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高高翹起的手指搭在旁邊的座椅把手上頭,嘴裏頭嚼着剛被別人剝皮的葡萄,嚥下後將那皮給吐在了一旁捧着手等候的侍女手中,“這天氣啊,還真熱。”
旁邊伺候的侍女忙將那裝了冰的壇裏頭又加了些冰塊,用手裏頭的扇子拼命地扇着風,將那涼氣給送了過去。
“真聰明。”明清薇笑着任人伺候,揚聲問道,“春淳那小賤蹄子也不知現在怎麼了。若是死了,還真是讓人痛快的一件大事。”
秋華忙附和道,“是了,是了,誰讓她跟錯主子了呢。”
“提起這件事,我倒是記着這春淳似乎是明清宛救回去的一條狗。想來這會這條狗死了,按着明清宛這性子,怕是還要難過幾日。”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着這椅子,嘴角微微揚起,笑得有些囂張,“還真想看看她會怎麼難過。”
秋華被這笑給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她覺得現在的明清薇不像是個小姐,倒像是個惡魔,取人性命的惡魔。
這屋內笑得囂張肆意,屋外的房頂上卻有人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恨不得直接衝下來將人給殺了。
“不行。”冷月摁住了殘星的手背,朝人搖頭,用口型對人說道。
殘星的雙眼通紅,她死死咬住了下脣,“春淳”
冷月擔心對方現在誤事,連忙拉着人飛下了屋檐,躲在一旁的樹木上頭,確定沒有人瞧得見聽得見了纔開口,“你這會壞了明小姐的計劃的。”
“什麼計劃不計劃,我們不就是要殺了明清薇替春淳報仇,怎麼殺不都是殺我這一劍給她痛快了不是更好”
冷月皺着眉,“殘星”
殘星被人這一兇,癟了癟嘴,有幾分委屈,“你怎麼還聽她的,你要知道她還活着,你這輩子都沒法子嫁給主子。”
“殘星。”冷月輕嘆了口氣,她手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不想嫁給主子了,好好做事吧。”
說完,無論殘星再說什麼,冷月都不予迴應,她看着那屋子,盯着裏頭進進出出的人。
殘星氣得直跺腳,但也清楚這人的性子,索性沒再說什麼,只是咬着脣憤憤不滿地盯梢。
此時,黎府的一處荒蕪院子裏頭坐着幾個人。
一身白衣的人從面上取下了面紗,她瞧着站着的明紅,擡手免了對方的禮數,“你現在學得如何有幾分把握了”
這些日子雖說一直在學那魅惑之術,但是明紅多多少少也從來自己面前炫耀的的秋華口中知道這大小姐的形勢不太好。再加上有段時間不曾在府中見過對方,她險些都放棄了。
後來還是那教導自己的青樓女子一番話讓自己幡然醒悟,這些日子的訓練也越發上心。
“有七成把握。”明紅謹慎道。
明清宛揚了揚眉,“那我且問你。等你爬上了你想要的位置,明清薇刁難你,你當如何”
明紅的眼珠子轉了圈,沉思好一會這纔開了口,“若是對方位高則小心避讓,若位低則小懲大誡。”
明紅不知哪兒答錯了,有幾分惶恐不安,忙低頭道,“還請大小姐指點。”
隨手擦了擦面前椅子上頭的灰塵,明清宛隨意坐了下來,“你也坐吧。我先和你談談剛纔那個問題。她刁難你與她位置如何關係不大,與你心機如何纔是有關的。若你心機深沉,就算是她這位高同樣也可將她拉下水。”
明紅小心謹慎地坐下,認真地聽着,她有些不解,“嗯可是我不確定我能否將她拉下來,若是貿然出手,豈不是更加危險。”
“孺子可教也。”明清宛點了點頭,她不介意對方問。相反,她很擔心對方不問,她擔心這人不懂裝懂,最後卻害了自己,同樣也害了這計劃沒法子很好地實施。
“謹聽小姐教誨。”明紅低着頭謙虛道。
明清宛搖了搖頭,她的手指在桌面上畫了一個圓圈,“這是黎府,你和明清薇都在裏頭。你在一個很大的優勢,你知道麼”
明紅一臉茫然地看着對方。
“你懂明清薇,我不相信你伺候了她這麼多年,你會不知道她喜歡什麼脾氣如何,怎麼樣可以惹怒她,怎麼樣又可以討好她。”
“我知道。”
明清宛笑了笑,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這就是你的優勢,很大的優勢。很多事情我現在也沒有辦法和你說全,我能夠告訴你的只有例子。”
“你知道她喜歡喫什麼,那麼下毒就很方便了,不是麼”明清宛笑得眉眼彎彎,彷彿她說的不過是一件平常小事,“若是有求於她,你可以投其所好。若是要讓黎將軍厭惡她,你就可以選擇讓她暴躁的一面凸顯出來。”
“至於其他的”明清宛的手收了回去,“那可就要看你到底多聰明瞭。”
一番話聽得明紅心裏頭驚濤駭浪,她本來以爲這大小姐是最不懂那些宅院裏頭的彎彎腸子,畢竟這最爲聰明的,也是最不想去做這種小事的。
但是今日她才清楚,原來往日裏在明府大夫人對二夫人做的那些,大小姐可是都知曉。可是她沒有去做,怕是覺得不夠光明磊落吧。
若是在明府裏頭這些招式都用了,明紅還真不覺得大夫人會有多少勝率。
畢竟這麼多年來,就算二夫人機關算盡,明太傅對她的心思平淡得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倒是二夫人卻頗受恩寵,這可都是明眼人瞧得見的。
“多謝小姐教誨,大小姐今日伸手相助的恩情,明紅定不敢忘。”明紅起身給人行了個跪拜磕頭的大禮,那腦袋可是結結實實地敲在了土地上頭。
明清宛伸手扶了扶人,“你不必如此,我也不是好心幫你,我只是要她失去一切在乎的東西。”大人,你等我休夫下堂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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