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禍世狐妃 >第二百一十章 白灼的告白
    慕容澤抿着脣,萬萬沒想到蘇承夜替她承了那份反噬之後,白灼並沒有少受什麼傷害,反而還走入另一個極端。

    “如果你在這裏出事了,你想過那些關心你的人會有多心痛嗎”

    白灼眯着眼,眼底寒光畢露,冷冷開口,“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我現在沒那麼多耐心來驗證他所言是真是假”

    段楠言開始瘋狂慘叫起來,那是白灼在動用她天狐的能力窺伺段楠言的記憶。若白灼多有一份耐心,用幻術引誘他打開記憶的大門,那麼段楠言大可不必受那麼大的痛苦。白灼此時是用最粗暴地方式直接暴力破壞那扇門,這對段楠言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如走馬燈般,白灼看完了段楠言的所有記憶,也從裏面知道了一些祕辛,關於這次生人祭,關於盛歌,關於豐,這就是一個陰謀,她在淵城、在雲落山的所有不幸,她失去的所有東西,都與那三個人有關

    本來,白灼想着冤冤相報何時了,盛歌在天域時本就是死於她手,天帝找她討回,把自己的命格被偷樑換柱給了盛歌那也理所應當,那是她欠盛歌的,就這樣吧,恩怨就此了結吧可看完段楠言的記憶之後,白灼不這麼想了,她想報復回去她失去的所有,她都要一一討回來

    淵城突然颳起暴風雪,所有人都瑟縮在家裏,炎炎夏日何來暴風雪這天氣反常得可怕慕容澤很清楚的知道這一變化來自何處。之前白灼還沒什麼變化,平靜的可怕,可能是看到了什麼對白灼刺激過大的東西,白灼的周身突然爆發出強大的靈流,白灼這是暴走了她的身邊是滔天的恨意,這個世界都因爲白灼身上的恨意而變得極其不穩定。

    “冷靜白灼”慕容澤不停的喊白灼,但白灼始終沒有反應,慕容澤採用強制手段,可此時的白灼竟然無法被慕容澤的力量所撼動

    慕容澤急得滿腦們的汗,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慕容澤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蘇承夜把白灼身上的反噬之力轉嫁到他身上現在好了,之前的白灼只是有點不要命,現在的白灼是瘋了完全不顧自己了

    慕容澤都已經絕望了,白灼身上的靈流卻開始慢慢的緩了下來,平靜的睜開眼,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段楠言的脖子擰斷了。

    白灼的心情已經恢復了平靜,淵城的暴風雪也停止了,但夏日的炎熱卻並未迴歸,風已平息,冰雪未消。她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死人一眼,轉過身,盯着慕容澤的眼睛,平靜的問道“蘇沉,在哪裏”

    慕容澤沉默良久,嘆了口氣,道“在你們那晚看星星的地方。”

    白灼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便越過慕容澤的身旁徑直出去了。她看起來異常平靜,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知道蘇承夜替她擋了災,她沒有歇斯底里,只是問了一句人在哪裏,看起來溫良無害。可,慕容澤知道,淵城的冰雪是再也不會化了,不,是白灼心上的冰雪再也不會化了

    慕容澤瞥了一眼已經斷氣的段楠言,眼神一冷,也不知道白灼到底看到了什麼,纔會讓她如此憤怒、如此心寒。淵城大劫時,雲瀾身死時也沒有把白灼變成這幅模樣

    白灼一步一步走上了山,回憶起那晚的場景,白灼彎着腰,蘇沉仰着臉,滿懷希冀的對她說“我想和你看夏夜星空,可以嗎”那晚的星空很美,很美。

    山頂很空曠,白灼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被白雪覆蓋的人,直直的躺在那裏,白灼感覺自己的眼睛很澀,心裏很難受,很想哭,好冷啊

    將他身上的積雪清理乾淨,這是蘇承夜的身體,整個人都變成了畸形,一雙手已經萎縮,腿也是,關節已經變了形狀整個身體也只有臉還算完整,眼睛壞了一隻,另一隻似乎也不太好使。

    感覺到有人來了,蘇承夜睜開眼睛,依稀間好像看到了白灼,連忙掙扎,可身體早已萎縮得不成樣了,只能輕微顫抖一下而已。

    白灼摟住蘇承夜,身體都在發抖,聲音中帶了些鼻音,“別怕,我來了,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

