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禍世狐妃 >第二百二十章 眸光迷離
    她終於知道剛纔爲什麼會被這麼對待了,感情不是君後有意見,是君上有意見吶她果然是不識趣得很。夢玉急衝衝出去,走到一半又覺得不對勁,君上跟姜玲曖昧不清,惹得君後傷心成那樣,君上如今...是想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君上三妻四妾正常,可她就是不願意看到君後要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於是,夢玉又返回去,看到的就是君上在給君後暖手的場景。夢玉的臉微紅,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必要臉紅。

    “你是閒得慌”白灼瞥了蘇承夜一眼,“這麼晚了還不回去處理你的公務”

    蘇承夜笑,“不算很忙,可再忙再重要的事也沒有你重要。”

    白灼想把手抽出來,奈何蘇承夜實在抓得太緊,根本抽不出來。白灼:“...那你也別一直抓着我的手。”

    蘇承夜當然不撒手,溫聲道:“我一撒手,你身上的寒氣又該把你整個人都變得跟冰塊一樣了。”

    白灼盯着蘇承夜,半晌才說道:“我習慣了。”

    蘇承夜的手抓得更緊了些,盯着白灼沒什麼溫度的眸子看了許久,“以後不用習慣了。”

    “你...能不能以後都別對我說這樣的話”白灼直視着蘇承夜,有些受傷,“知道嗎不給人希望,那人便不會絕望,希望纔是最可怕的東西,可以讓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應有盡有,也可以讓一個身在雲端的人瞬間跌入泥潭。”

    對視良久,蘇承夜眼中的光有些意味不明,“好,我不說了。”

    對於白灼來說,對於一個失去一切的人來說,甜言蜜語是一種折磨,實際的行動比什麼都好。

    夢玉躲在牆角里聽着蘇承夜和白灼的對話,心裏很不是一番滋味,她直覺君上君後以前發生過什麼,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只感覺聽着這些話都有些...苦澀。

    她記得白灼三百多年前就來過這裏,也是住在這君離殿,也是不讓人伺候,當時的君後還跟君上很不對付,沒多久,君後便離開了南荒,再回來時兩人氣氛有些古怪,好像還是不對付,冷戰了好幾天。那時的君上看君後是這樣的眼神嗎不是,絕對沒有如今這般溫柔。再之後,君後徹底消失在天域,君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君後,那時君上讓北影將所有要處理的東西全送去凡域,聽北影說君上戀愛了,而對象是君後。那時夢玉是很驚訝的,她無法想象君上會爲了一個女子將自己辦理公務的地方挪到凡域去。

    在之後,君上失憶,開始瘋狂催天帝將君後找回來,在這期間又與很多女人有關係。君上年少風流,可卻甚是有分寸,絕不會做出什麼有辱別的女子有辱自己身份的事,可這三百年,夢玉就見君上帶回來很多女子,每次那些女子出來的時候都衣衫不整的,身上的痕跡遮都遮不住。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些身份顯赫之人的女兒。

    對那些女子,君上的眼神從來都是冷漠或是嘲諷的,從未如今日這般溫柔的注視過任何一個女子。北影說,君上在凡域那十年,與君後必然是發生了些什麼的,要不然君上何至於如此執着於找到君後哪怕君後是天狐,身上有北嶽令,君上也不該如此執着。若真有那麼想要那些東西,君上在三百年前就不會放君後離開南荒了,第一次找天帝要人的時候也應該會與此次一樣強硬。可那時君上沒有天狐如何沒有便沒有,找只與天狐血緣相近的就好。沒有北嶽令又如何沒有就沒有,反正天帝只有南嶽令,成不了氣候。

    當時夢玉沒有把這些當回事,如今她再仔細回想,卻覺得當真如此。若不是兩人之間有刻骨銘心的感情,君後何至於獨自一人抗下那屬於他們兩人的劫難,受了重傷也絕對不肯讓人跟君上說一個字呢那日君後被姜玲氣得吐血,可都那樣了,君後心裏想的第一件事也是將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不能讓君上知道...若不是愛到極致,如君後這般的人,怎會勉強自己嫁給君上若不是愛到極致,君上又怎會獨獨對君後溫柔怎會對君後這般小心翼翼怎會在意君後是不是冷

    想到這裏,夢玉眼眶紅了,一滴淚就掉下來了,白灼偏過頭,走到角落,看到在這裏哭的夢玉,看到夢玉臉上的疤痕,有些心疼,“別擔心,夢玉臉上的疤我會除去的,保證比以前還要漂亮。還有那幾個人,我也一定不會放過。”說到這裏,白灼的語氣冷了幾分。

    夢玉抹了眼淚,道:“不是不是,夢玉不是因爲臉上的傷,是因爲...是因爲...”

