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禍世狐妃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寧做絕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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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許久,白灼依舊堅定的說道:“累贅。”

    白灼的背影決絕無情,讓蘇承夜本就淒涼的心更加淒涼。昨日白灼說的那麼清楚了,如今他爲何要來自討無趣他堂堂予荒君會犯賤到如此地步爲何要拋下尊嚴再問一次這個已經有了答案的問題

    愛上白灼,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白灼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用盡了她最大的力氣,她不敢回頭,不敢讓蘇承夜看到她的狼狽。所幸,蘇承夜也沒有再跟上來,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白灼直接跳進了湖裏,沒有給自己開護罩,也沒有修行,只是跳進湖中,閉上眼睛,任由徹骨的寒意蔓延至全身,任由自己的身體慢慢下沉沉入湖底。白灼呆愣的望着遙遠的湖面,若能永遠沉於湖底長眠於此也好。

    閉上眼睛,白灼不再去想關於蘇承夜的一切。五百年前,她就知道了前世救她的人是誰,正因如此,這輩子她格外惜命,也不願再與蘇承夜扯上關係,她就是個天煞孤星,誰留她身邊誰就死。

    再睜開眼睛時,白灼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起身,衝出湖面,還是冬季,看來沒有睡多久。將所有的鬱悶與難過都收起來,白灼從容的回到了羅 府,此時蘇承夜已經走了,白灼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心情,心裏好像被人一錘子錘了一下,有些悶痛。

    辭風見到了白灼,眼神有些複雜,單膝跪地,“主子。”

    白灼面無表情的瞥了辭風一眼,問道:“距離宴會結束多久了”

    辭風微愣,回道“三日。”

    “這期間可有發生什麼事”

    辭風沉默了片刻,將北嶽令遞給白灼,“予荒君...回去了,君上說這是您的令牌,請您收好。”

    白灼:“...”

    胸口好疼,在滴血。白灼捂着胸口,茫然的望着天,明明已經這麼絕了,他又何必...

    白灼接過北嶽令,“辭風,幫我看着羅府和陌府,若是這邊出了什麼事,”白灼拿出一張印着九尾狐的傳訊符,“就說清楚出了什麼事,然後直接燒了,若是事情實在太過緊急,就直接燒了,我會立即回來。”

    辭風接過傳訊符,有些疑惑,“主子是要去什麼地方”

    白灼不語,去往何地自然是往生海,極寒煉獄。去那兒修行,修行一千年才能得到的修爲在極寒煉獄只需修行一百年,但這種加成只對白灼這種體質有效。況且,極寒煉獄也不是誰都可以進的,兩個條件,一,往生君允許,二,不懼那些罪大惡極的厲鬼。極寒煉獄既爲煉獄,自然關押着窮兇惡極之徒,雖有鬼兵把守,但還是有很大的安全隱患。

    白灼不聲不響的離開,辭風的神情頗爲複雜,予荒君和白灼,一看就是鬧了矛盾。三日前予荒君手裏提着兩壺酒,滿面悲傷的回來,辭風從未見過這樣的君上。回來之後予荒君只把令牌給了辭風,讓辭風交還給白灼,臨走前又給了張傳訊符給他,讓他看緊白灼,如果白灼有什麼危險,第一時間點燃傳訊符。

    予荒君對主子的在意辭風是看在眼裏的,看到昔日的主子這般傷心,辭風很憤怒,很想追問白灼到底做了什麼,可白灼是他的主子,他不敢問,亦不能問。他不過一個外人,一個下屬。看到白灼的一瞬間,他便再也沒了那般心思,他能感覺到,他現在的主子也很難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別的什麼呢

    往生海,白灼踏進往生殿,一路上無人敢攔,哪怕這次進來的這個女人不知何因弱得不堪一擊,他們也不敢攔,反而個個都畢恭畢敬的。

    進了往生殿,白灼懵了,這裏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蘇承夜。

    蘇承夜見到白灼來往生殿,也愣住了,拿着酒杯的手停在空中,兩人對視良久,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蘇承夜坐在往生君的位置,酒罈子倒 了一地,往生君站在下面一動不敢動,生怕上面這位突然把氣往他身上移撒。

    “你,來這裏做什麼”蘇承夜回過神來,假裝不在意的繼續喝酒。

    白灼收斂了心中的驚訝,回答道:“我要去極寒煉獄。”

    “你去那兒做什麼”

    “自然是爲了修煉,我的體質,去極寒煉獄修煉可以快速提升修爲。”

    蘇承夜用看鬼的眼神看着白灼,“上次就想問你了,你的修爲怎麼會損耗成這樣”

