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嚴閣老只要一休息,稍微動點歪心思,一準有人打攪。
這次也不例外。
王家屏氣勢洶洶找來,又是徑直闖入,看到了嚴嵩正在笑嘻嘻,與陳圓圓拉拉扯扯。
王家屏更是投來鄙夷目光。
嚴嵩心中窩火,這小子怎麼不懂禮貌要是自己在圓圓的美貌面前把持不住,忍不住要來真刀真槍怎麼辦豈不被他看光光。
兩人同時冷哼一聲。王家屏冷笑道:“嚴閣老,我們明日就見高下想不到你還是這麼有雅興,哈哈”
嚴嵩沒好氣道:“又不是什麼大事着急什麼”
王家屏被嚴嵩鄙視,氣得火壓不住,厲聲道:“明日,我便讓你這沉溺酒色、不務正業的奸臣看看,正義的力量”
王家屏拂袖而去,嚴嵩一臉奸笑。
第二天,賭鬥的日子到了。
聽說嚴嵩又與欽差懟上了,天津轟動,無數人跑來圍觀。
嚴嵩當衆宣佈比賽規則。
“雙方各出一萬人,限期一個月,各自建設一段天津城牆。以城牆工程質量好、修築進度快者爲勝。”
另一旁,是嚴陣以待的王家屏,高高豎起的欽差虎頭旗,迎風飄揚。在他身後,易學習、後軍右衛指揮使一左一右,哼哈二將,更後面是整整一萬多整齊劃一的“民工”,身強力壯,殺氣騰騰,還有手持專業工具的巧匠。身後的大條石、木頭、泥漿白灰等建築材料堆積如山,一應俱全。
而另一邊,是嚴嵩從白蓮教徒中隨便指認了一萬人,鬆鬆垮垮,站在一起,還在無組織無紀律瞎聊天,亂哄哄的如同一羣難民。他們的工具只是十分原始的農具,也沒有多少材料。
雙方一看,早已高下立判。
衆人議論紛紛。
“那王欽差的一萬人,怎麼看上去那麼有氣勢` .”
“廢話這些人手心都是厚厚的老繭,一看就是軍中的精銳”
“啊軍隊王欽差還調動了軍隊”
“不光是軍隊,我看了昨天他們整理見着材料,一些人明顯都是幹慣了大工程的能工巧匠。”
“無論是體力,還是經驗,王欽差的隊伍都碾壓嚴閣老啊。”
“你們懂什麼王欽差背後有人朝中沒有大佬支持,他如何能得到這麼多臂助”
“嚴閣老怎麼不着急好鎮定啊。”
自從知道王欽差的背景深厚,手下不是壯漢就是能人,輿論便一致看好王欽差。
雖然嚴閣老的新式築城法,也讓人印象深刻,但畢竟時日尚短,大家還沒看出有什麼神奇之處。故而兩個一對比,起碼在外表上,王欽差就碾壓了嚴閣老。
就連莊家開出的盤口,王欽差的賠率,都大大低於嚴嵩。
可見外界對嚴嵩這次賭鬥是多麼不看好。
王欽差冷哼一聲,拿着圖紙回去。
王欽差雷厲風行,說幹就幹,上午領了圖紙,下午就熱火朝天開工了。
他一萬人手,在嚴格的軍令之下,令行禁止,按照書上記載的祖宗築城之法,開始瘋狂建設模式。
在有經驗的工匠指點之下,一萬精壯軍士使用專業工具,喊着號子,汗流浹背地將開採好的大條石,一條條運送到工地上,堆砌在圖紙指定的位置。
王家屏的建設速度,居然極快
要知道,此時正是熾熱的六月,陽光毒辣,但在嚴厲的軍令之下,縱然汗流浹背,也沒人敢叫苦叫累。
王欽差站在高處,志得意滿地看着自己的隊伍,正在以極快速度瘋狂建設,區區一個下午,城牆的第一層一百多米已經建設完畢,初見規模。
相比之下,嚴嵩的工地那邊,就安靜多了。
雖然也有一萬白蓮教徒,但這些白蓮教徒似乎懶洋洋的,只是笛卡爾、米開朗基羅,帶着一些熟練工匠拿着一些繩索、墨斗等測繪工具,在到處測量着什麼。還有一些搬磚的,在陰涼地下躺在草蓆上,用草帽蓋着臉,睡得呼呼山響。
王家屏都看呆了。
嚴嵩該不會是故意輸給自己吧
這種隊伍,還想贏得了自己的鐵軍
做夢去吧
王家屏險些笑出來。
一個下午過去,嚴嵩的工地上沒有一塊石頭,也沒有挖一個溝。
到了第一天傍晚,嚴嵩工地上還是沒人施工,倒是鋼鐵廠、水泥廠的煙筒冒起了滾滾濃煙,全力生產着什麼。
王家屏難以置信:“.〃這奸詐的嚴嵩,居然沒有提前測繪、生產”
一想到自己提前派人,又是準備材料,又是實地勘察,王家屏就覺得自己貌似搶跑,佔了點嚴嵩的便宜,有點過意不去呢。
他很快搖搖頭,強迫自己硬下心腸。自己這是維護君子趙得趙和祖宗之法,對付嚴嵩大奸臣用點手段,也是應該的。
第二天,情況還是如此。
王家屏的工地上,將士們龍精虎猛,玩命修築城牆,長達千米的城牆上,第二塊大條石已經堆砌上去了。城牆足有一米多高了。
但嚴嵩的工地上,還是沒有一塊磚,沒有一條溝。
就連王家屏都有些詫異了。
這嚴嵩,到底搞什麼鬼
海瑞都着急了。
身爲市舶司副提舉,他可不願意被王家屏比下去,那會讓整個隊伍蒙羞。
“嚴嵩,你是不是有意放水怎麼行動這麼慢”海瑞惱怒道。
嚴嵩慢悠悠道:“稍安勿躁。磨刀不誤砍柴工啊。”
王家屏看着他們吵架,在呵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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