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禍世狐妃 >第二百一十二章 必將完成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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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赤打了個寒顫,僵着身體拿着酒杯往別處走了,白灼不想弄死他,可蘇承夜想弄死他啊。白灼瞥了蘇承夜一眼,“你對他意見那麼大做什麼”

    “若不是他,你也不會變成今日這樣了,而我...或許也不會...”

    後面的話蘇承夜沒有說下去,白灼沉下眉眼,復又擡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到底,他害了我,也幫了我,沒什麼可怨的,本就是我答應了的事情。若不是他來找我,我恐怕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他們的執念會長久不散,永世輪迴在這場不可逆轉的悲劇中。”

    兩人被煮酒產生的霧氣隔住,白灼的眼眸有些迷濛,看不太清。蘇承夜暗自握緊了拳,淵城裏發生了什麼,他一點兒也不清楚,辭風沒有進那個世界,他對他們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白灼頓了一會兒,終是沒有問出那句話,他想問白灼,他們在那個復刻的世界裏發生了什麼,但終是沒有問出口,他問不出口,那是白灼的痛,亦是他的痛,是他們兩人無法化開的痛。

    “知道嗎,寒孤嶺,以前是我的家。”白灼喝得有些多了,微微有些醉,“這寒孤嶺,曾經是我父王母后生我的地方,可我纔剛出生多久,這裏便成了我天狐的埋骨之地。”

    白灼一杯一杯下肚,惆悵得緊,蘇承夜坐在對面,看着她,靜靜的聽她說的一切。

    “我纔出生一個月,父王死了,母后失蹤,呵多可笑最終把我養大的人是我的舅舅,是我表哥一家”白灼手裏的酒杯被捏碎了,那一雙本就黑絲遊離的手劃出了血,蘇承夜有些心疼,“可最終要置我於死地的,不也是他們嗎你說,是不是我活在這世上,就是給他們當踏腳石的,是他們過河即可拆的橋我不過是用於復活別人的工具而已”

    白灼換了個新酒杯,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那杯酒在觸及白灼的手時便被凍成了冰塊。白灼盯着手中無法引用的酒,又是一個用力,便化成了冰渣。

    蘇承夜伸出手,握住了白灼冰冷的雙手,源源不斷的暖流在白灼的四肢百骸遊走,“灼兒,你不是工具,你是我最珍視的寶物,只要我活着,我便不允許有人把你當成工具”

    白灼轉過眼眸,眼神中依舊是化不去的堅冰,蘇承夜嘆了口氣,眼中不知是無奈多一點還是心疼多一點,“我知道了。”

    說罷,蘇承夜端起了酒,往地上撒了一杯,無言而莊重。他向白灼的族人起誓,向白灼的亡父起誓:“灼兒,天狐族的公主,僅存於世的血脈,我的髮妻。我蘇承夜對南荒天狐一族起誓,這輩子只愛白灼一人,天上地下永不相棄定護灼兒安寧一生,幫她完成她想完成的心願,如有違背....”如有違背如何呢蘇承夜沉默半晌,接着指天發誓道:“便讓我不得善終,魂魄修爲全歸灼兒之身。”

    白灼大腦一片空白,他的這句誓言無異於凡人五雷轟頂的毒誓。修爲魂魄盡歸她所有...這便是以身殉誓啊

    白灼想要堵住蘇承夜的嘴,可蘇承夜的周圍已經被風雪裹挾住了,白灼恍惚間好像聽到了無數族人的吶喊,看到了他們的身影。他們在蘇承夜和白灼身邊飛竄,似乎在說着什麼,可白灼無心去聽,她不知道蘇承夜的誓言竟會有這樣的效果,更不知道蘇承夜會起這種毒誓

    “蘇承夜你是不是瘋了”

    蘇承夜微笑,搖了搖頭,“我們之間到底誰比誰更瘋呢灼兒,若是我不比你更瘋一些,你總是會出事。”

    白灼的腿腳有些軟,是,沒錯,她是個瘋子,瘋的徹底,正因爲如此,白灼萬般不願讓蘇承夜看到她瘋狂的樣子。上次她冒險做了那件事,結果怎麼樣呢蘇承夜承了本轉到她身上的反噬,最終失了記憶,忘記了她。

    如今,蘇承夜再一次看到了她有多瘋,瘋到不要命的程度,將天的阻攔一力接下,差點兒回不來,所以...蘇承夜便要比他更瘋麼

    “若各位真的爲晚輩好...還請不要讓那誓言作數。”白灼跪下,祈求她的族人們,可她的族人並不理會她的願望,不過是多了一聲嘆息。半晌,那些風雪停息,一抹流光注入蘇承夜的眉心,留下一個血紅印記。