    夢玉是因爲了半天也沒因爲出個什麼東西來,白灼皺眉看了一眼蘇承夜,“君上剛纔對你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我也會幫你討回來。”

    蘇承夜:“”

    白灼瞪了蘇承夜一眼,“給夢玉道歉,還有,賞賜些東西給夢玉,一定要是極好的”

    蘇承夜:“...”

    看白灼的臉色越來越黑,蘇承夜嘆了口氣,誠懇的對夢玉道歉:“對不起啊夢玉,本王剛纔怕你吵醒了灼兒,灼兒好不容易能睡個好覺,本王不希望有人打攪。”

    白灼眸光微沉,不感動是假的,不溫暖也是假的,可心裏隱隱的不安也是真的。

    夢玉忙擺擺手,“不是不是,夢玉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不是姜玲把你弄哭了,也不是本王把你弄哭了,那這南荒還有誰能欺負得了你”

    白灼挑眉看了眼蘇承夜,又看了看夢玉,看來他們關係還不錯,關係不好的人也不敢跟蘇承夜這麼說話,那張欠抽的臉...

    “我...我是覺得...君上跟君後太不容易了而已...”

    白灼和蘇承夜皆是一愣,陷入了沉默,不容易這是真的,只是能不容易到讓一個外人都哭...那是不是有些誇張了點

    “夢玉沒有怪君上,”夢玉歪着頭眨了眨眼,“也不能說完全不怪吧,夢玉希望君上以後別再故意氣君後了,君上您分明對姜玲沒任何感覺,卻還要故意做給夢玉看,企圖讓夢玉回來告知君後,君上您...”

    白灼挑了挑眉,嘴角微抽,“做給我看”

    蘇承夜臉一僵,揮了揮手,示意夢玉出去。夢玉目的達成,讓君後知道君上對姜玲無意,只是做給君後看,想讓君後喫醋就好。管君上是不是真的做給君後看的,只要這會兒能讓君後安心一些就好,畢竟君上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君後的,那後面的一切都好說。

    蘇承夜有些不敢看白灼,“那個...本王...”

    此時是面子重要的還是白灼重要毫無疑問,肯定是白灼重要的。

    “嗯”

    “對,就是想看看你有什麼反應而已,因爲你...從一開始就表示得對我很不在意,我有些...不甘心。”

    白灼眸光微沉,“這是實話嗎”蘇承夜不說話,兩人對視良久,“我想聽實話,哪怕那個真相再殘忍,我也想看到原原本本的東西。”

    蘇承夜垂眸沉思了一會兒,擡起頭,很認真,“因爲姜玲是大將軍的女兒,所以我想通過她利用大將軍,將大將軍牢牢掌握在我的手裏,我對她是沒有感情的。那天她知道我喝醉了,便一大早帶着醒酒湯來我這兒獻殷勤,我便喝了。之後夢玉帶着醒酒湯來了,我問她誰做的,她說是她做的,我...那時心裏隱隱希望是你做的,如果是你,我一定會喝。”

    白灼仰起頭,兩人近在咫尺,心跳都很快,蘇承夜口舌有些乾燥,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那時,夢玉說是她做的,我有些煩躁,就說已經醒了酒,端走吧。姜玲當時也不知是怎麼,突然...可能是想故意給你難堪,那時我就在想,也好,我想看看你是什麼反應,會不會不開心,是不是完全對我沒有感覺。”

    仔細看,白灼眼中也並不是完全的冷,在那一層冰霧之下,藏着真正的她,那個真正的她很溫柔,如冰雪消融,萬物復甦伊始。那雙眼睛不是寒冬,而是剛融化的雪水,從樹葉中滴落。

    不自覺的,蘇承夜一手擡起白灼的下頜,吻了上去,白灼瞪大了眼,被整懵了,一開始還有些抗拒,但不知不覺就淪陷了,腦中只剩一片空白。

    蘇承夜的吻很溫柔,小心翼翼,可在這溫柔之後,是剋制隱忍的霸道,蘇承夜是個極其霸道囂張之人,可偏偏白灼,是他想放在心尖上溫柔以待的人。不管這樣的感覺是來自於那十年的執念還是如今的鐘情,他都本能的想去呵護,而不是索取。

    等白灼清醒過來的時候,蘇承夜已經放開了白灼,看到白灼眸光迷離的模樣,笑了,“沒有嚇着你吧”

    白灼滿腦門的問號,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的時候,白灼耳根紅了,剜了蘇承夜一眼,“你...”

    她說不出話,不知該用什麼話語來表達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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