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便是鎮北將軍也知曉此事不過妥當,才允了明太傅將後入門的蘇月央同時擡爲平妻。
而前鎮北將軍死後這個官職空懸多年,張家老大又是一個從文的,自然是無法繼承職稱。直到了前些年張家老二一舉奪得武狀元,又在戰場上將邊疆的外寇給打跑了,這才重新拿回這個職稱。
晟朝的正二品以上將軍官職都是能夠世襲的,只不過也需要由軍功來拿。
明清宛低頭瞧了一眼自己今兒穿着的一身月白色長裙,瞧着倒是極爲素淨,頭上戴着的還是昨日的那根白玉簪,髮髻簡簡單單地挽起,也沒弄什麼花樣。
“這樣你覺得怎麼樣”明清宛側首問道。
春淳眉頭緊鎖,她可不覺得這位鎮北將軍有什麼善意,如果不是有人來說了,她甚至不想讓自己的小姐去見人。只不過見小姐這副模樣怕是要去的。
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還是開了衣櫃從裏頭挑了件藕粉色的開襟襦裙,“換了這件會好些,以防有人故意挑刺。”
明清宛也沒多說,接過後便索性換了,瞧着鏡中模樣,微微揚起一抹笑意。
就連春淳都能夠猜得出來來者不善,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過這不善的來者,自己就算是不上去,對方也是會來的。倒不如第一次就給解決乾淨了,也簡單些。
換好衣衫又讓春淳幫忙化了個妝,明清宛瞧着那日頭似乎又偏了些,這才蓮步緩緩朝着前頭宴會廳走去。
春淳起初一愣,畢竟這明清宛性子並不是會這麼走路的人,這會倒像是在作秀給誰看。不過一想前廳的人,她也能夠理解自家小姐的做法,索性同她一道徐徐而行。
直到二人來着前廳已經過了有一會了,還沒撩開那珠簾,明清宛就聽見廳裏頭傳來一聲粗礦的聲音,“你們這夫人怎麼還沒來這是看不起我一介武夫麼”
“夫,夫人。”那伺候的小丫鬟被聲音嚇得拿茶壺的手都在抖,一個不慎,那茶壺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幾片。
“砰”極大的一聲拍桌聲。
明清宛撩着那珠簾緩緩走入,在門口便朝人一福,“不知道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一進前廳,明清宛便瞧見那跪在地上的丫鬟正被那人用腳踩着,她整個人趴在地上,地下流着血,有幾塊碎片還在外頭。結合先前的聲響,明清宛倒是猜出了個大概,眼色一厲,正想罵人草菅人命。
轉念一想,對方必定不將這一條人命放在心上,更何況只不過是一個丫鬟。加上先前春淳的介紹,她也懂得這人怕這會再朝堂之上正處於風頭,也不怕這一條賤命在身。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鎮北將軍。”明清宛朝人溫柔一笑,行了個禮,“不知道將軍今日前往有何貴幹這丫鬟是否惹您不喜了”
“是,這人還敢借着倒茶水行刺本將軍。”鄭燁獰笑,他本來臉色就有一條極長的疤痕,這一笑那道疤便更加生動,活像對方臉上長了一條蟲。
明清宛穿越而來遇到的身份高的人也不少,只不過頭一次有人給了她直面而來的逼迫感。她穩了穩自己有些慌亂的心神,笑意未減半分,“是麼若是如此還請鎮北將軍高擡貴腳,此事我們黎府必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哦”鄭燁倒是真擡起了腳,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你們要給我什麼交代我可是天子重臣,這會卻在黎府受人行刺,我是否該懷疑這黎府裏有人包庇惡人。”
明清宛自是知曉對方言語裏都在針鋒相對於自己,她倒也不慌不忙,這咬人的狗不叫,叫得最歡的怕是咬人最不疼。而鄭燁恰好在她眼中就是後者。
“既然鎮北將軍不信,這人也就請您親自帶回去審問,我們黎府必定不阻攔半分。”明清宛笑意吟吟,微側首,“春淳,去告訴黎將軍和妹妹,這人犯了什麼事被誰給帶走了。”
鄭燁一愣,倒是沒想到自己會被人反將一軍。若是這會真帶走這人,鄭家便是認同黎家藏匿賊人,兩家若是關係破裂,自己今兒倒是弄巧成拙了。
他不慌不忙地坐回椅子上,端起先前沏好的那杯清茶,拿着蓋子小心拂去上頭的茶碎,小啜一口,“本將軍只不過是開個玩笑,黎夫人倒是當真了。”
明清宛心裏頭冷笑一聲,忙對春淳使了個眼色,讓她將那丫鬟扶起帶去治療,自己上前一步坐在主位,“不知這將軍來黎府有何貴幹可要我找妹妹過來招待您,畢竟我和您這見面也算是於禮不合。”
“薇薇先前有些事回了房。先前本將軍聽妹妹提過黎夫人一句便想着來見見是如何一個奇女子。”
明清宛用力一拍桌子,那白皙的手掌這會倒是紅了一片,瞧着別人拍桌氣勢十足,其實她覺得那隻手這會倒是麻了,“鎮北將軍請自重清宛已嫁給黎將軍爲妻,怎麼能像那青樓女子讓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鄭燁一愣,倒是沒想到自己話中的一點差錯便被對方給跳了出來,他倒是覺得這人真是越發有意思了。
先前不過是張娟娟回府時提了幾句被人欺負的事,鄭燁又心疼妹子,自然也就愛屋及烏心疼了外甥女。就想着上門興師問罪,最好是讓這人怕了自己,也就不敢爲難外甥女了。
倒是沒想到會是一個這麼有膽色的女人。
有些意思。
明清宛這會其實是強撐着鎮定,她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越發的不對勁,就像是餓極了的野獸盯上獵物一般。大人,你等我休夫下堂更新速度最快。
src”webpackext.g5e369cb14.j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