    白灼依舊面無表情,頷首道:“予荒君,您只需告知同不同意我進去就成,至於修爲損耗一事乃白某私事,不便告知。”

    蘇承夜快把輩子都給捏碎了,字字句句都是不關他事。之前,白灼還是直接叫他名字,如今就改口喚一聲予荒君了,這尊敬至極也疏離至極的稱呼,聽得蘇承夜一陣火大,也鬱悶無比。罷了,他不願再與她置氣,拒絕得如此乾脆,何必再去自討沒趣

    “予荒君,時間緊迫,還請告知。”

    蘇承夜眼神幽暗的盯着低着頭的白灼,他很想問一句“若是我不同意呢”但想都不用想,白灼一定是轉身就走,哪怕走投無路,她也是不會再跟他多說半句話。

    “罷了,你去吧。”

    蘇承夜有些乏力,白灼看了一眼埋頭買醉的蘇承夜,道了一聲多謝便快步往極寒煉獄而去。蘇承夜微眯着眼,盯着白灼的背影漸行漸遠。她這樣的修爲,去極寒煉獄真的不會被那些厲鬼給撕碎嗎

    待白灼走遠了,蘇承夜將酒罈子一扔,沉吟片刻,對往生君吩咐道:“派人看好極寒煉獄,若是有不要命的敢對她下手,直接讓他灰飛煙滅吧,讓他從死人變成死魂”

    往生君挺着大肚腩慌忙跪下,連連應承道:“是是是小的定不辱使命”

    極寒煉獄,一進去便是刺入骨髓的寒意,這裏萬里冰原,常年飄雪,永無白晝,是四域最爲寒冷的地方。一個個魔頭被鎖鏈鎖着,外面還被冰封着,在這裏永遠承受着寒冰的刺痛。白灼進來之後,很多視線便集中在了白灼身上,有的好奇,有的嘲諷,還有一些帶着刻骨的恨意。白灼統統不在意,選了個位置就盤膝而坐,任寒冰迅速爬至全身。

    這個地方太冷了,白灼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纔不至於失去意識,還得集中精神聚集寒氣修煉。

    等白灼進入了狀態,蘇承夜悄悄的來到了極寒煉獄,望着那尊冰雕,所剩無幾的靈氣與磅礴的寒氣紛紛聚集到白灼身上,可想而知,冰雕中的人有多痛苦。若非走投無路,她也不會選擇來這個地方受這份罪。

    蘇承夜就想不明白,明明可以依靠他,他可以不要任何回報去幫助她,爲什麼白灼卻要這樣絕情的跟他撇清關係白灼對他果真無情嗎若真無情,那關懷與着急也是僞裝嗎那又有什麼意義那日辭風跟他說白灼求助他,讓他把衡靈水給她的時候,他真的高興壞了,所以他忍不住親自下來找他,可萬萬沒想到最終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結果。

    或許,不要表現得那麼明顯就不會這樣了吧

    白灼這邊修行甚是順利,羅府陌府近來也一直沒什麼大事,至少對於辭風來說是這樣的,但對於陌府和羅府的人來說可就出了大事了,這段時間,羅詩槐和陌羽白兩人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羅詩槐醒後就一直對陌羽白愛答不理,甚至是厭惡,陌羽白本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一直在猶豫這段時間是好好跟她在一起,還是狠心一點不理她,讓她在大婚之日可以安心下手。如今,羅詩槐的態度讓陌羽白更加迷茫了。等陌羽白下定決心的時候,羅詩槐卻上門提出退婚,把陌羽白劈得個外焦裏嫩。

    陌羽白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盯着羅詩槐的臉,支支吾吾的話都說不圓潤,“詩...詩槐,你開玩笑的吧”

    “我從不開玩笑,話已至此,陌公子請珍重,告辭”

    “詩槐,你...”陌羽白的聲音都在抖,“之前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拋下你一個人離開,生病了也不來看你,是我的錯,但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都過去了。”

    陌羽白笑得有些諷刺,苦衷什麼樣的苦衷中了癡情訣都忘不了你前世知己麼好不容易可以再也不與你扯上關係,好不容易再也不用活在你們的陰影之下,你憑什麼自作主張對自己下這樣一種惡咒問過我的意見了嗎問過我這輩子是不是願意與你扯上關係嗎

    羅詩槐眼眶微紅,兩輩子了,都要因爲他陷入兩難,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詩槐,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怎麼都好...別退婚,好嗎”

    羅詩槐轉過身,瞪着陌羽白,“你就不怕我怕殺了你媽白灼沒跟你說過我對你抱着什麼樣的心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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