    蘇承夜漸漸平靜下來,任由白灼摟着,想拍拍白灼的背,讓她寬心,又很無奈,這麼大的陣仗也只有他的灼兒能弄出來了。

    “我沒事”蘇承夜的嗓子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半天才把話說完整,白灼的眼眶一熱,憋在眼裏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了。是她把蘇承夜害成這樣的,她不該貪戀於他們還在身邊的感覺,早就應該把無關人員排除在外的哪怕這只是個復刻的世界,哪怕蘇沉不是真正的蘇沉不這個蘇沉的確不是她認識的蘇沉,這個人也和慕容澤一樣,也掉入這個復刻的世界中取代了原主這個蘇沉到底是誰,白灼不敢想象,她害怕

    “蘇沉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好不好”白灼的聲音顫抖着,她真的太害怕聽到那個答案了。

    蘇承夜沉默了,也許是太痛苦了所以不能說嗎白灼一直等着他說出那個答案,可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白灼苦澀的閉上了眼睛,“很生我氣嗎所以,連名字也不願意告訴我嗎”

    蘇承夜心很疼,生氣嗎他是很生氣,可這不是他不願意告訴她真實身份的原因。以前不願意告訴她,是因爲怕出去之後白灼將他越推越遠,現在不願告訴她,是怕她出去之後勉強自己。他太瞭解白灼了,若是白灼知道是他替她擋了災,怕是出去之後會做出什麼有違她自己意願的事。他愛着白灼,卻不願意強迫她一定要接受他的心意。所以,他現在決計不能告訴白灼他要得到白灼的心,得到白灼的人,但不是靠情感綁架的方式。

    無言許久,白灼悶悶地說道“放心,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這麼任性了。再也不會把你推開了我再也不會逃避了,對不起”

    白灼每說一句話,蘇承夜的心就痛一分,按理說,他應該高興纔是,可他高興不起來,這些話就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的往他心窩子裏刺。

    白灼抱着蘇承夜往虞府走去,神情悲傷,淵城本就冰雪覆蓋,寒冷異常,白灼所過之處更是冷徹心骨。

    蘇承夜想擦去白灼的淚水,可他的手不能動,只能呆呆的看着白灼傷心落淚。“灼兒別哭啊”

    白灼的每一步都很沉重,聽到蘇承夜的話,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低下頭,盯着蘇承夜的眼睛,“你,叫我什麼”

    蘇承夜只剩下一隻眼睛,笑看着像哭,“我啊,叫你灼兒”

    白灼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她好像離開水的魚兒,再難呼吸。

    接下來的時間裏,白灼與蘇承夜朝夕相對,白灼研究了很多東西想緩解蘇承夜的痛苦,但都沒有用,那些反噬的傷害是不可逆的,白灼就算有起死回生之術,也沒法讓蘇承夜已經萎縮的身體再次活過來。若白灼真有這個本事,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研究出來的,她是天狐,不是青玉獸,做不到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陪在蘇承夜身邊,加緊時間做出能對付鬼面蟲的東西出來,這樣他們才能快點出去,才能讓蘇承夜少受些苦。

    足足七七四十九天,白灼終於煉製出了能將鬼面蟲蟲身消滅的東西出來,從得知蘇承夜替她扛了反噬之後,從得知天帝等人對她做的事情之後就再沒真正笑過的白灼終於微微揚起嘴角,看得蘇承夜有些恍惚。是啊,白灼多久沒有笑了

    “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相信我”白灼轉過頭,對蘇承夜說道“出去之後你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我”蘇承夜欲言又止,“出去之後我可能算了,沒什麼。”

    白灼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蘇承夜出去之後或許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無妨,有她在,管它什麼後遺症她都要把他治好哪怕出去之後他的本體變成了這樣,她也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治好

    如此,白灼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又把慕容澤陌羽白叫過來,他們要開始將淵城的臭蟲除去了

    “不管你的血是把那些亡靈弄死,還是讓他們往生,都沒關係,你沒事就好,”白灼溫柔的叮囑着蘇承夜,“別逞強,知道嗎”

    昔日是蘇承夜讓白灼別逞強,如今卻變成了白灼叮囑蘇承夜了,這角色之間的轉換讓人心酸不已。蘇承夜恍惚一瞬,點頭,白灼笑得有些苦澀,在蘇承夜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附在蘇承夜耳邊說道“蘇承夜,答應我,千萬別出事,你要是有事,沒人管我了,我又該任性了。”

    蘇承夜腦袋嗡嗡的,看着白灼帶着調笑的表情起身,蘇承夜傻眼了,“你”

    白灼轉過身,耳根有些紅,蘇承夜的心裏被不知所措、難以抑制的興奮以及甜蜜填滿了,剛纔白灼說了什麼她叫他蘇承夜,叮囑他不要出事,讓他出去之後要管她這是變相的接納他了真心的接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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