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淡淡的看了一眼似下了很大決心的張裕陵,找了張凳子瀟灑一坐,把玩着桌上上好的茶杯,道:“不着急你先告訴我三十年前藤雨村發生了什麼,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漏掉”
張裕陵點點頭,聲音有些沉重:“三十年前,鄰村的小小得了很嚴重的病,連神醫都束手無策。可小小是我最心愛的女人,我怎麼能看着她死在我面前當時我用盡了所有的方法,依然沒法治她的病。我當時很絕望,那天我站在小小的家門口,聽到她咳得那麼痛苦,可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那時一個男人告訴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小小,也是唯一的辦法。”
“功德石”
白灼皺眉,這個男人出現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對他跟我說劉豐家有塊石頭,上面刻着一些古老的花紋,只要我找到了這塊石頭,把小小的血滴在上面就可以治她的病了。我當時,只是......只是想救小小的命而已,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張裕陵說到這裏,很痛苦,很後悔。
“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
“他全身都被黑衣服遮着,我根本看不見他的樣貌。”
也是怎麼可能會讓旁人看到他的模樣
如果她在藤雨村看到的神祕人和張裕陵口中的男人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這就是計劃好了的,故意讓張裕陵去拿功德石,再控制張裕陵的意志殺人,讓功德石飲血,讓梓顏破除封印重見天日。
只是,他的目的呢放出梓顏,對他有什麼好處給我的見面禮梓顏的出現能威脅我什麼呢這個人到底是誰表哥嗎不應該啊輪迴時我的仇家不少,但他們絕無可能知道梓顏和我共用一個身體的事情
啊真是腦殼疼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嗯”
白灼正一團糟,忽然聽到這麼個陰沉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一擡頭就對上了蘇承夜帶着笑意雙眼,只是這氣勢有點嚇人,白灼感覺背有點兒涼。
“這麼希望本王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嗯”
白灼訕笑:“我是看你很喜歡張府的三小姐,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知不知道我這叫君子有成人之美,給你和張小姐創造機會。”
說着,白灼還俏皮得眨眨眼。
“哦這麼說,你是在喫醋因爲本王白天跟張小姐過於曖昧”蘇承夜忽然湊近白灼的臉,四目相對,白灼的心跳莫名加快。
這個女人,雖然換的這張臉不怎麼好看,可是這靈動如辰的雙眸着實太過耀眼太過迷人。
蘇承夜視線下移,那誘人的雙脣引人犯罪。
白灼暗覺大事不妙,這個距離有些危險,連忙退開好幾步,左看看右看看,強行脫離尷尬的氣氛:“啊那個,這張府邪乎得很,我去四處轉轉。”
見白灼要走,張裕陵有些急:“道長,您不是說......”
這個蠢貨
“這個不急,待會兒再說你先去看看你那個兒子,估摸着能醒了”
“不妨聽他把話說完嘛”蘇承夜陰沉着臉,好事被打斷了很不高興,眼疾手快拽住了白灼不讓她走,“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問。”
“你有事你問,拉上我做甚”
白灼身子有些僵硬。
蘇承夜無語,想想還是正事要緊。不理她,也不讓她走,盯着張裕陵,開口道:“我要知道三十年前藤雨村發生的事,每一個細節都不可以遺漏”
張裕陵又把之前的話複述了一遍,將自己偷功德石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也把梓顏將村民殘忍殺害的事情和盤托出。
“藤雨村就我一個還活着,我出去後去了趟小小家裏,用功德石把小小的病治好了。我自知自己罪大惡極,配不上小小,就遠走他鄉了。我想死每一天我都想死,可是,無論用什麼方法,我都死不了......”
蘇承夜看了一眼白灼,若有所思:“此事怕是有人故意爲之,故意設局引你去拿功德石的。”
白灼猛得轉頭,死死的盯着蘇承夜。
他怎麼會知道
蘇承夜挑眉:“你不覺得那個男人出現的太過巧合了嗎遮住臉不讓人知道他的模樣,不是醜得沒法見人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這一點你不是最清楚”
這含沙射影的......
白灼不再與之爭辯,不管他真正是根據什麼得出的結論,她都管不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功德石給毀了,這東西絕對不能再留在凡域裏了只是,蘇承夜也是爲了功德石,他會讓她把這玩意兒給毀了
見白灼在瞅着自己,蘇承夜直覺她又想幹些什麼來給他添堵了。
“二位請跟我來,我現在就把功德石交給你們,這個東西我一刻也不想多留了”
白灼和蘇承夜對視一眼,各有盤算。
蘇承夜忽然問:“張老爺,我很好奇,這東西你既然不願留着,那爲何會留到現在”
張裕陵嘆氣:“唉有什麼辦法這東西是個不詳之物,被有心人拿到了,豈不是又要重複一次三十年前的浩劫”
一路再無話,三人在一扇門前停下了,張裕陵攥緊了拳頭,有些緊張。呼了一口氣,才按下機關打開門來。
門緩緩打開,張裕陵緊張的盯着前方,可見到室內空無一物時,張裕陵一屁股坐下去。
“完了完了不見了功德石不見了一定會引發一場災難的我......我就是個千古罪人”
白灼很淡定。可以說是毫不意外。如果這件事真是衝着她來的,那那個人能讓她這麼輕易的得到功德石纔是不對勁了。
蘇承夜也不怎麼意外的樣子:“這個密室,除了你,還有誰知曉”
張裕陵仔細思考,半晌,搖搖頭,表示這裏只有他一人知曉。
功德石不是凡物,不是這些人想找到就能找到的,不太可能是那個神祕人拿的。神祕人想拿或者說能拿的話,早就自己動手了,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彎子讓張裕陵動手那麼......梓顏現在想想,也只能是她了吧
“罷了不見了就不見了吧遲早會出現的,還是先解決府裏的亂象比較好,要不然還指不定得死多少人”
白灼率先出去,蘇承夜盯着白灼的背影,眼中意味不明。
張府內濃烈的怨氣沒有因爲除去一隻寄生靈而減弱,府裏的人病的還是病。前幾日都是每晚死一人,而現在,人數增多了,寄生靈肆虐的更厲害。蘇承夜若是要按照之前的方法來,根本沒法一次性救那麼多人。寄生靈是抓完一隻來兩隻,根本無止境。
“張府怎麼會出現這麼多寄生靈”
蘇承夜沉聲道:“它們怕是被人用什麼容器裝起來了,一隻一隻的往外放這些怨氣也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從厲鬼身上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