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公司的八卦小羣裏都瘋傳,韓總跟未來的韓夫人肯定是吵架了!
一時之間公司裏的小員工們噤若寒蟬,甚至有的中層都識趣的把要找韓總簽字的文件壓了下來。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韓辰義準時來到外審二部辦公室門口,卻看到李漫星並沒有在辦公室。
“她人呢?”韓辰義問辦公室裏剩下的三個人。
王萍跟胡元明低下頭裝啞巴,李主任只好開口:“哦,韓總,李漫星有事提前下班了。”
這下算是石錘他們倆吵架了,而且還是韓總惹着未來的韓夫人了。
韓總很鬱悶,看來她還在生氣,氣到連自己的面都不想見。
韓辰義越發覺得自己昨晚太過分了,是不是最近她對自己太好,讓自己忘乎所以了?
前幾天多幸福,今天就有多難受。
“她下午也請假了?”韓辰義又問李主任。
李主任搖頭,心說您老都交代了不能讓李漫星請假,我還想繼續留在韓氏集團呢,怎麼可能准假?
得知李漫星下午沒有請假,韓辰義放了心,好歹還有在公司裏守株待兔這條路可以走。
李漫星中午的確有事情,王青約她中午見個面,同來的還有陳蓬。
甚至不用猜都知道陳蓬是爲了什麼,可是,李漫星不想讓王青爲難就答應了見面。
回到溫城後,李漫星沒有刻意打聽百康的現狀,可是也能猜測現在是個什麼糟心的情形。
百康裏不能說沒有人才,但不通情理的無賴更多,還在百康的時候李漫星就經常跟王青開玩笑,說陳蓬是什麼運氣,總是吸引一些垃圾。
平心而論,陳蓬人還是不錯的,也有運氣,可惜能力不足,所以導致了跟別人聊幾句就能被忽悠了,等高薪把人安排在公司了,才發現那些人並不是蒙塵的珍珠,只是一些僞裝成珍珠的土坷垃。
有這些趕不走的狗皮膏藥在,百康怎麼可能好?就算沒有蘇蕊,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遲早的事。
李漫星來的比較早,見到陳蓬和王青起身打招呼:“陳總,姐!”
陳蓬堆了笑臉,寒暄道:“這麼早就過來了?”
王青也笑着跟李漫星點了下頭,沒有表現出很熱絡的樣子。
坐定之後,陳蓬先點了菜,甚至還給李漫星斟了茶,李漫星受寵若驚忙雙手扶杯。
心裏卻越發覺得苦澀,終究是曾經欣賞自己的人,現在卻滿面滄桑,卑躬屈膝的來討好自己。
“陳總,我……”李漫星想說,我幫不了您。
陳蓬卻笑着問李漫星:“聽說跟韓總的婚期定了?到時候可得給我邀請函啊!”
李漫星不自在笑了下,因爲昨天的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跟韓辰義的婚禮還能不能辦了。
“哎呀,還有種嫁女兒的感覺呢,不過韓總人不錯,是個好歸宿!”陳蓬喝了口茶水,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百康已經撐不下去了,徹底撐不下去了。
本以爲有了韓氏集團注資藥廠之後能有轉機的,可是後來才發現,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百康集團枉費集團這個稱呼,根本就是個腐朽的江湖班子。
自從出了蘇蕊捲款外逃的事之後,各個醫院負責人根本沒有同舟共濟的意思,都想明哲保身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他們根本不管百康的死活,他們怕的是沒有可以繼續作威作福混喫等死的地方!
陳蓬剛開始還會氣憤還會想辦法,現在已經想開了,反正他做什麼都沒用了。
簡單跟李漫星說了些百康現在的情況,陳蓬嘆息一聲。
“漫星,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想轉手百康了。”陳蓬苦澀一笑,本以爲很難接受這個決定,說出口之後感覺好像也沒什麼。
大約是,心底早就有了準備了吧!
李漫星愣了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看陳蓬和王青的神情,李漫星沉默了。
“陳總是想讓我問韓氏集團有沒有收購的意向嗎?”李漫星聲音平淡,問出了陳蓬說不出口的話。
王青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看了李漫星一眼,李漫星一愣,隨即明白,她怎麼這麼天真,陳蓬怎麼會問不出口?
今天見到他之後,他先是打感情牌,然後說百康的事,他哪裏是問不出口,而是想讓她替他說出口罷了。
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李漫星一直沒有說話,等服務員把所有菜上完,李漫星這纔開口:“陳總,我雖然馬上要跟韓辰義結婚了,可是我畢竟是百康出來的,我不想做忘恩負義的事情,如果您讓我參與,我不敢保證會做出有利於百康的事情來!”
