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朝陽倒像是被人戳破了口子，整個人放鬆許多，直接靠着這桌子，“也不就是那麼一點事，不然睿王覺得我怎麼被送到了這兒誰知道呢。”
“該殺殺，該罰罰。”
冷朝陽怔愣，苦笑，“哪兒那麼容易，睿王殿下我可不像你坐擁大軍，我手裏頭可是空空如也，乾乾淨淨。怕是這纔剛剛有了想法，明兒屍體就在那兒飄了。”
“太守。”
“呵，那人昏庸無能，被屬下欺瞞不知。你覺得這樣的人能用”
冷明秋怪異地看了一眼對方，沒開口解答，而是如若背書般吐字，“五歲誦兵書，十歲抗匈奴，十五領百萬雄師收服燕州大半土地三十受傷歸青州，長居青州，執掌太守一職。”
聽到了後頭，明清宛才知曉這人說的便是當今的青州太守。
這聽起來不但不是昏庸之徒，反而是有用之人，且還是一名出名的武將。
“冷朝陽，有些事不像你看的那樣。太子殿下曾說，看人用心不用眼，你還是太意氣用事。”
“我”冷朝陽被質問得啞口無言，他抿着脣。
冷明秋不管不顧繼續道，“太子殿下曾經給我來信，勸我勸你，讓你好生在青州待着。若是將青州守好，也算是不辜負當初他的一片心意。”
“什麼”冷朝陽睜圓了眼，抓住了冷明秋的手，緊緊地抓着，格外緊張，“太子哥哥沒事麼他真的沒事麼”
冷明秋淡淡哼了個字出來。
冷朝陽就像是整個人剛從水裏頭被人撈出來一樣，他大口地喘着粗氣，然後又歡快地轉了身，“太子哥哥”有些話又被他吞了下去，但是眉眼之中遍是喜色。
明清宛也鬆了口氣，她還真不想那個瞧着性格極好的太子出事。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冷朝陽認真說道。
冷明秋淡淡地嗯了聲，“太守是太子的人，很早的一步棋。你要知道太守的先師是誰的人，朝中政局複雜，你心思單純。能夠被老二利用一次就有可能會是第二次，這也是太子從皇上那兒給你求來的恩典。他知道你不愛那些彎彎腸子，所以將你送到他麾下的人手裏頭護着也算是一份好事。”
“但是我不是太子，我沒有那般好心腸。”
“冷朝陽，你這條命是太子救下來的，我希望你能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青州。太子不能失去。這裏連接燕州。要是老二做了什麼錯事，這條路是我要借用的路，若是斷了。你也算是辜負了太子的心意。”
話語隱晦又明顯，冷朝陽聽得瞠目結舌，最後還是連連點了頭，“我不會的，我會守好的。我知道了。”
“嗯。喫吧。”
下筷時安靜無聲，明清宛覺得自己似乎旁聽了一場皇室密辛。
那些話其實冷明秋沒有必要說的，畢竟如若是別人聽見了指不定就要給他扣上一頂以下犯上的大帽子。
但是他還是說了，可能是源於親情，也可能是有別的原因。
三個人一道用了晚膳，冷明秋沒再和冷朝陽說話，直接讓無垠將這人給丟回了青州太守府裏頭，轉頭看着一直坐着的明清宛，溫聲道，“是不是怪我”
“嗯”明清宛沒回過神，愣了愣。
“怪我沒有將這些事情早點告訴你。”
明清宛搖頭，“這些事原先便是祕密，你就算是不告訴我也算是正常，畢竟這種事情是皇家的事，也算是正事。若是隨意說出口纔不像你。”
冷明秋伸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宛宛，我們之間沒有祕密。”
“啊”明清宛很想說自己倒是真的不太在意這件事，只不過瞧着對方這副模樣，她也只好點了點頭，“我知道。”
“這件事其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冷明秋面露無奈神色，“我原先倒是好奇這青州太守爲人，只不過未曾往太子那兒想。是今兒太守說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太子的人。”
明清宛知曉對方性子謹慎，但還是開口問了句，“你確定會不會是炸你的”
冷明秋從懷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張，紙張上頭簡單地寫着幾個字，字跡端正俊逸，是很多人都喜歡的那種。
“這是太子的字”
“嗯。”
明清宛掃了一眼，上頭簡單寫了這件事，並且將太守身份給交代了還有九皇子被二皇子利用一事。
“我大概知曉你爲何願意扶持太子了。”明清宛看完後感慨道，她原先以爲不過是古人遵從的嫡長子宗法制度。現在看來，這太子不單單是嫡長子且宅心仁厚，心機縝密，確實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若是他能爲帝，穩一方局勢多年應該是簡單的事情。
“太子確實是個好人。”
另一頭，冷朝陽正走在回去的路上，他覺着有點無聊，看到那板着臉跟在自己旁邊的無垠，忽然湊了過去，“嘿”
無垠淡淡地看了一眼，沒有回話。
“怎麼和睿王一個模樣”冷朝陽知曉睿王旗下有一隊暗衛，輕功武功皆是一絕，但卻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夠見着。
無垠更是送給對方一個白眼，然後直接走了。
冷朝陽哎哎兩聲不得人管，連忙快步跟上，“話說明姑娘是哪家姑娘能夠得到睿王殿下青睞還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了。”
“對了對了，這件事我記着好像還沒上報朝廷嘿，這就好玩了。不知道多少人想將閨女送給睿王做夫人，這會卻被別人給捷足先登了，哈哈哈，那些老臣還不氣得捶胸頓足。肯定不捨得嫁給睿王爲妾，又得捉摸着從宗族裏找什麼樣的送去做妾室了”
無垠冷冷地飄出一句，“主子不會納妾的。”
“切切切，三妻四妾可正常了，你怎麼知道你家主子不會他就算是征戰多年的大將軍，再怎麼也不過是一個男人。更何況這明姑娘若是沒權沒勢，睿王還不是得靠姻親鞏固關係。”大人，你等我休夫下堂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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