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路賞景,看遍名花異草,盛歌沒有一日有今日這般開心。幾人出了花移鎮,來到郊外,這裏沒有人聲喧譁,只有花香鳥語,綠樹成蔭,甚是怡人。
盛歌也不說話了,就歡喜的看着這身邊的一切,君無渡難得的露出一絲愉悅的表情。
君無渡無意間看到了路邊的一株小樹苗,嘴角微揚,那是發自真心的笑。
也不知該說盛歌是真傻還是心細如髮,對君無渡的厭惡視而不見,卻能捕捉到他眼裏的歡喜。
至於邯凌國國主和安貴妃,就更是奇葩明知君無渡會帶來什麼不好的事情,還任由盛歌把他弄回來,更奇葩的是竟然任由這兩人這般親密。真不知說他們是缺心眼還是太過在意盛歌,若白灼是盛歌的父母,是絕對不會允許君無渡待在盛歌身邊的,哪怕盛歌鬧着跟她斷了關係她也不會允許
盛歌開心的放開君無渡的手,走到那株不起眼的小樹苗面前,叫人弄來一把鏟子,小心翼翼的把樹苗連根挖出來。
君無渡微愣,那種樹,是他以前唯一的陪伴。她,要做什麼
盛歌太過年幼,拿着鏟子頗爲費力,可還是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挖,深怕把它的根弄壞,近衛立即上前,想要代勞,“小姐,我來吧”
盛歌死死的抓住鏟子,瞪了近衛一眼,近衛只好退下。
國主和安貴妃不解,這孩子是怎麼了一會兒說野花好看,一會兒就在這挖小樹苗
“盛歌,你在做什麼呀”安貴妃抵不住心裏的好奇,蹲在盛歌面前看着她一點一點挖。
盛歌頭也不擡,繼續幹活,顫顫巍巍的,咬着牙,安貴妃有些心疼。
“這棵樹好特別”
安貴妃微愣,寵溺的摸了摸盛歌的頭,“傻孩子,這棵樹與別的樹一樣啊,都是樹,有什麼特別的”
“就是特別”
安貴妃笑着搖搖頭,“好好好盛歌說它特別那就是特別,可爲什麼要把它挖出來呢”
“我要把它移植到皇宮裏去,或者別的地方也行”
安貴妃看着煞有介事的盛歌,除了摸頭,沒別的了,要幫忙盛歌又不讓。國主和安貴妃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太倔她想要的東西,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她決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盛歌捧着它走到君無渡面前,笑得好美,“無渡哥哥,送你的”
君無渡愣了,驚愕不已,不太明白盛歌何意。
比君無渡更懵逼的是國主和安貴妃,他們不明白盛歌此舉到底何意。
“你......”君無渡神情有些複雜。
盛歌把樹苗又往前遞了遞,“無渡哥哥,你不是很喜歡嗎”
她怎麼會知道我喜歡這種樹
君無渡咬咬牙,把盛歌的手推開,樹苗掉到地上,盛歌愣住了。
“我不喜歡”
君無渡看也不看地上的樹苗,轉身就要走,國主走到他面前攔住了他,揪住他的衣領,國主的眼裏是無盡的怒火,
敢把盛歌倖幸苦苦才弄到的東西給扔到地上,找死
君無渡冷眼看着國主,毫不畏懼,不屑地撇撇嘴,眼裏的孤傲與不屑讓國主更加惱火。
這個小子,憑什麼
國主就要忍不住出手打他了,盛歌忽然大喊:“爹爹”
國主看向盛歌,盛歌立馬跑過來,掰開了國主的手,還瞪了國主一眼。
國主一臉懵,這孩子咋回事我在教訓欺負她的人啊
盛歌笑嘻嘻的看着君無渡,眨眨眼睛,“不喜歡就不喜歡嘛”
盛歌走回去,小心翼翼的撿起那棵樹苗,這細心的模樣讓君無渡更加火大。
果然是個蠢貨,一顆樹苗而已
小時候,他被父母扔到一個破房子裏關着,每日只命人送兩頓飯來,任他自生自滅。他沒有體驗過一日的親情溫暖,有的只是兄弟姐妹們的嬉笑嘲諷和無止境的毒打。唯一一直陪着他的,只有那顆和風樹。
君無渡瞥了眼那顆小樹苗,咬牙切齒。他,討厭那棵樹苗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只是氣氛變了。國主一直瞪着君無渡,臉黑得跟塊炭一樣。安貴妃緊張的看着國主,一路給他順氣,怕他衝動把寶貝女兒視若珍寶的君無渡給打了。君無渡目不斜視,腦子裏總是想起剛纔的那一幕,越想越生氣。盛歌則一路沉默,抱着這棵小樹苗,一路眉笑目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