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禍世狐妃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她的過往我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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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蘇承夜連珠炮般的問話,慕容澤無語一陣,沒想到蘇承夜會第一個問這種問題。

    “嗯...你之前母子兩人被蘇府的人欺負,是她救了你,還幫你報了仇。之後你們就像姐弟一樣,她一直把你視作親弟弟,容忍不得你受一點點傷,哪怕她是去送死,也威脅我要把你照顧好,否則她就是死了也會想盡辦法從埋骨之地爬出來找我算賬。”

    蘇承夜聽到這話,嘴脣抿成一條線,他心中像被悶棍敲了一下,悶得慌。

    “至於你的性格,emmm,”慕容澤摸着下頜思索了一陣,“我見的不多,不過與現在的你挺像的,小小年紀臉都挺臭,話少,就是沒有現在這麼有壓迫性。你現在的眼神,一般人都會被你嚇到。”

    蘇承夜不說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好一點兒。那他早上木木的表現還不會引起白灼的懷疑。

    “她作爲白初雨的那一世,都經歷了些什麼”

    慕容澤露出一副緬懷的表情,嘆了口氣,“她呀,”慕容澤謹慎地在他們身邊設了個結界,保證沒外人可以聽到他們的談話才說道:“年少時被他爹管得嚴,日日拿淵城的責任來壓她,白灼覺得這是囚籠,一心想離開,之後她老爹不知抽什麼風竟然答應放她出去歷練幾年。不過這是她自己的說辭,具體如何不予置評,畢竟我本人是不相信城主會許諾白灼這種事的。”

    說完,慕容澤輕笑,似乎想到什麼好玩的事,蘇承夜有些不爽,白灼的過去他參與了,可什麼記憶也沒有,這就是不他不爽的原因吧

    “你是白灼什麼人”蘇承夜的眼神充滿敵意,“爲何這麼瞭解她甚至...她會將我託付給你”

    看蘇承夜那副要將他滅了的眼神,慕容澤失笑,“我嘛她討厭的人。”

    “討厭你會把我託付給你”

    說到“託付”一詞的時候,蘇承夜咬牙切齒,慕容澤脣角微揚,一臉挑釁,“你這麼想知道,那你自己去問她不就好了”

    蘇承夜:“...”

    “得得得,我慢慢給你說,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出去之後,”蘇承夜瞥了一眼慕容澤,以爲他要說什麼放過他的話,結果慕容澤沉默了一陣子,擡起頭,笑道:“好好照顧白灼,還有,別告訴她我不是這個時空裏的人。”

    說完,慕容澤就躺下了,眯着眼,陽光照在慕容澤微微揚起的嘴角上,有種...悲寂的感覺蘇承夜也在一旁躺下,靜靜的等着慕容澤的下文。

    慕容澤,蘇承夜兩人就在樹下躺了一個上午,慕容澤講述了一個上午,蘇承夜全程認真的聽了一個上午,沒想到他和白灼的緣分如此深,他爲魔君之時便與白灼有那麼深的牽連,竟不想,在淵城他們還有那麼一段。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白灼保護了一世,雖然那一世不過是短短三年。

    “也許,就是因爲我沒照顧好你吧,所以白灼又爬回來了,我當時無比慶幸你不見了,真的。不管如何,她回來了。”

    蘇承夜默然,他以前無所謂他這一萬年輪迴的經歷,他遇到了什麼人,見過什麼事,他都覺得沒什麼好在意的。可現在他很想找回他的那一段記憶,他做魔君的時候白灼是什麼樣的他對她是什麼感覺白灼對他又是如何他作爲蘇沉的時候的事,儘管慕容澤跟他說了,可他始終覺得那是別人的故事,他沒有那一段記憶。別人講的,終是不如自己看到的。

    ...

    打開房門,隔壁房間也剛好開門,四目相對,兩人都沉默了,白灼的臉與白初雨的已經不一樣了,但白初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灼,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白灼微微一笑,“少主好。”

    白初雨沉默半晌,偏過頭,道:“你來做什麼”

    冷漠的眼神,冷然的聲音,白灼盯着白初雨的側臉看,“少主何意”

    “誰都有可能認不得你,但我不可能認不出你,就像你不可能認不出我一樣。”

    白灼的心中已經翻江倒海了,好傢伙,還真就認得出來。也是,若她是執念,也不可能認不出正主吧可如果是這樣,那白初雨就該知道自己是執念,可這怎麼可能

    “明明活下來了,來這裏送死做什麼”白初雨轉過身,正對着白灼,“執念就留在這裏好了,還回來做什麼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不要多管閒事”

