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搓了搓手，有幾分不好意思，只不過想着這人命關天的事，他還是禁不住開口問道，“按着清宛姑娘先前說的還有未曾教授的，那麼如若我們只是簡單的做...做這個心臟復甦，這能否救得了別人還是有所阻礙”
明清宛低吟片刻，因着兩人站着的是在窗邊，這周圍也沒有其他人，故而她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將自己心裏頭的顧慮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說清宛想要藏私，只不過這個救人步驟。如若是男子對男子，女子對女子都還好。這宮裏頭后妃衆多，恐怕不太適用於太醫同后妃之間。清宛爲了避免麻煩，故而未曾提及。”
“這般。”老太醫捋着鬍子，他正點點頭想要說對方的考慮周全，卻瞧見那靠在窗戶外頭的男子，嚇得眼睛瞪圓，在對方豎起的手指示意之下，只能夠訕笑不斷，“這，咳，這還真未曾想過清宛姑娘會有如此顧慮。不知清宛姑娘可介意說說看，到底是個什麼法子老夫也要根據這病情判斷一二。”
“這...”明清宛很糾結，其實她還是不太想說，但是想了想，她還是有些擔心如若是隻用心臟復甦會不會不夠救下人，左思右想之後，她還是輕聲說道，“其實也不算一件難事，便是嘴對嘴往裏頭吹氣罷了，這是人工呼吸。當然，還需要的就是將對方的鼻子給捏住，這樣才能夠迫使對方的喉嚨打開，讓空氣傳入對方的肺部。”
老太醫聽得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眨了眨眼，“你...你說的是這嘴對嘴”
“正是如此。”明清宛點點頭，同時還有幾分無奈，畢竟這也算是有肌膚之親，並不確定其他人會不會因此覺得奇怪。她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說道，“其實這醫者仁心，如若能夠救得了人，這對個嘴又算什麼呢。不是麼”
其實這還算是有些逞強的回答，但是那老太醫倒是認認真真地考慮了，最後竟然還真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你這救的就不單單是一個人的性命。你說的這件事老夫不會告訴別人的，但是如若遇到了緊急關頭，還希望明姑娘不要介意老夫去用這個法子。”
“不介意不介意。”對方竟然會贊同自己的觀點，這一點對於明清宛還是挺驚訝的，她連忙擺着手，畢竟自己竟然說出來了就沒有打算藏着掖着。這什麼情況能用，什麼情況不能用也只能夠靠對方自己去判斷，明清宛並沒有辦法告訴對方。
“老夫替那些人多謝明姑娘的仁心了。”老太醫拱手朝着人極爲恭敬的一禮。
明清宛忙往後退了一步，避開這一禮，摸了摸鼻尖，“清宛愧不敢當，這是他人教授的。清宛也不過是告知了您，只希望能夠救人罷了，並沒有多餘的想法。”
“老太醫謬讚了。”
二人寒暄之際，這在外頭靠着牆壁偷聽的冷曜禁不住皺了皺眉頭，他側身問跟在身邊的劉喜，“這方子真的有用真的可以救人”
劉喜模棱兩可，“這，多半是可以的。畢竟太后娘娘不也是被清宛姑娘給救醒了”
這答案倒是極爲有趣，也算得上是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行，倒還搬出了太后這尊老佛爺給明清宛求個情。
冷曜的手垂在身側，他垂眸瞧着面前的地板，久久不曾開口，後來又擡眸往着那屋內瞧去，這女子倒像是當年的她。當年她也是這般笑靨如花的，可惜最後自己卻連她最後一面都不曾見過。
自己這般是真的錯了麼
冷曜的眼前浮現出自己兒子那般不苟言笑的面容，也只有在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會彎了彎嘴角。
自己真的想要當年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也發生在他的身上麼。
“走吧。”冷曜睜開眼，他只往着屋內又瞥了一眼，隨後便開口道說道。
這劉喜覺得自己額頭上頭流下了冷汗，險些嚇得差點沒直接給這位主子跪下，生怕對方那沉思過後便是震怒。不過幸好，自己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皇上最終大概還是選擇了讓這兩人自己去走下面的路吧。
“還不快跟上”
劉喜忙不迭地加快了腳步跟上那朝着御書房走去的皇上，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窗邊的姑娘笑靨如花，這大概也是睿王一直想要守護的吧。
等着皇上走了，明清宛這才知道對方先前一直在那兒偷聽，原先她還以爲對方早就離開了，未曾料到還會回來。她膽戰心驚地想了下自己剛纔有沒有忘了什麼事情，最後確定了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這才鬆了口氣。
她這鬆氣的動作太大，老太醫笑着捋着鬍子，“明姑娘這是怕皇上怪罪於你”
“不是不是，就是看見了帝王有些驚訝。”明清宛笑着說道。
老太醫搖搖頭，“皇上再如何也是肉體凡胎，況且你這還救了太后娘娘，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同你置氣的。皇上這人是個面冷心熱的，刀子嘴，豆腐心說他最爲合適不過了。”
明清宛可沒有想在背後議論別人的想法，她連忙笑着將話題給扯開了，畢竟這背後議論帝王，如果被對方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震怒。
“老太醫在宮裏頭多久了”
老太醫也知曉她這是想扯開話題，索性便笑着迴應了，“不多不少，十餘年了，再加上這長年累月都需在宮裏頭問診，老夫也快將這宮裏頭給當成自個兒的家了。”
“老太醫宮外的家人呢”明清宛詫異問道。大人，你等我休夫下堂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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