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個月,便是天帝與雲歌的大婚。因爲這事,天域上下最近是忙得不可開交。
“天帝登基多年,後宮一直空置,怎麼這雲歌姑娘一來,就立刻被封爲帝后”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雲歌姑娘,不,應該改稱娘娘了。娘娘是天帝在凡域歷劫時認識的,歷劫結束後天帝就去凡域把人給帶回來了。只是,後來娘娘就莫名失蹤,聽說是自認爲自己凡人的身份配不上天帝,就回凡域修煉去了。天帝這些年,可一直在等她呢”
“我怎麼聽說是被人殺了呢重新轉世修煉成仙纔回到天上的,而且殺她的人還是......”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司運神君風瞑捂住了嘴。
風瞑一腦門的汗,心想這個神仙估摸着是不想活了,敢在天域說這種事情
剛纔那不怕死的兄臺說的猜測其實是所有天域衆神的猜測,也是實情,但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自從一萬年前灼月公主失蹤後,天帝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起初以爲是灼月失蹤擔天帝過於擔心所致,但後來,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灼月的名字成了一個禁語,一提到灼月,天帝的眼中就流露出一股按捺不住的恨意。而且,在天帝面前提到灼月的人下場都很慘漸漸的,衆神開始猜測灼月的失蹤也許跟天帝和雲歌有關。
忽然間,所有人都停止了議論,一致神情肅穆行君臣禮,恭迎他們的君主和帝后的尊駕。
天帝冷峻,有着睥睨天下的氣勢。帝后端莊,有着傾國傾城之貌、母儀天下之風。天帝和帝后的身後,跟着司禮神君,司禮神君向風瞑使了個眼色,讓他跟上。三人走得略急,天帝直接把衆神的行禮都給忽略掉了。
天帝走後,他們才起身,都鬆了一口氣。
“真是好險啊”
去昇仙門的路上,風瞑小心問君無翎什麼情況,君無翎只是看着他苦笑,有些歡喜但更多的是無奈與擔憂。
“她要回來了。”君無翎小聲說道。
風瞑聽了愣了一秒,不可置信的看着君無翎,見他點頭,又疑惑瞟了一眼天帝,驚喜了一瞬,旋即眼神黯淡下來,跟君無翎相視苦笑。
還不如別回來呢
天帝微微偏過頭,眼神如刀,君無翎和風瞑雙雙打了個寒戰。
“你們不想她回來”天帝問得平靜,但聽者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文吟,別這樣,是我們的錯”
天帝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精分,“嗯知道了”
此時,天帝和雲歌等待的人正在凡域的某個小鎮上的某個算命攤前,正給人......卜算什麼操作
嗯......正是逃婚出來的白灼。
“你福源深厚,此生必有福報,以後還要做更多好事”
“大嬸,你這是壽命挺長的哈都快趕上王八了......”
“啊你就是王八啊抱歉抱歉,那你這命有點兒短了辦法啊......”
......
傍晚,人都散了,白灼剛想收攤,就又來了一位人。
“姑娘,你爲別人算命,可曾爲自己算上一卦呢”
白灼擡頭去看來人,這是個看起來即將入土的老人,但......只是看起來而已。
白灼頗有禮貌的一笑:“請問老人家需要算什麼”
老人搖搖頭,嘆了口氣,慢慢得拿出一個面具出來,遞給白灼,白灼面露疑惑。老人又嘆了口氣,轉身離去,邊走邊說,語氣有些悲憫:“揹負着別人的罪孽,又成爲別人的祭品。本應一生福報,奈何被人改命,硬生生改成了煞星的命格克父克母克師父,最後自己也難逃一死唉這個面具是我一位故人的東西,可以變換容貌,沒人可以看穿。我拿着沒什麼用,就送你了,你最近會很需要它。”
白灼愣愣的看着這個老人家離去,心裏有些扎的慌。
都陳年舊事了,命,我償了罪,我也受了你文家的東西,我一分不要了,這麼佛系你還能把我怎麼着呢
但是這個老人是什麼人他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這個面具......我爲啥會需要它
算了,不要白不要
第二日,白灼剛擺好攤,剛纔還晴空萬里的天一下子暗了,這是要打雷
靠這是飛昇時的劫雲啊這附近有誰修成正果了不行,在這個地方渡劫相當於屠城話說這個要成仙的誰啊明知劫期將至,還不走遠點兒,這是想剛成仙就造孽嗎
白灼轉了一圈,沒發現誰有飛昇的資格。
但,她發現了一件很悲催的事,這個劫雲,好像是跟着她走的......
......
白灼快速閃到別處,發現她走哪劫雲就對着哪,白灼黑了臉。按理說,她的功德還達不到飛昇的標準,但現在......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這是那個坑了自己一萬年的天帝表哥乾的
人活過來了,命格我讓出來了,鍋我也背了,罪我也受了,你還想如何
白灼拿出昨天老人送來的面具,心情頗爲複雜說我最近會很需要它,這最近這麼近的嗎
白灼把它套在臉上,但驚奇的發現,這玩意兒她好像不會用........
頭頂有一羣烏鴉飛過。
白灼盡全力跑到了一個深山老林中去,黑着臉做好飛昇渡劫的準備。
足足九道天雷,醞釀了三日,才一道一道劈下來,每經過一道天雷的淬鍊,白灼的法力修爲就更高一層。
七日後,劫雲散去,白灼順利成神,穿着一套超拉風的.....戰衣出現在昇仙門外。一位黑衣黑袍黑髮,還戴着一個......額.....醜不拉嘰的面具,正一步一步霸氣踏入昇仙門。白灼身側環着黑霧和火焰,散佈着壓抑至極的強者氣息。昇仙門前,最前面站着的是天帝和帝后。
天帝和帝后雲歌的身後跟着兩人,白灼見到他們,眼眶有些紅。二人見到白灼,也特別激動,但不過幾秒鐘,就無奈得苦笑,給白灼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表妹”,天帝盯着戴着面具的白灼,神色頗爲複雜,“好久不見”
“......表哥啊”,白灼笑得極輕,面具下的諷刺笑容卻並不示人,“是啊,真是好久不見吶聽說再過一個月就是你和雲歌表嫂的大喜呢小妹在這裏提前恭賀表哥和雲歌表嫂的大喜了”
“灼月,我......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雲歌看到白灼後就很激動,已經語無倫次了。
白灼好像這纔看到天帝身邊的雲歌一般,狀似認真的打量一番,道:“原來這就是雲歌表嫂啊幾萬年不見,修成神仙了呢恭喜恭喜”
白灼無法保持平靜,雖然當年雲歌的死是她造成的,她覺得讓自己付出代價復活雲歌,把自己的命格讓給雲歌,這都是理所應當的,但她還是無法忍受,無法忍受天帝牽連她的家人
“表妹”天帝面露慍色,“不關她的事,她是無辜的”
“表哥你在說什麼她無辜我何時說過表嫂有罪自始自終,錯的都是我啊”白灼轉身想走,“可是,爲什麼要連累別人呢......”
“你要去哪”
天帝喝住白灼。
白灼頭也不回,道:“去哪天域容不得我三千世界,總有我的容身之所吧哦忘了來的倉促,沒備什麼禮物,那就祝天帝和帝后白頭偕老,生世不離“
說完,白灼就要躍下昇仙門。
就在她跳下的那一刻,一個男人忽然出現抓住了她的手。
錦衣華服,丰神俊朗,那是天域南荒神主予荒君蘇承夜。
四目相對,男人邪魅的笑容下暗流涌動,白灼本能覺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