    “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執念的執念所復刻的世界,是不會知道自己是執念的。”

    白初雨歪着頭,眸中的光很具有侵略性,“那你怎麼確定我纔是執念而你不是呢你如何確定這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場夢呢如何確定你不是我臆造出來的呢也許,我纔是正主也說不定呢”

    白灼盯着白初雨挑釁的目光看了許久,輕笑,“若真是如此,也好。”

    白初雨愕然,本來想嚇一嚇白灼的,怎麼她反而一臉釋然的表情

    “我倒是希望我從來就不曾活過。”白灼仰起頭,陽光明明是暖和的,她卻感到一陣寒意。

    白初雨懵逼在原處,本來想氣她的,結果這會兒被這腦子不太好的噎得不知道怎麼接了。這傢伙是在怎麼回事明明活着,還要抱怨活着不好這是受了什麼刺激這是她堂堂淵城少主白初雨

    “我跟你不是同一個人,我可不記得本少主有這麼沒出息”白初雨嫌棄的轉過身,抱着手打算走,“明明活着卻要說活着不好,那這些再也沒辦法活過來的人要怎麼說”

    白灼但笑不語,“既然你說我們不是同一個人,那我們便不是同一個人吧。”

    “你還沒說你來這裏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這裏對你而言多危險嗎”

    “那你也沒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執念的。”

    白初雨翻了個白眼,招了招手,“我先問你的,不是應該你先說”

    白灼跟上去,走到白初雨旁邊,“我的目的嘛...讓你們壽終正寢一次,化去枯骨盡兩千年的執念。”

    白初雨偏過頭,臉色很不好,“他們已經沒辦法轉世輪迴了,你...又何必如此”

    “你知道你自己是執念,你知道他們再也無法進入輪迴,那你可知道他們爲什麼再也入不得輪迴麼你知道後面發生了些什麼嗎”

    白初雨微愣,沉下臉,對,她的確不知道,她也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無數次經歷了相似的事情了,見到蘇沉,她會覺得很熟悉,離開淵城的時候,心裏總有個聲音叫她不要離開,可她不知道爲什麼,還是選擇了離開。

    “我是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東西的。所以,未來,我一無所知。很多時候,看到某個場景,就覺得很熟悉,但...直到剛纔,我才知道,原來我不過是你的一縷執念罷了。”

    “...那也難怪了,那我若是告訴你,他們無法再成爲人,是因爲三年後的一場大劫呢他們全都慘死在烈火之中,魂魄被凝爲噬魂珠,永遠失去爲人的權利。而這兩千年,他們一直在這個復刻的世界中輪迴,一直一直...出生,然後死在烈火之中,一次一次被剝奪爲人的權利,你還會這樣想嗎”

    白灼的眼裏有悲哀,有怒火,還有悔恨,白初雨沉默了,半晌,一揮手,“算了,叫上樑少和小虞一起喝酒去想那麼多做什麼”

    白灼微微一愣,白初雨還真是...她都懷疑她自己跟白初雨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了。不過仔細想想,自己是執念又如何呢現實就是如此,與其跟正主鬧,還不如握手言和,把正主當成另一個人。

    酒館中,白灼,白初雨,梁奇,虞飲月四人湊了一桌,梁奇見到白灼,微徵,“印雨姑娘”

    白初雨嗤笑,撇着白灼,“喲大名不敢報上去非要用個假的名字”

    白灼不以爲意,“假名字倒也不至於,我的名字太多了,印雨倒也不算假名。”

    白初雨抱手身體微微後仰,“哦看不出來啊,不妨將你的所有名字都說出來”

    白灼輕笑,“說了又如何呢你們也不認識。今日是來喝酒的,窺探人就大可不必吧”

    “呵”白初雨不屑一笑,“你應當知道我找一個人喝酒意味着什麼吧”

    “自然知道,”白初雨只找朋友喝酒,喝過酒,他們便是朋友了,朋友對於白初雨來說意味着什麼白灼當然清楚,“不過這與我的名字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你想知道,將來你自會知道。”

    白初雨臉一黑,什麼叫做將來她自會知道,自然是執念散去迴歸本體之時,那就什麼都知道了。白灼淡淡一笑,“不過我覺得你不會想知道,所以,還是好好喝酒吧。”

    白灼先幹了一杯,白初雨沉着臉盯着白灼看了一會兒,忽然揚起嘴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說的是呢,我並不想知道你的過往,那就這樣吧,印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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