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偷偷潛伏的戚家軍,猛然一起站起來,齊聲高喊道:“脅從不死繳槍不殺脅從不死繳槍不殺”
戚家軍是天下知名的鐵軍,殺氣騰騰,連倭寇見了都繞着走,何況這些只是偶~爾動粗的普通百姓
嚴嵩這一手,叫做恩威並用。
光是放糧食,還不夠,那些犯罪的死硬派生怕朝廷追查,不會輕易投降,但如今他們人數少了,又要面對戚家軍的威脅,便一下子驚恐萬狀。
很多人,急忙偷偷溜了。
更多的人,扔下了武器,抱頭趴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他們怎麼敢對抗戚家軍
嚴嵩點頭,戚繼光帶着戚家軍,進入蕭山縣,開始有條不紊地將亂民一隊隊收編,捆綁。
嘉靖擊掌叫好:“好好一個恩威並用,先是用糧食吸引走最外圍的災民,接着用武力威脅擒拿那些騎牆派。”
徐有道心中暗暗着急,但咬着牙笑道:“皇上,還有吳秀才爲首的核心死硬派。幾千人,在與戚家軍對峙呢。”
可不
最後,只剩下了吳秀才帶着的幾千暴民。kanaoxian這些暴民纔是這次變亂的核心,基本都是青壯年,手持武器磚頭,心有不甘圍着吳秀才,與戚繼光對峙。其中更有不少沒被踩死的白蓮教奸細。
嚴嵩神態安詳,走下了城牆來到他們面前,第三步談判開始。
吳秀才看到嚴嵩簡單兩個計謀就降服了絕大多數災民,知道大勢已去,但依舊一臉悲憤,全憑心中一股憤懣之氣在支持。
“吳秀才”嚴嵩在戚家軍的保護下,正色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投降麼”
吳秀才悲憤道:“我大錯已經鑄成,唯有一死而已。”
“難道你就不替你的父母妻兒想想麼”
嚴嵩厲聲道。
“父母妻兒”吳秀才仰天打了個哈哈,指着周圍的青壯災民,悲憤欲絕道:“你問問他們,爲何如此頑抗朝廷因爲我們的妻兒父母,都被黑心大家商人,勾結杭州知府徐有道,賣到了青樓,給人玩弄我們,什麼都沒有了”
周圍的幾千男人,氣勢洶洶,一起高聲怒吼:“對我們死不投降,一定要血戰到底”
這些人的聲音震天,就連嘉靖皇帝都聽得到,頓時皺着眉頭,看了身旁的徐有道一眼。
徐有道的臉色蒼白,倒退一步跪倒在地,哭喊道:“冤枉啊,皇上,這些暴民刁民的話,如何能信微臣奉公執法,絕無任何不能見人之事啊”
徐有道依舊是冷汗直流,道:“這些刁民肆意污衊朝廷命宮,栽贓陷害下官,下官也是氣憤。”
他看了一眼陳洪,希望這位御馬監提督太監能幫自己說話。誰想到這位收了他無數銀子的大太監,聽到災民們悲憤大叫,揭發事實,早已不動聲色地退入了人羣中,彷彿根本不認識他一般。
陸柄、黃錦在徐有道身邊,冷笑不已,磨刀霍霍,防止他逃走。
嘉靖臉色陰沉,心中大概有數。
有道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這麼多災民,跟徐有道八竿子打不着,無仇無怨,怎麼會一直咬着他不放甚至不惜性命,豁出去跟朝廷對峙
徐有道此時,背後已經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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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突然大聲道:“皇上,這些暴民如此喪心病狂,執迷不悟,朝廷如果不能降下雷霆之怒,將他們統統斬殺,怎麼能以儆效尤只有殺雞儆猴,殺一儆百,才能讓天下的刁民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王本勝立即大聲道:“臣也這麼想。他們都參與打~砸大戶,決不能輕饒。”
這兩人的說法,立即得到了此次跟嘉靖前來的七八個清官直臣的響應。
他們剛纔一個個慫包地很,但如今看到嚴嵩控制了局面,亂民只剩下幾千個死硬派,朝廷舉手可滅,便一個個神氣活現起來,爭先恐後跳出來堅持原則,大叫着朝廷萬萬不可姑息養奸,必須一個個斬草除根。
這大明的臣子,有嘴炮的光榮傳統。
打從成祖開始,大明臣子對外就一個比一個憤青,對內也是一個比一個嚴厲。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敵人要打,沒有敵人創造敵人還要打
說起內外敵人,這些人都咬牙切齒,好像你不張嘴開仗,閉嘴絞殺,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所謂的清流直臣,更是一個個憤青,不管是非曲直,只是腦殘高呼殺殺殺,好像殺人越多政治上就越正確。
嘉靖被這些人不勝其煩,怒吼道:“都給朕閉嘴剛纔你們怎麼一個個慫包不說話看嚴愛卿如何處置”
高牆上,嚴嵩皺着眉頭看着最後幾千死硬派,喊道:“朝廷調查了此事後,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吳秀才悲憤冷笑,正要再說話,卻看到陳圓圓扶着自己的老孃,顫顫巍巍走了過來。
他眼中一酸,迎上去要攙扶,誰想到了那老太太不知哪來的力氣,掄圓了巴掌。
啪~~~
直接給了吳秀才一個清脆大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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