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延道長接到紅色煙花示警後,火速趕到現場。
誰知除了腿軟躺在地上的領隊,其餘的連個影子都沒看着,於是大怒,“人呢其他人呢”
“道長我,我有人性怪物,喫人的怪物”領隊也不顧長幼尊卑,直接抱住了廣延道長的大腿,哭訴道,
“突然出現一個,一個這麼大的嘴,直接就將阿運他們喫進去了那嘴有那麼大,生吞進去的”領隊口齒不清,只能用胳膊比劃着,讓廣延心情愈加煩躁。
“怪物呢”
“它它剛纔還在這兒呢血盆大口已經對準我了,這會兒”領隊躲在廣延身後,微微探出頭眼珠子轉了一圈,便縮了回去,“現在不在了”
廣延見不得關鍵時刻軟腳的弟子,不耐煩地將領隊甩到一邊,自己觀察起了現場。
乍一眼看去,最惹人注目地,便是地面上一大灘的血跡。
人形怪物喫人,不用懷疑,定是域外魔無疑。
只是時間點不對,距離第一次附身,纔不過十日,爲何選擇在今日下手難道是附身後急需營養麼
果然不出唐奇所料,勘察完現場的廣延完全被帶了節奏。
“阿越,這個礙眼的劍傻子就交給你了。”
遠處,利用瞳術觀察着廣延行蹤的唐奇嗤笑一聲,“這一招果然奏效,你就留在這附近,戲耍廣延就行。不過記得控制好你那個愛喫人的分身,別玩脫了,被人抓住”
唐越面無表情,“放心,今夜無月,對我來說正好”
“行,自信是好事兒。”唐奇話中有話,“我現在要與阿慄匯合,今夜過後,等你的好消息哦。”
說完,便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原地。
“影越,聽見了麼阿奇哥讓我們大鬧一場呢。”
唐越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言語中透露出一股曲終人散的味道,“這麼久才放你出來,真是對不起了影越,今日便特許你,最後一次盡情逍遙,好麼”
唐奇是無法聽到兄弟的這番發言了,他此時已沿着暗號,一步步向唐慄接近。
“正恩,你確定真的走這邊麼”
唐慄小心地拽着辛正恩的衣角,用無比嗲的聲音撒着嬌,讓遠處“偷窺”的唐奇都狠狠打了個冷顫。
“絕對沒錯。你不是要找主峯的禁地麼走這條路是最近的。”辛正恩捏了捏唐慄的手心,安慰道,“別看這林子深,但確是去禁地最隱蔽的路了。”
“上次大澤城出事時,師傅就曾經從這裏走過一次,我也是無意間纔看到的。”
唐慄還是有些擔心,她的“迷惑”已經不能再頻繁使用了。
阿越已經不顧危險暴露了自己,如果今夜要去的禁地,沒有死器,自己該怎麼辦
“阿慄,別擔心。”
彷彿察覺到了唐慄的不安,辛正恩回頭,堅定地握緊了她的手,“跟着我,一定不會讓你走丟的。”
唐慄甩了甩腦袋,將心中的雜念拋在身後。衝着辛正恩嫣然一笑,“嗯,我相信你”
樹林已走過一半,辛正恩忽然擡起頭來,看向遠方,“那邊是外峯麼怎麼火光沖天的是出了什麼事兒麼”
唐慄順着辛正恩的目光看去。
果然,散修們居住的外峯彷彿燃起了熊熊大火,將東邊半個天空都染成了血紅色,時不時還有尖利的聲音傳來。
看來是阿越大肆動手了。
唐慄有些奇怪,明明當初商量好的,阿越負責佯攻,聲東擊西。怎麼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強攻呢難道是阿越的分身不受控制
不對阿奇難道沒有警告阿越麼
因爲任務在身,唐慄就算是再焦急,也不敢耽擱時間,勸道,“也許是劍宗的巡邏隊查到了違規者吧,你也知道,深夜時間,總有人想要偷偷溜出去。”
“這些日子查的嚴,也許外峯有弟子被查到了。別管他們了,先找到禁地再說。”
辛正恩疑惑地站在原地,心中雖然想着要同唐慄離開,但雙腳卻怎麼都邁不開腿。
“怎麼了正恩哥”
唐慄一見到他這個樣子,就有些心裏發怵。
辛正恩作爲第一個實驗對象,“迷惑”他原本在唐慄看來,是最簡單不過的任務。
更何況,唐慄對辛正恩並不討厭,說是動用“迷惑”技能,其實平時相處中,更多的是用了真情實感。
可辛正恩是一個典型的正人君子。
凡是違規不合常理,背棄信念的事,一概從骨子裏拒絕。
這讓唐慄在迷惑初期,實在頭疼的要命。
於是只能每日像粘人精一般,跟在辛正恩身後。用盡各種方法,好話壞話,情話苦衷都說了個便,才稍微換來了他的一點同情。
真正讓唐慄上手的,是某一次唐慄纏着辛正恩,想要了解他是否有心愛之人。
也是那一次,唐慄趁着辛正恩猶豫之時,伺機動用天賦,將辛正恩心中暗戀之人,換成了自己。
而正是這一次,讓唐慄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上了心。
她想讓辛正恩對自己好,並不是因爲迷惑,而是因爲,那個人是自己。
她似乎愛上了這個男人。
愛上他正直坦蕩的品格,愛上了他溫柔多情的眼神,也愛上了他求而不得的守護。
察覺到這一點的唐慄,頭一次在任務之外,撒了謊。
她一邊找藉口,拖延尋找禁地的突破口;另一邊又不停的使用迷惑天賦,讓辛正恩愛自己愛到死心塌地。
可萬事總有意外。
一點是在不斷使用天賦技能後,唐慄忽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崩壞速度竟然在加快。這讓她萬分惶恐,於是不得已的情況下,促使唐奇加快了“鬧事”的腳步。
而另一點便是,“迷惑”的效果在漸漸減弱。
就像現在,每當辛正恩出現迷茫時,都是他的內心在掙扎。
心裏雖然被唐慄控制,但身體的記憶卻無法欺騙。
唐慄清楚的知道辛正恩並不想同自己離開扶桑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