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少年,略帶稚氣的臉龐透着一股涉世未深的懵懂,然而那雙明亮如寶石的眼中卻含着肅然的殺意,兇狠的表情配着那張完全不符合的臉,矛盾極了。

    青色的巷子,白色的牆,黑色的瓦片在秋風吹過的時候泛起森森的涼意。

    白皙的手落在躺着的那人的脖子上,同樣的白皙,只是一個是如玉一般的溫潤,一個是不健康的蒼白,兩種顏色混合在一起,彷彿是死神的鐮刀橫在脖子上,下一秒就會帶着靈魂走下地獄。

    :只要自己的手再用一點力,這個人就會永遠的離開,再也沒有人跟自己爭了。所有的東西就都是自己的了。

    這樣想着,少年嘴角的笑意擴大,手下的力度也不斷加大。

    :“你在幹什麼”一聲厲喝驚得少年的手一鬆,那躺着得人面上得青紫色也漸漸淡了,只脖子上的青痕顯眼得很。

    少年還沒反應過來那人便衝過來一腳將他踢到一邊,少年捂着胸口狠狠得看着來人。

    來人是秦桑,他算着日期今天是可能是章臨淵犯病的時期,以往他都會在要犯病得時候安排好,但是這次秦桑卻沒見到他人,他到處找他,卻沒想到在時家門口見到這麼一幕。

    秦桑摸了摸章臨淵的的脈搏,直到感應道脖子下那微弱的氣息才放下心來。他擡起頭,看向被踹到一邊的章臨羨,神色微凝。

    :“年紀不小,倒是挺狠毒。”

    章臨羨擡起脖子,滴溜圓的眼睛好看的緊,只是那眼中的惡毒之意生生的讓人發寒:“秦公子,你可將我哥哥看好了,不然......”

    秦桑皺了皺眉頭,感受道章臨淵渾身傳來的冰涼氣息,不再搭理他,直接扛着章臨淵縱身往章臨淵的屋子走去。

    婉伊探了探章臨淵得脈搏,嘆了口氣:“公子的病情有加重的趨勢,如果再這樣下去,毒素只怕會深入骨髓,到時候就算是扁鵲再世都沒用了。”

    聽到這句話,一向笑嘻嘻的秦桑,眼中不由得就有了一絲血紅:“你不是林大夫的弟子嗎你怎麼會沒有辦法呢婉伊,你一定要救救他,只要你能治好他的身子,你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拿到,他這麼個人,英年早逝這個詞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婉伊,你......明白嗎”

    你明白嗎明白嗎秦桑的語氣宛如杜鵑泣血一般,讓人聽之落淚,這樣一個人,若不是身體原因,應該是一個精彩絕豔的人物,而不是在這樣一個小地方苟延殘存。

    婉伊垂下頭,語氣有些無奈:“我只能儘快的將毒素蔓延的速度控制住,要想完全治好公子的身體,只能找到藥方上的藥材。”

    秦桑握住拳頭,語氣鄭重:“姑娘,公子就擺脫你了,藥材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天空開始泛起灰色,秋天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的,大概是要下雨了吧。

    溫暖的房間裏,好看的少年掀開衣服就看到自己的腹部一道顯眼的青痕,低垂的眼中露出陰森森的寒意。

    :秦桑嗎本少爺記住你了,今天這一腳,來日定要你剝皮刮骨償還。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麼了”一個僕人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章臨羨腹部的青痕,手中的盆頓時就“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那模樣,彷彿他身上的傷是什麼了不得的重傷一樣。

    章臨羨頓時將眼中的惡毒收回去,再擡起頭,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懵懂模樣。這個僕人可是章夫人的奶孃嬤嬤,她的話往往就是代表着章夫人的意思呢。

    :“李嬤嬤,沒什麼事的,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哥哥不喜歡我,我還......”章臨羨說不下去了,一雙眼睛盛滿淚水,委屈又難過的模樣看的李嬤嬤心都跟着揪着疼。

    :“世子怎麼能這樣你們是親兄弟啊居然下這麼重的毒手。”李嬤嬤撩起章臨羨的衣服,看着那傷痕,心疼的不行。

    :“這這這......老身得告訴夫人去,你好心從京城來看世子,世子居然如此,簡直喪心病狂。”

    章臨羨看着李嬤嬤,一副疼極了得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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