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宛閉了閉眼，她雖然不想要承認，但確實是這樣。她只能夠讓春淳去學會自保，去學會不那麼輕易相信別人的話。
“你自己也要保護好自己，孩子，外祖父並不是無時無刻都能夠保護着你，沒有人可以。”蘇鳴宇瞧着面前正在沉思的孩子，就像是多年前自己面前坐着堅持要嫁給明晟郢的月央一樣，一時間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他又是那個只能夠給人指路的人。
“外祖父我知道。”明清宛點了點頭，“也很感謝你會提醒我這些。”
“去休息吧，今兒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外祖父的地方你可以儘管說，只要外祖父能夠幫你的，一定幫你。”
明清宛站起身朝着人認認真真地彎腰行了一禮，“很感謝您。”
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蘇鳴宇長長地嘆了口氣，如若說當初的月央選擇的是一條艱難的路，那麼清宛呢她所選擇的則是一條不歸路，一條沒有辦法回頭的路，只要她決定了和那個人牽着走往下走，那麼久沒有辦法再回頭了。
就算是再怎麼不爭不奪，只要你是這個家族裏面的人，你就沒有辦法去選擇避開，那些人就像是惡臭的蟲子，總會找上你的。
也許這是一條不歸路，也許這是一條通天路，到底如何，也只能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幾日後，燕州軍虎賁軍營。
“柳大夫可有方法”陳衛急着問道。
冷明秋掃了眼上頭的字，熟悉的字體，娟秀而不失靈氣，他嘴角微微揚起，沒有回答，反而是將上頭的文字細細地看了幾遍。
在一旁等着着急的陳衛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軍營裏頭傳的消息，他有些懷疑和不肯定，猶豫地湊到一邊的葉無雙旁邊，小聲嘀咕，“你說將軍難不成是喜歡上柳大夫了”
葉無雙嘴角一抽，溫和笑道，“你可以去問將軍，他會告訴你，是不是喜歡柳大夫的。”
陳衛狐疑看去，“真的”
“當然。你看什麼時候將軍對你不是有問必答。”
陳衛仔仔細細想了下，覺得好像還真是這樣，於是腆着臉湊上前去，“將軍，你喜歡柳大夫俺娘說了，這喜歡男人不算什麼，只要喜歡自己喜歡的就好了。”
正在瞧着上頭字跡的冷明秋手中一頓，有些哭笑不得，“這封信的字不是柳相如寫的。”
“什麼難道我們的配方被人在路上調包了可是這可是從軍隊渠道送來的”陳衛異常驚訝，還有幾分憤怒，“是不是朝廷那羣蛀蟲”
“慎言”葉無雙難得冷了臉呵斥道。
陳衛一愣，隨後纔想起了某一點，偷偷瞧了眼上頭的冷明秋，確定對方沒有不妥的神情才鬆了口氣，“對不起，對不起，將軍，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可是這份不是說不是柳大夫的字”陳衛急急忙忙開口道，“這就有可能是敵人故意送來的到時候出了事可怎麼辦自從中了毒，對面一直在外頭徘徊挑釁，定是我們這裏中毒的信息不知道被哪個龜孫子給說出去了。如果這會又吃了他們給的藥，指不定就真完了。”
冷明秋微擰眉看去，“誰說這是敵方送來的。這封信是柳相如送來，只不過信上頭不是他寫的字，是清宛寫的。既然柳相如將此藥送來，定是覺得這藥方是可行，這一點倒是不用糾結其中。”
陳衛一個腦袋兩個大，“清宛那是誰”
一旁葉無雙倒是注意到自家將軍在念着那兩個字時語氣都輕了不少，倒像是在念着親暱的人。
“嗯，明太傅的女兒，也是蘇老先生的外孫女。”冷明秋將手裏頭的那份藥方交給坐在一旁輪椅上頭的葉無雙，“你抄寫一份交給老軍醫吧，原版交給我。”
葉無雙接過後偷看了眼，上頭的字體不是普通的端正大方的楷體，倒是有幾分肆意飛灑的感覺，瞧着讓人覺得舒服，這倒是讓葉無雙有幾分好奇這個女人會是什麼樣了。
身爲太傅之女，還是以往的文人之首的外孫女，這會還能夠得到冷明秋的青睞，這倒是格外少見。
“關於軍營之中間諜的事，可有進展”
葉無雙將先前收集到的情報遞交上去，“原先顏老將軍回朝，本地駐守軍隊對我們到來本就是不滿。這軍隊裏頭倒是常常傳出駐守軍隊有人同匈奴狼狽爲奸的說法，這也是當地百姓都知曉的事情。有幾個人選，但是並不能夠確定。”
“嗯，給我名單。”
“是。”葉無雙將名單放在桌子上頭，“這份藥方子可要先試藥”
冷明秋想也沒想地搖了搖頭，“不用，直接用吧。”
“將軍這麼信任她”葉無雙忍不住多嘴問了句。
原先擡手拿名單的人，手上一頓，他想了下，忽然笑了，“也許是吧。如果連她，我都不信任，我不知道自己該信任誰了。”
難得見到自家冷麪將軍這副模樣，饒是葉無雙這個跟着他東奔西走征戰沙場多年的呀而是詫異不已，一副沉溺於愛情的模樣，還真不像自己印象裏頭那個殺伐果斷的將軍。
這般一對比，葉無雙還真想結束這兒的戰爭回去瞧瞧，能夠將自家將軍給收服的奇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的天仙。
遠在千里之外的明清宛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搖搖頭，揉了揉鼻尖，低頭繼續寫着自己原先就打算寫下來的一些藥方。
經過前天和柳相如的交談她才知道原先前世有的藥材在這個時代同樣是有的，就連名字也沒有變過。大人，你等我休夫下堂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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