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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哭得如同200斤的胖子,任性地如同5歲娃娃,又哭又鬧,坐在地上滿地打滾:
“別攔着孤王!自古國有諍臣,不忘其國!家有諍子,不敗其家!今日爲了大明朝,朱家的千秋萬代,孤王寧願要以死相諫!孤王要血濺三步!”
嘉靖青筋暴起,冷笑一聲,怒吼起來:“都給朕閃開!朕要親眼看着這個逆子,怎麼以死相諫!怎麼去做諍臣、諍子!都閃開!不許攔着他!”
嘉靖眯縫着眼睛,靜靜看着太子裝逼,一副請開始你的表演。
衆多朝臣,在嘉靖暴怒的目光之下,很沒節操一鬨而散,跑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個太子。
一個個整理衣裳,勾肩搭背,然後強勢圍觀。
準備看太子表演。
王虎丫又狠狠翻了白眼,這羣讀書人節操早掉光了。
太子沒了人阻攔,反而不知所措,這個尷尬啊。
“撞啊!你倒是給朕撞柱子啊!”嘉靖鄙夷冷笑:“撞啊!繼續撞啊!”
太子渾身哆嗦,他真想去撞柱子,死給你看哦。
但尼瑪他沒有這個勇氣···
好疼啊剛剛撞那次……
太子立即化身潑婦怨婦,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就跪在地上,哭得像個200斤的孩子。
嘉靖猛然站起來,怒喝道:“昔日,尹伊放太甲與桐宮,太甲三年改過,最後還是重立爲帝王!朕也給你個機會!圈禁你一年!要是你能改過自新,朕就復你太子之位。要是怙惡不悛,還繼續作惡,那就別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太子跪在地上,渾身骨頭彷彿都被抽光了···
王虎丫抿嘴一笑。
尹伊放太甲與桐宮,是史記上的一則故事。殷朝,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湯法,亂德,於是位高權重的宰相伊尹,將他流放於桐宮。三年間,伊尹攝行政當國,以朝諸侯。帝太甲居桐宮三年,悔過自責,反善,於是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帝太甲修德,諸侯鹹歸殷,百姓以寧。
嘉靖講了這個故事,就是以太甲比喻太子,等於暫時廢掉了太子的權位。
這等於是嚴嵩+王虎丫的一次大勝利!
王虎丫此時心中感慨萬千,凝望向西南方向,撫摸着大肚子,喃喃道:“我的孩兒,無論你是男是女,日後娘都要讓嚴嵩嚴閣老,做你的乾爹呢。要不是你乾爹,一路逆天吊打太子,爲娘怎麼可能安心生下你?”
王虎丫一想到,太子這個生死大敵,從此之後就要高牆圈禁,暫時不能威脅到她和即將出生的孩子,就一陣暢快無比啊。
“哈哈哈,嚴閣老,你就等着當我孩子的乾爹吧!”
此時遠在貴州的嚴嵩,渾然不知自己喜當爹……啊呸,是喜當乾爹的喜訊,一陣噴嚏不斷。
此時,在他對面,是一臉憂心忡忡、陰雲密佈的幕僚和朋友們。
海瑞、戚繼光、莎士比亞、藍鳳凰、阿蠻···
就連遠在兩江、平定倭寇的胡宗憲,都寫來了密信,詢問嚴嵩下一步怎麼辦?
此時,嚴嵩在朝中,被藍道行攻訐成奸臣,而在嘉靖面前失寵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國,甚至傳到了貴州。
“唉,剛剛收到消息,說皇上聽信了藍道行的讒言,讓徐階官復原職了!”
海瑞氣憤不已,拍着桌子大罵:“那藍道行正是徐階當年推薦給皇上的,我敢斷言!這是太子黨的一次陰謀!徐階起復,就是一個最壞的消息!”
“什麼?”戚繼光也很懂朝局政治,臉色無比凝重:“徐階起復?那就是重回禮部尚書之位?嚴閣老您之前苦心經營,佈置李春芳成爲禮部尚書,這下看來是落空了啊?”
“禮部,重新回到太子黨之手,還不是最糟糕的。”海瑞憤憤不平道:“最糟糕的是藍道行對皇上的影響力,可見一斑。皇上簡直對這個死道士是言聽計從!寵信無比!而藍道行對我們可是視若眼中釘,肉中刺,絕不會憐憫我們分毫的。他下一步必然趕盡殺絕,目標就是你啊嚴嵩!”
說到這,阿蠻都忍不住起身,到了窗口去看看,生怕朝廷派來抓捕嚴嵩的錦衣衛,一言不合就衝進這總督衙門院子。
嚴嵩翻了個白眼:“···”
相比這些人的愁容不展,嚴嵩倒是風輕雲淡,一臉不以爲然:“你們發愁什麼呢?本閣老不會有事的。有時間有精力,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收拾內鬼王波,早點幹翻僞帝安邦彥!”
衆人一陣無語。
話說嚴閣老,眼看藍道行已經迷惑了皇帝,在北京呼風喚雨,太子黨得勢徐階都官復原職了,您老人家還在這裏這麼淡定,考慮如何平叛?
這也太爲國爲民了吧?
莎士比亞涕淚橫流,在一旁奮筆疾書:“嚴閣老不計得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已經被嚴閣老偉大的爲國情操感動了!我要將這些事蹟,統統寫下來,寄給女王陛下。我想女王陛下一定會更加愛慕嚴閣老,用嚴閣老的事蹟,鼓舞更多的英國貴族,爲國盡忠的!”
衆人:囧!
還是太年輕啊,莎士比亞……
“哼!”海瑞冷哼一聲:“想不到你這個大奸臣,還有這等情操?唉,好人不長命,王八活千年!我算是看透了。”
“廢話少說!”嚴嵩冷靜道:“現在是我們進兵的大好機會!”
“什麼?”
衆人異口同聲,一臉驚奇道:“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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