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天就是這樣,怕什麼,來什麼。
當他頂着呼嘯的海風,穿過冰冷的海水游到百米外的海域,看到籠子裏那個可憐的人兒真的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女孩兒時,一顆心頓時猛地往下沉到底。
“歡歡,你挺住,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將時歡連帶籠子好不容易拖上來後,君子傅正準備將時歡從籠子里拉出來,但是卻發現籠子上面還有道鎖。
他在車上找了好幾個工具,嘗試過把這道鎖打開,但試了兩三分鐘都還是沒用。
隔着籠子,他沒辦法去給時歡做人工呼吸。
而有這個籠子,他更沒辦法把時歡弄到車子裏。
無法弄傷車子上去,就沒法順利將時歡送到醫院。
君子傅心急如焚,他觸碰不到時歡,眼看着時歡雙眼緊閉,小臉蒼白,連嘴脣也失了色彩,甚至看不到身前起伏,聽不到呼吸聲
“歡歡,快睜開眼睛看看哥哥,不能睡,不要睡”
“歡歡,我還沒帶你去見媽媽,不準走,不準離開哥哥”
“歡歡,你不是最喜歡陸靳北嗎,我帶你去見他,我知道有個人和他長得一樣,你堅持一下,不要睡,醒過來,快醒過來”
“歡歡歡歡”
是誰,是哥哥的聲音嗎
哥哥,沒事的,歡歡沒死,歡歡在努力,等等,再等等
不行啊,哥哥,歡歡努力過了,眼睛睜不開,好累啊,真的好累
對不起,哥哥,歡歡也不想的,可是這次沒有辦法了,堅持不下去了
陸叔在那個世界等着歡歡,哥哥和陸叔,歡歡還是更想跟陸叔在一起
一望無際的白霧中,一道頎長高挺的身影出現在世界的盡頭。
“陸叔”
少女興奮地朝那道身影跑去,奮力地用手揮開周身的霧氣,想要去到那個人的身旁。
可是無論她多麼努力,都只是原地踏步。
她永遠都無法離開自己腳下那個位置,只能遠遠地望着那個人轉過背影,無助地伸長手:“陸叔,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突然,一陣吵雜的聲音從四邊八方如雷貫耳般衝.擊而來:“時歡她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怎麼回事啊,她怎麼會被關到籠子裏還出現在海里,一定是有人想害她,是誰,這個人是誰”
“唐女士,陸女士,歡歡被扔到海里這件事,你們真的不知情嗎”
“故意殺人可是犯法的,她已經這麼可憐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我沒有,我都讓琴茵把靳北的外套送給她了,我要是真想對她怎麼樣,何必要這麼做”
“不是你們,那又是誰監控明明顯示,她最後見到的人是陸女士你”
“別吵了,這是醫院,病人正在搶救,你們安靜一點。”
“歡歡太慘了,上天保佑她一定要沒事,不然就真的太不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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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頭好疼,心臟難受,快要窒息般,好難受。
在一片佈滿白色的vip病房中,少女掐着眉心從頭痛中睜開眼。
這時,那些吵雜的聲音再次從四邊八方圍了過來。
“歡歡醒了,歡歡,你終於醒來了”
“時歡,你餓了嗎,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喫的蝦粥,來先喫點東西填填肚子”
“歡歡,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
君子傅、喬唯一、江佑熙、聞蕭等等許多關心時歡的人,都圍着時歡七嘴八舌地詢問關切着。
哪怕是跟時歡並沒有什麼交情的林野治,這些天,也日日跟着江佑熙,只要是有關時歡的事,都會出現在現場。
以及,陸琴茵和唐瑜心。
從時歡被送到醫院到今天,整整過去三天,她們也無時不刻不在關心着時歡的身體狀況。
所有人都圍着病牀,你一言我一語,包括後面過來的醫生和護士們,聽說昏迷了兩天的病人醒過來了,都了過來,準備給病人複查一下身體狀況。
然而,就在衆人都期待地注視着病牀上的少女,噓寒問暖之時,少女卻一臉茫然地從牀上撐起半個身子,秀眉微蹙:“你們是誰呀”
一時間,病房內一片安靜。
兩秒後,聽見喬唯一的哭聲:“歡歡,你這是怎麼了啊,歡歡我是唯一啊,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唯一。”
“唯一”
少女轉過視線,落在喬唯一身上,眼睛裏卻沒有半分熟悉的光。
“唯一是誰”
她緩緩地張口,語氣裏充滿了陌生。
聞言,喬唯一捂着嘴巴:“歡歡,你怎麼會連我都不認識,你到底是怎麼了啊”
不但不認識喬唯一,其他人也是十分陌生。
江佑熙走近前來,一手在少女的視線裏揮了揮:“時歡,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江佑熙,你學長,江佑熙,之前還跟你是男女朋友。”
雖然是假的,但那種感覺說出來,卻格外的不一樣,十分微妙。
然,少女還是搖搖頭:“你又是誰”
“時歡,你知道我嗎”這時,陸琴茵出現在時歡面前:“我是陸琴茵阿姨,還記得嗎,十五年前”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許是纔剛醒過來,大腦容納不了那麼多的事物,少女頭疼地捂着頭,垂下視線,痛苦地閉上眼睛,排斥着周圍衆人的一道道視線。
“怎麼會這樣”
“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周圍一片譁然,每個人對此都感到十分震驚。
病房門口,唐瑜心靠在門邊,望見病房裏發生的一切,沉默無言。
這個丫頭,她雖然一直不太待見,可卻是靳北十多年來呵護有加的寶貝疙瘩。
靳北纔剛走沒多久,如今時歡就變成這樣,其中還有她這個做奶奶的一半的責任,試問,她該如何向靳北交代求婚33次:陸少,你被捕了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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