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冷明秋點了點頭，他看向遙遠的明月，雙眸微微眯起，一直都是微微抿起的嘴角極爲難得地翹了起來，“我很高興。”
雖說面前是自己的兒子，但是冷曜卻極少瞧見對方這副模樣，一瞬間他本來想要詢問質問的話語卻都堵在了喉嚨裏頭，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了。
這是自己的兒子，他有自己喜歡的人了，他這輩子經歷了那麼多苦難，自己還要去折磨他麼。
冷曜的眼前忽然閃過了很多年前自己最愛的那個女人的模樣，心口隱隱作痛。
他閉了眼，伸手拎着一旁的酒罈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水順着喉嚨向下，嗆得這當今的帝王倒是咳嗽不已，禁不住雙眼通紅。
“少喝點吧。你明日還要上早朝。”冷明秋開口勸道。
冷曜瞧了一眼對方，面上不顯半分，但是心裏頭卻竊喜不已，“恩，朕知道了。不過明日休沐，到時可以多休息會。兒你，你不要擔心。”
“好。”冷明秋點了點頭，“兒臣清楚。”
冷曜忽然心裏頭覺得自己再次被人給擊中心靈了，他下意識開口問道，“你可以願回皇宮裏頭來。朕”
“不。”冷明秋搖着腦袋，“你要知道，現在皇宮裏頭的太子是我在乎的人。如若是我回了這裏這兒，您要讓別人怎麼看太子。”
“太子本就身子孱弱，不被他人所看中。這些年來難得經營了那些人那些事，如若是我回來，對於他的勢力而言便是致命一擊。我願意做他手中的長劍，他是我的伯樂，我亦是他的千里馬。”
冷明秋很難得說那麼多，他只不過是想要打消對方心裏頭的想法。
他不會去和那個極少數能夠給自己的溫暖的人作對，那個人能夠在這個地方給自己溫暖，那麼他要做的不過是去保護好對方，或者該說是幫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你”冷曜倒是真的不曾想到這兩個兒子的關係那麼好，好到他都有些愣住了。
這皇家之中最爲難得的可不就是這麼一丁點的真情，自己最爲看重大兒子和小兒子能夠這般友好相處，這倒是讓他頗爲欣慰。
冷曜問話倒是不抱有什麼希望和想法，所以即使是直接被拒絕了倒也不覺得難堪。反而點了點頭，“你自己有想法倒是好的，朕也不會逼你，按着你說的便是。如若你不願回來，可否讓朕朕認你做乾兒子。那麼朕也好”
“可以。”冷明秋依舊是極快地回答了，然後沒有任何異議。
這倒是讓冷曜愣住了，他原先還想着自己要怎麼說服自己這個兒子。要知道這別人趨之若附的好事，對於自己這個小兒子而言卻是極爲不喜之事。這次能夠這般直接應下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冷明秋回頭看了一眼，“清宛讓我好生孝順父母。嗯”
冷曜嘴角一抽，忽然有一種娶了媳婦的兒子簡直就是潑出去的水。
是一開始自己的兒子簡直就是潑出去的水。
“你素來是一個有主見的。但是婚約大事，爲父還是極爲擔心。尤其是睿王殿下雖然是我大秦朝的守護神，但是”明晟郢眉頭微蹙，同在朝堂之上，他自然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性子的人。
說好聽點是皇帝的純臣，說難聽點簡直就是冷麪閻羅，油鹽不進。
雖然這樣的性子對於做大臣的話倒是個好的，但是一想到他會板着臉對自己的女兒，明晟郢倒是心中不舒服了。
自己女兒想要的他自然會去幫她拿到，但是這拿到手了自己喜不喜歡是兩回事。
“他對我很好，爹爹放心。”明清宛笑了笑，一想到對方倒是禁不住眉眼之中都是極濃的笑意，“這次如若不是他，我還沒有辦法活着回來。更何況我和他是真心彼此相悅。黎將軍那件事不過是我同妹妹置氣罷了，黎將軍並不喜歡我，我又是大着肚子入府。如若不是黎將軍仁厚，怕是連我和肚子裏的胎兒都無法容下。我自然不會多想其他。但是他不一樣，明秋是愛我的。”
這樣能夠坦然將愛掛在嘴邊的大概也只有自己的女兒了。
雖然明晟郢知道這些話如若是被外面的那些人給聽見了，指不定該指指點點，說她不檢點了。
但是作爲天下第一文人的明晟郢卻是與有榮焉。
看，這就是我的女兒，這麼坦然，沒有絲毫勾心鬥角的人。
明清宛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爹爹這會子腦海裏頭都在想什麼，她扯着對方的袖子輕輕地晃着，撒嬌道，“爹爹，你別擔心了。再說如若是他欺負我，我這就回來告訴你。到時候你幫我打回去，好不好~”
明晟郢一頓，他想要板着臉說話，但是又覺得這般太過於冷淡。
再瞧見自己的閨女這般的同自己黏糊，倒是心裏頭對於那個把自家白菜拱了的豬多了一點點好感。
是了，自己好歹也是這堂堂一朝太傅。如若到時候不行，再憑着老臉去求個和離吧。
“便聽你的吧。”明晟郢點了點頭，伸手摸着明清宛的發頂，思緒良多。
自己的女兒終於還是要嫁人的。
明清宛面上笑容多了許多，她是真心把明晟郢和蘇月央等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結婚自然是希望收到親人的祝福的，這也是爲什麼她會一直和明晟郢說冷明秋的好話。
當然，明清宛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這會子已經打算着如果睿王殿下對她不好，自己要做什麼了。
“他倒是不介意那兩個孩子。”明晟郢嘆了口氣，“倒是孩子父親也不知道是誰。如若是以後孩子長大了，知道睿王殿下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知會如何。到時候倒是有些麻煩。不如孩子留在明府”
“不不不”明清宛立馬拒絕道。大人，你等我休夫下堂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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