是啊,他光想着李漫星可以幫百康了,可是他忘了,現在李漫星是韓氏集團的兒媳婦,她是韓氏集團的人,也是最瞭解百康的人,又怎麼會願意讓韓氏集團接手百康這個爛攤子呢?
如果直接接觸韓辰義,可能機會不大,可現在直接來找李漫星,無疑於是直接進了死衚衕,毫無機會!
“我,我知道,所,所以,我,我這邊可以壓低價格!”陳蓬垂死掙扎,現在溫城有能力救活百康的,他只能想到韓氏集團。
“漫星,這麼大的事,你還是回去跟韓總還有韓董事長商量下再說吧!”王青適時開口,終於讓飯桌上的氣氛好了一點。
陳蓬點了一瓶紅酒,本來李漫星不想喝的,可是陳蓬堅持,李漫星不想弄的太難看,只好喝了一杯。
好在中午的時間並不長,李漫星說下午還要上班,終於出了飯店。
還沒趕到公司,就收到了王青的信息,讓她不要摻和百康的事了,百康已經沒救了。
一時之間李漫星又是頗多感慨,百康,百康,沒想到會頹敗的如此之快。
下了車往韓氏集團大樓走的時候,李漫星滿腦子都想着百康的事情,沒看到坐在不遠處的一個男人。
“漫星?”
一個男聲,李漫星尋聲看去,身體止不住一僵,心頭的異樣一閃即過。
戈嚮明!
那個曾經承載她整個大學生活的男人,可笑的是,昨晚她還跟韓辰義因爲這個男人鬧了矛盾。
李漫星有一瞬想腳步不停直接離開,可是戈嚮明快步走了過來,李漫星就站住了,若是此時離開,就顯得自己太在乎這人了。
她早就不在乎這個人了,誠然他佔滿了她的整個青春,可是,也給了她最大的傷害。
這是她曾經最怨恨的人,現在再見到他,卻連怨恨都沒有了。
“我只是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能碰到你。”戈嚮明緊張的搓着手,神情有些不自然。
“什麼事?”李漫星出聲問道,聲音是自己都意外的平靜。
兩人上次在林少澤爲羅峯組織的飯局上見過一面,可是李漫星除了剛開始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直到走也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男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如果說董琳是他的白月光,那李漫星就是他的硃砂痣。
本以爲自己最想得到的是白月光,可是後來硃砂痣變成了心頭血,每每夜深人靜,他經常回想起跟李漫星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一直到最後,李漫星幾乎成了他跟董琳之間的禁忌。
然後,他跟董琳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這種離婚的局面。
戈嚮明知道韓辰義的身份,也知道韓辰義要跟李漫星結婚了,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出現在了這裏。
他不知道自己只是想見一見李漫星,還是在奢想些什麼,畢竟,她這麼多年一直單身,的確很有讓他想象的空間。
“能聊聊嗎?”戈嚮明緊張的臉都憋紅了,小心問道。
李漫星突然就冷笑了下,她只是不知道時隔多年戈嚮明還能跟她聊什麼,戈嚮明卻以爲她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在嘲笑他。
韓辰義就站在不遠處看着遠處說話的兩人,他等在樓下已經很長時間了,剛開始是坐在車裏等,看快到上班時間了乾脆站在外邊等。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可李漫星一出現他就發現了。
然後,就看到她站住腳步跟一個男人在說話。
韓辰義站的角度看不清李漫星對面的男人是誰,他往前走了幾步,等看清她對面的男人是誰之後,腳底像灌了鉛一樣,再也挪不動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是因爲自己昨晚表現出了在意她的過去,還是因爲被自己的表現傷害到,所以想起了戈嚮明的好?
腦海裏不可抑制的想起上次飯局上戈嚮明若有若無飄到她身上的眼神。
他們是什麼時候有聯繫的?上次飯局之後?還是一直都有?
“我到上班時間了,不好意思,沒什麼重要的事的話,我先走了。”李漫星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實在不想跟戈嚮明多說什麼話。
“漫星?”戈嚮明見李漫星要走,幾步跑過來要拉李漫星的胳膊。
手剛碰到她的胳膊,橫空突然伸來一隻手大力劈在他的手上,戈嚮明整條手臂一麻,喫痛鬆開手,就看到了滿面寒冰的韓辰義。
韓辰義拉了李漫星一把隔開她跟戈嚮明,皺着眉拿手在李漫星手臂上來回掃了幾下,彷彿剛纔戈嚮明抓過的地方被弄髒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