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禍世狐妃 >第一百七十四章 遺骨做扇
    蘇承夜連忙上去阻止白灼,白灼一掌劈來,蘇承夜輕輕一閃,與白灼交上了手。

    “蘇承夜,你讓開”

    蘇承夜沉着臉,毫不退讓,“你想做什麼我都不管,但唯獨傷害你自己的事我不能不管。”

    白灼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蘇承夜點住了穴道,燃靈焰散去,白灼擡起眼,憤恨的瞪着蘇承夜,“我向來都有分寸,不管我如何傷害自己,這條命我都不會輕易獻祭出去,你大可放心,將我的穴道解了”

    蘇承夜不語,拉着白灼的手就離開,不管白灼有多生氣,他都不能讓白灼使用燃靈焰。那個東西是要消耗她的魂元的,而今白灼的靈魂三番兩次受到損傷,萬不可再傷及魂元了

    那個被白灼追着打的白衣男子傷得不輕,狼狽的倒在地上,好在剛纔那男的替他擋了一下,要不然,他現在就真的...

    也不知道那個女子是什麼樣的人物,一上來就要打他,不對,已經是到了要殺了他的程度了,修爲也是了得,尤其是最後祭出的冰藍色火焰,只是看一眼便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

    赤雲獸傻了一會兒,忙跟上白灼和蘇承夜,這個白衣男子的修爲幾何他是清楚的,在凡域算是宗師,大宗師與神明之間僅有一線之隔,而如宗師一般的人,竟然被白灼吊打不過細想一想他也就不奇怪了,只是白灼很弱這個印象已經在他的腦中根深蒂固了。即使白灼已經是凡域的神話,赤雲獸仍舊覺得白灼不過是被人吹捧成這個樣子的而已。

    赤雲獸追上的時候,白灼和蘇承夜正在吵架,吵的還挺兇。

    “蘇承夜,藤雨村那次,我用了多少次燃靈焰可我什麼事都沒有,那麼現在也一樣你少多管閒事”

    蘇承夜的臉色很黑,“你是不是忘記上次藥聖暗算你那次差點讓你魂飛魄散了”

    “那又如何”白灼自嘲一笑,“我不是沒事嗎”

    “沒事你的靈魂本就有傷。”蘇承夜扣住了白灼的肩膀,低下頭,拼命的剋制自己,“你自己算算,你的靈魂被人傷過多少次且不說你前世之前的事,就說前世,抗下神罰,雖不知你爲何現在還活着,但那次的神罰,怕也是讓你的靈魂裂成了飛灰吧”

    蘇承夜擡起頭,眼角掛着淚,白灼愣住了,蘇承夜慘然一笑,“再說這輩子的事,五百年前,你弟弟,你可知,看到你靈魂上那數萬條裂痕,我有多心疼我不奢求你對我的情感做出迴應,只希望你保重好你自己可好別再...”

    白灼的心很悶,像是被什麼東西捂住了口鼻,呼吸不過來。

    “何必呢”白灼往後退了一步,“既然知道得不到迴應,你就該及時止損了。我...不值得的...”

    白灼轉過身,失魂落魄的往一個方向走,嘴裏不停的說着:“不值得的,我這種人,根本不值得,誰和我親近,誰便會倒黴...”

    蘇承夜拉住了她的手,“我說過,哪怕前方是深淵,是地獄,我也會陪着你走下去,你若是不給我回應也沒關係的。我予荒君說的話一向作數”

    赤雲獸驚呼一聲,予荒君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南荒之主予荒君那可是敢跟天帝叫板的神啊

    白灼和蘇承夜同時看了過來,赤雲獸自知暴露,誠惶誠恐的走出,低着頭,弱弱的說道:“予荒君,我不是要故意偷聽你們講話的,我是來尋你們的時候...”

    白灼擦去了眼淚,甩開了蘇承夜的手想走,卻被蘇承夜拉回了懷裏,白灼怒極,蘇承夜卻怎麼也不肯放手,“我幫你殺了他,你好好修養,別動用燃靈焰。”

    “不可以,那個人我要親自動手”白灼很堅持,蘇承夜也同等的倔,白灼都有些弄不明白,平日裏,蘇承夜對她,可以說真的很膽小了,可今日這種情況卻是這般半分不肯讓步。

    “我幫你把他抓來,你親自動手,可好”

    “不可”

    蘇承夜就不明白了,是什麼樣的仇怨會讓白灼如此執着

    “那好,你若是要殺他,不要動用燃靈焰,如何”

    白灼眼裏閃過一絲狠戾,“之前,我的確不願動用燃靈焰,它會傷及我的靈魂我很清楚,可如今我想明白了,對付那個人,不用燃靈焰難解我心頭之恨更對不起他們”

    蘇承夜無言許久,嘆了口氣,“好吧,但是,燃靈焰只能用一點,不可多用,知道”

