“燈智啊,師姐這一把老骨頭了,又一整夜沒閤眼的整理靈藥,可再也禁不住你這拎來拎去的了。下次再若是遇到大事,可千萬要沉住氣,莫要如此慌張啊。”
燈智臉上陪笑着稱是,可心裏卻吐槽,師姐你知道事情的時候比我還要慌,都懵在一旁不說話了,這會兒脫險了就開始說教我了。
佛槿此時也鬆了一口氣,正想要說什麼之時,看到了門口露着半張臉的妙法,妙法正衝着自己招手,一臉害怕。
燈明燈智師太還着急着檢查完全沒有醒來跡象的燈圓,所以神識未曾外放,沒有注意道妙法。
佛槿道,“兩位師叔可口渴了我去找些水來喝。”
“嗯,去吧。”燈智師太頭也沒有擡的說道。
佛槿呼了一口氣,踩着小碎步出了房間,“師姐,你一早上去哪了,師叔祖有了狀況,我那兒都找不到你”
妙法還能去哪兒,自然是客棧了。
但因爲昨天夜裏睡得太過熟,今晨醒來於和霖又纏着要了一次。妙法心裏又抱着僥倖心理,所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對不起啊,小師妹。我昨天夜裏燥的實在睡不着,就跑去鎮子外面的一條小溪邊兒想去洗洗,誰知道太舒服就回來遲了。我沒耽誤事兒吧”
佛槿想昨夜確實十分燥熱,也便接受了這個理由。
“不要緊,師叔祖只是身體在自行排毒,並無大礙。是我太着急害怕了,不過燈明師叔說,師叔祖快的話,明日就可以醒來了”
妙法一聽明日就醒了,心裏十分遺憾,自己又要離開和郎一段時間了,“那便好沒事兒就好,要不然師叔他們肯定會臭罵我一通了”
“師姐這些日子好好服侍師叔祖不就行了”
妙法見妙音竟然也不懷疑自己的理由,也放心了,“哎,師叔祖爲何體內會有如此多的毒素難不成中毒了”
佛槿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覺得那些毒素好似不是尋常的,像是有生命的具體到底是什麼,燈明師叔也說不上來,只能等師叔祖自己醒來我們才能瞭解了。”
“師妹,你對這些東西瞭解的還挺深的呢,誰教你的住持師伯麼”
“嗯有的是燈明師叔說的,有些是我小的時候看我的養父治療別人時,瞭解的。”
妙法想起和郎似乎對大師挺感興趣的,“養父你父親是名大夫麼”
“並不是,他只是寺廟裏治病的和尚,我是被撿回去的。”
“哎是位師父麼”
佛槿並不想透露自己爹爹太多的事情,“對啊,是爲普通的治病和尚。”
妙法見佛槿不願多說,也就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了,小師妹餓了吧,這是世界在街上給你買的餅子,雖然有些涼了,但在這大熱天剛好喫,你快吃了吧。”
“多謝師姐。”佛槿看着還溫熱的餅子,心想這位師姐雖然高冷,但心思還挺好的呢。
但到了夜裏,這位好心的師姐就完全的把自己買了。
“和郎,師叔祖呢,肯定是進禁制裏去了,你說這麼多年禁制裏都沒有出事兒,這回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把兩位師太都傷成那樣啊”
於和霖心裏琢磨着這件事,想起禁制中自己遇到的那些腿腳甚是緩慢的餓鬼,心裏有了主意。
“妙法,明天開始你師叔祖大約就要醒了,你們的燈智師太也曾經委婉的和我說過,不要在他面前晃悠,既然見不到你,我身體也好了許多,我決定明日離開這鎮子,去外面打聽打聽消息。”
“和郎,你什麼時候回來”
“放心,我只是去打探打探,這鎮子太小,消息太不靈通。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外面的情況。說不定還能知道她們受傷的原因。”
妙法一聽出門不會很久,便放心了。
“也是,和郎待在那道觀裏也是委屈了,只能採一些草藥過日,還不如出去走走散心,對身體恢復也好。不過你要早些回來看我,你要是回來了,就在我住的那院子門口畫上記號。聽清楚了”
邊說還邊像凡人夫妻一般,揪着於和霖的耳朵。
於和霖拉住她的手,拉倒脣邊吻了吻,“和誰學的,我可記得以前你還是很溫柔的啊”
“去你的,死鬼我是同妙勿師姐的兒媳婦學的,我見她與她相公便是如此說話的。雖然聽着粗俗,但卻真真有意思”
於和霖略帶着戲謔地眼神看着妙法,“怎麼着急想要嫁給我了麼”
妙法不說話,既不答應,也不否認,只是偷笑着再次撲進了於和霖的懷裏。
不出燈明師太所料,了慧師太在第五日正午時醒來。
佛槿聽到消息時纔剛剛睡下,連忙起身又跑了過去。一進門,果然見眼角烏黑,臉色慘白的了慧正斜靠在大迎枕上,手裏拿着一隻木碗,小口小口的喝着藥。
“妙音你也在這兒麼不之前怎麼沒看見你”
“回師叔祖,弟子方纔纔起來”
“什麼這都幾點鐘了,你爲何才起身你看看你妙法師姐,大早上起來就在照顧我你師父還在隔壁躺着,你怎麼就不想想她”
佛槿張嘴想解釋自己清晨才睡下,但是看見了慧那一臉你說什麼都是藉口的樣子,倔脾氣就不由的生了出來,
“是弟子知錯,下次定早些起來。”
了慧醒來就想說教,奈何妙法行事今日竟然讓自己找不出錯誤,好容易抓住妙音,就滔滔不絕說了不停,
“別因爲自己小,就總找藉口,貧尼進門時比你還小,而且還是早早出家的也從來沒有誤過一節早晚課,就算是生病也絕對不請假。你倒好,自己是來照顧病人的,居然睡到日上三竿簡直豈有此理。”
佛槿聽着聽着就心生委屈,擡頭看了眼的妙法想讓她幫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