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抱着白臻坐在待客廳的椅子上,仔細的打量着這間屋子。屋頂並不像淨慈齋那樣高,反而是一種小巧精緻的屋頂,上面繪着五彩斑斕的祥瑞紋樣。房間的正中央豎有四根結實的頂樑柱,柱子上也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盤龍紋。
大廳正中間擺放着一口大宣爐,嫋嫋不斷的飄出一爐香氣。東面的壁櫃上鑲嵌着透明的琉璃石,隱約可見櫃內整齊的擺放着各式茶具。房間正面的牆壁上橫掛着一幅字,寫着“十年磨劍”四個大字,筆鋒銳利,彷彿再多看一眼,就會有萬丈劍芒飛撲下來一般。
西壁則是有一隔間,裏面隱約可見一個與牆同高的書櫃,佛槿剛想要細細的查看時,就聽見屋外有人走了進來。
來人是一位持劍的女弟子,只見她一進門來便恭敬的向佛槿行禮,“阿彌陀佛,您便是淨慈齋的妙音師太麼在下是廣青道長門下弟子劉楚熙,奉道長之命,前來迎接師太。”
佛槿見對方如此有禮,心中也很是舒服,她也連忙起身還禮,“阿彌陀佛,貧尼正是妙音,勞煩道友費心前來迎接,只是不知廣青道長此時在何處”
劉楚熙微微一笑,“道長在明霞峯等候師太,請師太隨我來。”
一路上,這位叫劉楚熙的女弟子爲佛槿詳細的介紹了沿途的風景。據她所說,劍宗一共有七大峯,朝陽峯,明霞峯,清嶽峯,丹劍峯,火嶽峯,主劍峯,真陽峯。這明霞峯便是是劍宗七大峯中主修煉器的峯頭。
“那劉道友也是學習煉器的麼”聽完她的介紹,佛槿好奇的問了一句。
劉楚熙搖頭回道,“我只是偶爾在明霞峯做門派任務,並不是明霞峯的弟子。”然後又解釋道,“師太也許並不清楚,像劍宗這樣大的宗門,一般每個峯頭都有着嚴格管理方式,像我們這樣的一般弟子,很難能拜入門下的。”
佛槿皺着眉頭,並沒有聽懂,“意思是這七大峯頭並不是所有,劍宗還有別的修煉地方麼”
“正是,外人所說的劍宗七大峯,說的只是峯頭上的親傳弟子,而更多的內門弟子,以及外門弟子都不算七大峯上的弟子。”劉楚熙說到這兒眼神黯淡了下來,“就像我,從七歲開始入門修行,到如今已經快三十歲了,仍然還在築基期混着,根本沒有拜師的權利。”
佛槿點了點頭,心道果然道門香火旺盛啊,弟子都已經滿到峯頭都放不下了。估計光是劍宗的外門弟子就能佔領淨慈齋的整個山頭了吧。
“門派任務你們都不修煉麼”
大約是覺得佛槿好說話,劉楚熙說起了本不該瞎說的事情,“師太所在的淨慈齋弟子沒有這麼多,所以沒辦法理解。在劍宗,像我們這樣每日只能靠門派任務才能活下去的人,其實並不在少數。”
“因爲每日都要拼了命的賺取靈石,丹藥和進入藏書閣的任務貢獻,弟子們根本沒有時間去靜心修煉。”
只是輕輕的點頭表示理解,不多時,兩人便走到了一處高大的房屋面前,劉楚熙停下來解釋道,“想要去七大峯,必須要乘坐鶴飛過去,我們現在來到的地方叫傳送點,沒有高深修爲的人,只有這裏乘坐的千音鶴才能飛到。”
佛槿因爲從煅方城離開之時就乘坐過這種千音鶴,所以並沒有感到稀奇,只是心中暗驚,這劍宗着實有錢的很吶。
“妙音小師太,這千音鶴速度快得很,頭一次乘坐它可能會產生不適。”劉楚熙遞過去一粒丹藥過去,“這粒消清丹是用來緩解不適的,您先服下吧。”
千音鶴不愧是以速度見長的靈獸,佛槿站在鶴首位置迎風站着,卻只能看到雲彩一片片飛速的劃過,更別說向下觀看劍宗的景色了。
好在這消清丹確實管用,這一次佛槿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她跟着劉楚熙很快穿過一道道長廊,庭院,最終來到了一處院落前。
“這裏便是廣青道長的院落,接下來恕我不能陪同,師太請自便吧。”
劉楚熙走後,佛槿整理了一番被風吹亂的衣服和頭髮,輕輕的咳了一聲,擡腿邁進了院落。
院子仍然是按照精緻小巧的風格建造,小橋流水,瓊樓玉宇,讓人看着便賞心悅目。因爲並不知道廣青道長住在哪裏,佛槿很擔心誤入廣青道長的禁地,所以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
當她路過一間毫不起眼的廂房時,忽然聽到了聲音,“外面是誰”
這道女聲一聽便是年長之人的聲音,佛槿趕忙恭敬行禮,“阿彌陀佛,弟子淨慈齋妙音,不知屋內可是廣青道長”
只聽“吱喲”一聲,房間門被打開,裏面走出一位身材高挑,表情嚴肅的女道長,“原來是妙音小師太,阿彌陀佛,你爲何獨自一人在院中”
佛槿不卑不亢的回道,“方纔一位自稱劉楚熙的女弟子引領弟子來到這裏,稱廣青道長便在這片院落中,讓弟子自行來尋找。”
不曾想對方聽到後輕笑了一聲,“劉楚熙我明霞峯並沒有這位弟子,師太能肯定她叫這個名字”
佛槿並不清楚這位道長輕笑是何用意,因此擡起頭疑惑道,“她自稱是在明霞峯做門派任務的弟子,只是因爲別的弟子任務繁忙,才被派來迎接我。怎麼難道廣青道長您並沒有吩咐過麼”
對方聽後哈哈大笑,“小師太大約是認錯人了,貧道雖然也是劍宗道長,但卻並不是廣青。因此並不清楚他是否吩咐過人手,這樣吧,貧道這便帶小師太走一趟。”
雖然佛槿還能察覺出眼前這位道長的一些不清楚之處,但出於對劍宗的信任,佛槿決定還是跟隨她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