    白灼還想說什麼,看到蘇承夜的表情,知道再多說蘇承夜怕是會直接幫她殺了那個男子,只好作罷。

    蘇承夜鬆了一口氣,苦笑着拉着白灼坐下,要給她養一養魂元,白灼的手瑟縮了一下,蘇承夜的背一僵,他有些害怕白灼會將手從他的手裏抽走。剛纔兩個人都吵得很兇,如今矛盾化解,反而有些尷尬,若是白灼將手抽走,只怕場面會變得更加尷尬,那時他該如何面對她呢

    蘇承夜剛想主動放手,白灼悶悶地應了一聲“好”,蘇承夜眼睛一亮,剛纔白灼,說什麼好

    赤雲獸覺得自己有些多餘,看了一會兒,識趣的離開,這種情況還是不要打擾這兩個人比較好。那可是予荒君,現在予荒君本就臉色不好,要是再去惹他的不快,他怕真就要變成予荒君的食物了。

    蘇承夜給白灼養魂元,等養好了已經過了兩天了,白灼睜開眼睛,本想說句謝謝,卻被蘇承夜給堵住了話頭,“如果想道謝,就別說了,你若真的想謝我,就答應我以後別再那麼衝動,別讓我擔心。”

    白灼想說她不是衝動,隨即釋然一笑,前幾天已經吵了那麼久了,如今還有必要繼續吵嗎衝動那便衝動吧。

    那個白衣男子在枯骨盡的最高處,白灼知曉之後立即飛上去了,打開房屋的大門,白衣男子正在裏面打坐修煉,察覺到強悍的殺氣,立馬滾到一旁,望着白灼問道:“初次見面姑娘便對在下下殺手,不知何故”

    白灼不與他廢話,用冰層封住了這房間,他就如同甕中之鱉。兩人激戰正酣,當然,是白灼單方面的吊打,短短一刻,男子的一身白衣已經被自己的血染成了血衣。

    白衣男氣喘吁吁的半跪在地上,甚是不解,“在下與姑娘素昧平生,姑娘何至於如此對在下”

    這男的倒也算得上溫文爾雅了,只不過白灼不喫那一套,二話不說繼續抽他,等白衣男子都快斷氣了,赤雲獸突然跑過來攔住了白灼,“你不能殺他”

    白灼眼底寒意更甚,“讓開,否則連你一塊兒殺了”

    “不行”赤雲獸堅決護在白衣男身前,“若是他死了,這裏的人得不到他的庇護,都會死的”

    白灼冷哼一聲,“哼你竟然會關心別人的死活麼還以爲除了梓顏你誰都不會管呢。”

    提及梓顏,赤雲獸眼中的神采瞬間暗淡下來,“畢竟是因爲梓顏,這些人才不得不到這裏來避難,不得不住在屍骨做的房子裏,不得不用屍骨做的武器。”

    白灼眼神一凜,“何意”

    想起此事,赤雲獸心中酸澀不已,“梓顏她在幾年前來到了死谷,每月殺一人,再之後每七日殺一人,死谷裏的人想逃出去,卻受了死谷的禁制無法出去,只能在這裏等死。是這個男人云遊路過此地,便將他們帶來了枯骨盡,讓他們住在用這些屍骨住的房子裏面,說梓顏怕這些屍骨。”

    白灼撇了撇嘴,“既然她怕這些屍骨,又如何會在枯骨盡中”

    “因爲死谷中無人可吸食了,她便進了枯骨盡,可進去之後她便變得虛弱很多,還被枯骨盡中莫名的力量鎖住了再也出不去。這個男人在這裏造就了一件法寶,便是這把扇子,他用這把扇子與梓顏戰鬥,打傷了她,那日,若不是我...我把她帶走了,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可長此以往,梓顏怕是...”

    白灼眼中的情緒不明,白衣男子見白灼似乎對他沒有那麼大的殺意了,便小心翼翼的起身,拱手道:“在下宋衡,若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姑娘,還請見諒。”

    白灼盯着宋衡手裏的骨扇看了許久,奪回手中,表情越發可怕。爲何她會如此憤怒,巴不得宋衡死就是因爲他的這把扇子,製成這把扇子的扇骨上的氣息很熟悉,如今拿到手上更加確定了。這扇骨,都是她前世的前世的父母的屍骨,還有她自己的屍骨。將自己和自己父母的遺骨做成扇子,如此作爲,焉能不想殺了對方

    彭的一聲,扇子化成了灰,遺骨落在白灼手裏,發出幽幽白光。宋衡臉上的表情一僵,他到底是哪兒得罪了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子還要把他扇子給毀了這可是剋制那個女鬼的法寶啊。

    “在下不知何處得罪了姑娘,何至於毀了在下幸苦煉製的法寶你可知若是沒了這東西,那女鬼隨時會再回來”

    “那就回來吧”白灼拂袖而去,“念在你是爲了保護這些凡人的份上,我便不對你下殺手了,不過,你若再敢用這些骨頭做什麼東西的話,我就拿你的骨頭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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