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從外國商人和水手身上撈錢。
天津的南城紅燈區,各個都是銷金窟,娛樂業、演藝業極其發達。天津府收的稅,也絕不比蘇州這種傳統富裕地方少。
而造船業隨着兩大船廠的興起,也日益成爲日進斗金的金母雞,能給大股東嚴嵩帶來巨大的收益。
王家屏微笑道:“託嚴閣老的福氣,我們天津市舶司,去年就超額完成了皇上100萬關稅的任務。我們上繳了國庫300萬,皇上高興地親自書寫了嘉獎聖旨,給我們市舶司所有官員,各官升一級,原職留任。現在不知有多少人,走關係託後門,想要進入我市舶司上班呢。”
嚴嵩微微一笑。
300萬?
這是他的意思。
其實,天津市舶司去年年底,區區一個月,一共收了800萬關稅。嚴嵩生怕嘉靖的胃口一下子被吊得太高,給市舶司今年下達太重的任務,才壓了一下關稅,交了300萬,糊弄嘉靖,意思意思算了。
結果嘉靖果然中招,看着300萬銀子高興地手舞足蹈,今年下達的任務,就比較恐怖了。
王家屏苦笑道:“今年,皇上給市舶司親自下達的任務,是3000萬兩白銀!他還讓東廠黃錦,派來了鎮守太監,親自監督我天津市舶司運作。”
嚴嵩一聽沒好氣笑了。
果然是摳逼皇帝,窮瘋了。
一聽說市舶司一個月能賺300萬,立即獅子大開口,將一年關稅總額,擡高到3000萬,還不放心派出鎮守太監。
鎮守太監,其實就是皇帝的耳目。要說這些人,名聲很不好,一般到了一個地方都是喫拿卡要,刮地三尺,目無王法。
因爲他們這些太監,只對廠公老祖宗們負責,只對皇帝負責,一般官員還真管不着他們。
“這東廠的鎮守天津,有沒有給你們找麻煩?”嚴嵩冷哼一聲。
王家屏無奈笑道:“當然找了!這位公公叫黃靖,據說是黃錦的表弟,來的時候,也是鼻孔朝天,飛揚跋扈的,我們花費了不少才讓他安靜下來。”
“花錢?”嚴嵩冷笑一聲:“你把他叫來!本閣老自會好好教他做人!”
“好!”王家屏與沈煉對視一眼,幾個人都是正直之人,對黃靖這種太監當然惱火不已,但對方是代表皇帝,坐鎮天津,監視市舶司的,他們不敢做的過分。
嚴閣老肯出頭,教訓這種人,他們當然高興。
嚴嵩吩咐完,又看向彼得佩恩幾人,微笑道:“你們的項目怎麼樣?做得好,本閣老馬上有重賞!”
彼得佩恩深吸一口氣,躬身微笑道:“嚴閣老,很榮幸爲您介紹,我大明製造的第一艘風帆戰列艦,已經做好下水的準備。我在等您親自給這艘鉅艦,主持舉行下水儀式!”
嚴嵩眼睛一下子亮了。
風帆戰列艦,已經制造完畢,要下水了?
在彼得佩恩的帶領下,嚴嵩興致勃勃地帶着俞大猷、王家屏等部下,去往港口一側的海軍造船場,視察新建造、等待下水的風帆戰列艦。李成桂、李孝利也興趣十足,跟了過去。
嚴嵩拿到的風帆戰列艦圖紙,相當於西方劃分標準的一級戰列艦。到了18世紀中葉,西方戰艦大體上標準化爲六個“等級”。頭三個等級屬於大戰艦-即戰列艦。其中,嚴嵩弄到的圖紙,就是一級戰列艦中的最強者!
彼得佩恩將嚴嵩帶到了一個幹船塢前,自豪地一指身後的一個被帆布遮住的龐然大物,豪情萬丈道:“嚴閣老,請您看!這就是我,彼得佩恩給您獻上的禮物——大明風帆戰列艦一號!”
嚴嵩擡頭,極目望去。
他身邊的人,統統倒吸一口冷氣!
我去!
這些人,議論紛紛。
“這,這,這是戰船?”
“好大,好高啊!我都看不到上面!”
“這麼多密密麻麻的,打開的窗口下面,是什麼?”
“炮!都是火炮啊!”
“我從沒見過這麼多火炮,集中在一艘船上,這才叫船堅炮利啊。”
衆人嘖嘖讚歎,議論紛紛。
李孝利睜大美眸,難以置信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大的戰船。
俞大猷、李舜臣各自作爲海軍名將,看到這麼雄偉強大的戰船,也一個個情不自禁,要上去撫摸一下。
“這,戰船太厲害了。”李舜臣衷心讚歎,兩眼都是小星星。
要說之前,他對大明的國力還有所懷疑,如今看到了這艘如此巨大的海上巨獸、擁有恐怖的火炮陣列的怪物,他之前的懷疑都灰飛煙滅,只剩下了無盡的羨慕妒忌恨···
爲毛這麼牛逼的戰船不是我高麗國的呢?
俞大猷,則興奮欲狂!
他可是得到了嚴嵩的親口許諾,這艘如此牛逼的戰船,是屬於他俞家軍的!
他只要想一下,如此恐怖的戰船將成爲他的座艦,在大海上馳騁縱橫,對倭寇、對心懷不軌的殖民者,猛烈開炮!俞大猷就感到這樣的人生無憾!
男兒,生能踏長風破萬里浪,死亦無憾!
彼得.佩恩躬身請嚴嵩爲這艘戰船剪裁,舉行簡短的下水儀式。
嚴嵩沒有拒絕,而是直接乾脆扯掉了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蒙布。
在船上的水手和工匠們,看到嚴閣老動手,也一起上手,紛紛扯掉了各自部位的蒙布!
將這艘風帆戰列艦的真容暴露在陽光之下!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剛纔蒙着布匹,看不清楚,如今看到了這艘鉅艦的真容,才更讓人產生了視覺衝擊力!
太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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