    蘇承夜起身,無所謂的笑笑,白灼的眼眶有些紅,蘇承夜啞然,伸出手,想抹掉白灼眼角的淚。白灼伸手狠狠的拍開了蘇承夜的手,招呼了小赤一聲,小赤現出原型,帶着白灼便飛走了。蘇承夜微徵,白灼生氣了,很生氣。

    白灼從赤雲獸身上下來之後便快步回了君離殿,厄獸見白灼臉色陰沉,心裏怒氣也上來了。定是那狗屁的予荒君把主人惹成這樣的他非得找他算賬不可

    “小厄,君上若是來了,直接趕走”

    厄獸接到命令,眼神涼涼的,晃了晃自己的爪子,“放心,他若是敢來打擾主人,小厄定取他狗命”

    白灼咬咬牙,返回去狠狠的拍了厄獸的頭一下,“他若是出了什麼事,你便提頭來見吧記住,不讓他進來,但若是他出了什麼事,第一時間告訴我”

    厄獸被拍得有些懵,主人這什麼意思啊予荒君明明惹了主人的不快,卻不准他去教訓一下一副他要是敢動蘇承夜她就把他頭擰斷的架勢...唉主人性情不定,很難搞啊嗯,不過,只是稍微教訓一下還是可以的吧

    夢玉只見白灼回來卻不見君上人影,心中訝異,看白灼臉色,就知道君上和君後怕是吵架了。端了盆熱水到白灼房間,“君後怎麼了可是君上惹您生氣了”

    白灼沉默不語,讓夢玉把熱水放下便把人打發走了。夢玉很想問問他們怎麼了,看白灼的臉色是絕對不可能說的,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白灼前腳剛到君離殿,蘇承夜後腳就跟過來了,厄獸瞥了蘇承夜一眼,揮爪擋住了他的去路,“主人說過,君上若來,直接打回去。”

    蘇承夜:“...那我也要進去。”

    厄獸周身現出一圈紅色光暈,眼睛也由冰藍色變成了紅色,“我還不想被主人擰下頭來,所以,我勸你識相點自己走。”

    “這是本王的地盤”

    “這也是主人的地盤。”

    蘇承夜嘆了口氣,心中哭笑不得,他的灼兒鬧起脾氣來還真是...意外得有些可愛。“你的主人有多瘋你知道吧”

    厄獸皺眉,“主人瘋我知道,但不至於因爲這點事就瘋的吧”

    蘇承夜擺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她上次獨自一人抗下了那道劫,結果她變成了什麼樣那本事我們一起承擔的。”

    厄獸勒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主人這次可沒有半點兒要瘋的意思。她瘋之前都會交代好後事的。”

    “什麼”蘇承夜的臉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她在做出那些蠢事之前便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厄獸不屑的挑了挑眉,“你就是這麼看我主人的主人瘋狂起來的確看着就像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可若是真把自己玩死了,那...呵呵不久隨了豐的心意了嗎”

    蘇承夜啞然,他...多心了

    “你最好趕緊滾,主人只說別把你弄死了,可沒說不能把你打殘了。”

    白灼:我說過

    白灼在房間裏就聽到外面的動靜了,蘇承夜召喚出的雷電真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砸,砸壞了宮殿算他的,厄獸也是毫不留情,兩人的能量碰撞,整個南荒神殿都震了一震。白灼撇撇嘴,心想好歹是蘇承夜自己的地盤,真就這麼不心疼

    打了沒多久,蘇承夜就把厄獸給揍趴下了,兩人都掛了彩,尤其蘇承夜,身上的血太多了。厄獸艱難的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你故意的吧你實力明明在我之上,很多招你明明可以躲過去的,你偏偏不躲。”

    蘇承夜挑眉,微笑,“我要麼在這裏被你打,要麼進去被灼兒打,若是你,你選哪個”

    厄獸還認真思考了一番,覺得蘇承夜所言極是,“那倒是,我好歹不能把你打死,我主人那脾氣,那起勁兒,嘖不死也殘廢了。”

    蘇承夜:“...灼兒知道你這麼說她媽”

    “呵與你何干”厄獸站起身,又恢復了之前的傲慢神色,“來吧,繼續打,既然你不肯出全力,那我便把你打得滿地找牙趴着出去”

    蘇承夜:...年紀輕輕的,怎麼腦子不太正常無奈的搖搖頭,又與厄獸虛過了幾招,身上再添了點慘,自己看着足夠慘了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一招便輕輕鬆鬆的將厄獸給摁在地上,段時間是不太可能再站起來了。

    厄獸:“你不能見主人”

    蘇承夜嘆了口氣,他要是真不去見白灼,那他就真的涼了,以後就真再也見不着白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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