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看問題,往往流於表面。
而能看透表像,直指本質的,卻是少之又少。
這類人,無一不是出類拔萃之人,再不濟,也是心思玲瓏之輩。
秦峯,未及而立,便已是執掌萬軍的無上軍主,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說他是心細如塵,淵深如海也不爲過。
唐啓東父子有多少本事,秦峯雖只和他們接觸過幾次,卻已經瞭若指掌。
這兩人志大才疏,目光短淺,雖有野心,卻不擅僞裝,比之老三唐啓興都差得遠。
要不是仗着長子長孫身份,又有老太太偏愛,如今大唐掌控權歸誰,恐怕都還兩說。
畢竟以他二人的脾氣,事情談到剛纔那步,就該放句狠話,甩袖離去。
而不是,一招不成,又來一招。
事出反常必有妖。
毫無疑問,他們身後的妖,想來想去,也就只剩一個邱愛珍。
這個女人可不簡單。
一上來就取代唐芯,博得老太太歡心,從此讓唐芯在家族中,地位一落千丈。
隨後又大手筆5萬注資,千金買馬骨,一躍成爲大唐的重要管理層。
夥同老大一家,精心策劃,一步步,攫取家族的核心權力。
此種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如今,老大一家,又將目光瞄向唐啓亭遺留的股份,特意登門。
要說背後沒有邱愛珍的影子,秦峯絕不相信。
要知道,這裏可是唐啓東父子的恥辱地,他們曾在這裏被逼下跪,乞求唐芯迴歸。
但凡還要一點臉皮,他們也絕不會來這種地方。
可,他們卻偏偏來了。
面對兩父子驚疑的目光,秦峯重新端起茶杯,淡淡道“既然來了,就叫上來吧。”
“當然,就怕你會後悔。”
幾分鐘後,邱愛珍出現在客廳裏。
“果然和唐輝說的一樣,兩居室。”
邱愛珍站在中間看了一圈,眼中流露出濃濃優越,隨後對唐芯嘆道“唐芯,也真是難爲你了,三個人擠在這麼小的屋裏,怎麼住得下啊。”
“是嗎,我覺得很寬敞,也住的很舒服。”
唐芯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張淑芬臉色有些難看。
哪有一進門就埋汰人家房子的,這女人,真不懂規矩。
碰了個軟釘子,邱愛珍不屑地撇撇嘴角,轉身看向秦峯,挖苦道“某人當日離開時,信誓旦旦要成爲四大家族,可如今……”
她捂着嘴,發出一聲輕笑“竟然還讓家人,住這種狹小的出租屋,看來,要實現當日的豪言壯語,怕是遙遙無期了。”
“呵呵,愛珍你這就不對了,事情做不成,還不能讓人家吹一下嗎?”
唐輝跟着譏諷道。
秦峯放下茶杯,緩緩翻轉手掌,目光落在掌心上,似在喃喃自語“看來,有人記性很差,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話落在唐輝耳中,頓時變了臉色,慌忙後退幾步。
上次秦峯離開公司前,那掐住脖子的耳光,至今令他記憶猶新。
邱愛珍蹙眉掃了唐輝一眼,轉又面向秦峯,輕笑道“秦峯,莫非你惱羞成怒了?”
“我們這麼說,也是替唐芯她們打抱不平,你身爲家中唯一的男人,難道不該讓她們過得更好?”
“如果你指的過得更好,是房子大小。”
秦峯平靜地拉起袖口,十指交叉“只要芯兒她們願意,我現在,就可以讓她們搬到南山別墅。”
其實,小小南山別墅,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