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哪裏敢真的喝,這水裏下的可是會導致陸叔失去意識的藥物。
她仰頭看向陸靳北:“我真的沒有,真的,請你相信我,陸先生。”
但時歡還在咄咄相逼:“你不敢喝,就代表你心裏有鬼,怎麼樣喝吧”
“時歡,你太過分了”
陸靳北眉頭緊蹙,儼然這是要發火的前奏:“還不快趕緊回去”
“我哪裏過分了,陸叔,我是因爲擔心你。”見陸叔竟然站在別人的那邊兇自己,時歡心頭也感到有些委屈。
但是跟夏天比起來,她沒有表現在臉上。
她一雙怒眸死死盯着夏天,緊握着的半瓶水一直保持遞給的動作。
“不敢喝是嗎不如我替你喝了吧。”
說完,她收回手,仰頭就要把裏面的水喝了。
她斷定這水有問題,否則這女人也不會一再讓陸叔喝了。
既然這個女人不敢喝,好,那她替她喝也一樣。
只要能讓陸叔看清對方,讓她做什麼都值得。
“歡歡”看着時歡正準備以身試險,喬唯一出聲想要阻止。
陸靳北臉色越發難看:“鬧夠了沒有”
“陸叔,我沒鬧。”
時歡最後看了陸靳北一眼:“我只是想告訴你,她的水有問題。”
就在她的嘴脣要對到瓶口時,剛纔還死不願的夏天突然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定。
“等一下”
她伸手將那半瓶水拿了過去,視線落在陸靳北身上,一副被逼無奈的表情。
“歡歡不是懷疑我做了什麼嗎,我沒有做的事我要怎麼承認既然她不相信我,好,那我喝。不過,我可以以我夏家的世代名聲擔保,這瓶水絕對沒問題。”
不就是一瓶水嗎喝下得一個小時後纔會起效,她就不信這個時歡能守她一小時。
眨眼的功夫,剩下那半瓶水就全進了夏天的肚裏。
喝完後,當着幾人的面,夏天還把瓶子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裏,回來後無奈地對時歡說道:“歡歡,你真是冤枉我了。”
晚風吹來,將夏天的裙襬撩起,遠遠看去,像極了一個白衣仙子。尤其站在陸靳北這樣優質的男人身邊,更是自帶光芒,讓人移不開眼。
原本溼的地方也已經幹了,陸靳北注意到這個,便道:“我送你回去吧,夏小姐。”
把夏天送回去,他纔有空好好給時歡上一課。最近管的鬆了,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胡鬧了。
還沒等夏天表態,這會兒時歡又發起了抗議:“不行,她不能走。”
這麼快就走了,那她這次來的目的不白費了
萬一陸叔送這女人回去的路上,藥效發作纏上她的陸叔怎麼辦
時歡打死都不願現在就走,這對她而言等同半途而廢,她一定要陸叔再等等,心裏也篤定夏天很快就會有新的情況。
“沒關係,你要我怎麼做我陪你就是了。”夏天也不慌不忙,不急不緩,“前面有家奶茶店,歡歡,需要我請你喝杯奶茶嗎”
“不要叫我歡歡,不用了”
時歡緊抿着脣。得意什麼,你的狐狸尾巴,藏不住的。
“也行,那就在這等吧,我會證明我的清白的。”
還有一個小時呢,看你能等到什麼時候。
事實上,夏天是料定了一件事,即便時歡真的有這閒情等上一兩個小時,別忘了還有個陸靳北,這個男人怎麼可能真的讓時歡繼續這麼鬧下去
在僵持了半個小時左右,夏天仍然十分正常,沒有半點不適。
她怎麼還沒反應
看着夏天一點事都沒有,好好的坐在那玩手機,時歡開始有些底氣不足了。
喬唯一攤了攤手,拋給時歡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歡歡,累了吧,要不要過來坐會”夏天指着旁邊的位置“溫柔”地說道。
“不用了。”
時歡的目光全落在夏天身上,那銳利的眼神,都能在夏天身上鑽出孔來。
然而她光顧着盯夏天去了,直接無視了陸靳北的黑臉。
陸靳北幾乎耐心都被耗光了,他都不知道是如何縱容時歡這麼久,整整半個小時,他就這麼陪着她鬧了整整半個小時
“夏小姐,讓你看笑話了,改天我再親自登門拜訪向你賠禮道歉。”
陸靳北渾身上下氣息幽冷,走向時歡直接強制性抓起了時歡的手:“跟我回去”
“可是她”時歡萬般不願。
但看到陸叔神色嚴厲,知道他已經十分生氣了,她其實也不敢再繼續,可是看到夏天眼裏分明的得意,她又很是不甘。
“能不能再等一會”
這個女人肯定在裝,萬一她一走,她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時歡心想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但現在根本就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
陸靳北怒氣已經上升到高點:“時歡,如果你再鬧下去,我就把你丟出去”
“陸叔”
“如果不想我發火的話。”
這時陸靳北的眼神太嚇人了,是時歡以前從沒見過的。
爲了這個姓夏的女人,他竟然說,要把她丟出去
時歡渾身顫抖着,她擡起頭,與陸靳北四目相對:“你,你是說真的”
真的要爲了別的女人,把她趕出去嗎
陸靳北明顯感覺到時歡的情緒波動,看着她瞬間紅了的眼眶,說不心疼是假的。
他只是太生氣了,簡簡單單的看電影,愣是被這丫頭搞成這樣。
二十歲的人了,也大了,他不能再這麼縱容她,今天他必須讓她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是。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不介意再讓你回老宅去住。”
原來是真的,他居然是認真的。
時歡喉頭哽塞:“就算這個女人差點就要把你”
“夏天是我女朋友,男女之間發生點什麼也實屬正常。”陸靳北輪廓分明的五官愈發深沉寒涼:“時歡,是不是我太縱着你了”
一絲風吹來,喬唯一也是第一次感覺夏季的晚風也會這麼冷。
她擔心地望向時歡,這時,陸靳北也看向了她:“唯一,把她送回去。”
“不用了”時歡用力甩開了陸靳北的手,連續後退了好幾步,強忍着心裏的痛楚:“我自己會回去,就不打擾你們約會了,唯一,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