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宛不知道這個問題對於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是不是明清宛，你不是比別人都清楚”明清宛將自己的臉左右各自轉了一邊，“你可以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帶了人皮面具，或者我是不是改了自己的臉，把自己和一個自己毫不相關的人改成了一張臉。我是她，但我又不是她。我的靈魂不再是最開始認識你的那個人，在我受傷險些死去的時候我去另一個地方遊歷了一圈，我獲得新的體驗，我是新的明清宛。懂了麼”
如果面前是冷明秋，明清宛會毫不保留地說出自己的來歷，自己的真相。但是面前的人是玄機，所以明清宛選擇了欺騙。
她覺得也許這個真相對於玄機而言，比真實更加有意義。
“恩。”玄機淡淡應了聲，“你還有其他問題麼”
明清宛搖搖頭，“沒有了，其他的我會和秦無炎商量。到時候如果你還有什麼想要了解去問他吧，我好睏，我要去睡覺了。”
打了個哈欠，明清宛站起身正要朝着屋內走去，卻被人伸手攔住了。
玄機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你...你是不是喜歡冷明秋”
“恩，我喜歡他啊。”明清宛承認得乾脆利落，她覺得自己既然喜歡一個人又有什麼不可以承認的呢，如果一直隱藏着，那纔是對感情的一種怠慢，甚至還有些可笑。
喜歡一個人，對方也喜歡你，都已經接近於確定身份了還不敢去和別人肯定彼此的喜歡。
那不是想要腳踩多船，那是什麼
“如果他沒有表面那麼簡單呢如果他不單單是睿王呢”玄機知道自己不該問，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明清宛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好奇怪哦，他是不是睿王和我有什麼關係，是不是有其他身份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想要的是他自己親口告訴我，只要他說我就相信。因爲我們互相喜歡，所以我們會給對方互相信任。”
玄機愣了下，喃喃道，“互相信任”
“對啊，就像我一開始的異樣，他沒有懷疑，而是選擇了相信，選擇了接納，選擇了逐步去接受我。而不是張嘴閉嘴都是懷疑，都是否定。”明清宛搖搖頭，笑了笑，“這麼一想，他真的對我挺好的。”
玄機很清楚對方說的後者就是自己，她在肯定別人的同時也把自己給否定了，她這是在藉機告訴自己，自己和她永遠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說，她不論是不是所謂的明清宛，但是她聰明的程度和以前的清宛相比，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去休息吧。”玄機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可能，其實早在十幾年前的那天夜裏就沒有可能了，只是他還想要去欺騙自己的內心，欺騙自己還是有那麼一小寸的可能性。
明清宛朝着屋內走去，沒有去理會身後那個站着不動的人。
當夜，青州城外軍營之中，虎賁軍的小夥子一個個都圍着篝火坐着聊天，大口大口地喝酒，大口大口地喫肉，他們都很清楚，明天一早自己就要趕赴的可能是修羅場，可能永遠再也回不來了。
此時端坐在臺上的將軍遠遠地看向京城的地方，手裏頭緊緊地攥着半塊玉佩，時不時低頭看一眼。
“嘿，你們說將軍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底下的一個大老粗撞了一下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說道。
被撞的那個手裏頭的酒都撒了大半，但是極爲熟悉大老粗這人的性子也沒有置氣，反而擡頭看了會，然後摸了摸下巴，“很有可能是有喜歡的姑娘了吧。指不定那塊玉佩就是定情信物呢”
“我們將軍總算是要娶媳婦了”大老粗咬了一大口油膩膩的大豬蹄子，含糊其辭，“我還想着將軍這一張臉冷冰冰的，大晚上和他睡覺還不知道會不會把小姑娘給凍着呢”
“哈哈哈哈。”
這半葷的話讓周圍的士兵們都忍不住大笑出聲。
但是這笑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最後也就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大老粗還是哈哈大笑，他還在納悶地說道，“你們咋不笑，這不是挺好笑的麼”
最開始被他撞了的那個士兵用一隻手遮着臉，另一隻手在底下飛快地拍了拍他的大腿，給他指了指身後的方向。
大老粗咬口大豬蹄子好奇地轉過頭，就瞧見自己先前打趣的人這會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冷臉以對。
“將...將軍”大老粗哆哆嗦嗦地說道，這大豬蹄子也不敢吃了，連忙隨手在自己的衣服上頭擦了擦手，就直接跪拜下去。
冷明秋伸手扶起對方，“跟我出去一趟。”
大老粗嚥了咽口水，雖說在虎賁軍裏頭編排長官並不算什麼，因爲這虎賁四將軍和軍師再加上大將軍六個人都極好相處，就算是大將軍一整天都冷着一張臉，但所有人也都清楚他不會去介意。
但是誰知道對方現在是不是介意了
要知道這在軍營裏頭編排長官可是要被罰鞭刑的。
大將軍這手勁，大老粗覺得這一鞭子下來自己怕是半條命都沒了，更何況是要打個十來鞭。
一路上他就是沐浴在其他士兵的目光之下，哆哆嗦嗦地跟着大將軍一路走到了軍營的主賬之中，一進去就撲通地跪了下來，“將，將軍，我知道，我，我這編排您是不對的。您...您能不能少打幾鞭，我，我還想着上陣殺敵呢。您，您這鞭子下來，我怕是明兒都起不來了。”
“什麼鞭子”冷明秋一臉不解地看去，“誰說要罰你鞭子了”
大老粗抹去自己的額頭的冷汗，鬆了口氣，“哎呀，不早說，嚇死俺了。”大人，你等我休夫下堂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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