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點來看,身爲無上軍主的秦峯,其實也不能免俗。
倘若技癢之時,來兩個武道宗師,給他練練手,那真是極好的。
平淡無瀾的生活,總是需要一點刺激不是?
只是吳希澤的臉色卻連續變了幾變,一臉苦大仇深地道
“姓秦的,到底你想怎樣?有本事,就劃下道來!”
秦峯面無表情道“你們來找麻煩,現在卻問秦某,我想怎樣?”
吳希澤臉色更加難看,不等他說話,秦峯繼續道“那好,秦某就告訴你們。”
他的手指輕輕叩擊着桌面“倘是剛纔,就像你們說的,跪下道歉,秦某,可以放你們一馬,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什麼主意?”
吳希澤凝目,露出戒備之色。
秦峯沉默片刻,低頭看了蔣奇偉一眼,淡淡道“你可以問問他,當初南山之上,他的家主,是怎樣給秦某交代的。”
“南山之上?”
吳希澤一頭問號。
正要開口詢問,卻聽蔣奇偉慘呼一聲,突然匍匐在地,砰砰地磕起響頭來。
“秦先生,我錯了,饒我一次,我真不是故意的,要知道是你老人家在此,打死我,我也不敢來啊……”
蔣奇偉不斷哭嚎求饒,聲音淒厲無比,惶惶如斷脊之犬。
吳希澤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沉聲低喝道“蔣奇偉,別光顧着哭,南山之上,你們家主到底出了什麼事?”
蔣奇偉驀然身體一顫,瞅了秦峯一眼,這才緩緩回頭,臉上殘留着眼淚和驚懼
“吳少,前些天,南山之上,只因得罪了秦先生,我們蔣家家主,還有馮家家主,都被……被廢掉了雙腿,至今還坐着輪椅。”
被嚇哭的蔣奇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勸道“吳少,你是鬥不過秦先生的,聽我一句,還是老實下跪道歉吧。”
說完,不顧吳希澤噴火的眼神,飛快回過頭,再次給秦峯磕起了響頭。
這位惡名動江海的紈絝公子,此刻無論在誰看來,都沒有絲毫尊嚴可言。
然而在一些洞悉世事的人嚴重眼中,卻覺得,這纔是明哲保身之舉。
形勢比人強,雞蛋碰不過石頭。
和成爲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殘廢比起來,暫時丟掉一些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國士無雙的韓信,在沒有發達之前,不一樣甘受胯下之辱。
只要能保全自身,誰敢斷定以後沒有翻身的機會?
等到一朝得勢,再回頭報復,前恥舊恨,一併洗刷不就行了。
然而,吳希澤卻不這麼認爲。
讓他學蔣奇偉這樣,大庭廣衆之下,給秦峯磕頭認錯,還要搭上兩條腿。
想都別想!
吳希澤雙目盡赤,死死攥緊拳頭,惡狠狠地盯着秦峯半天。
突然轉身“老董,我們走!”
惹不起,難道還能躲不起?
儘管還是認輸,但這樣撤走,多少還能維持一點體面。
然而,秦峯卻並不給面子,叩擊桌面的手指,突然頓住,漠然道“我讓你們走了嗎?”
聲音並不強勢,卻與蘊含着難以想象的壓力。
吳希澤額頭浸出一層冷汗,只覺得雙腳灌了鉛一般,根本無法邁動一步。
驚怒交加之下,他突然厲聲威脅道“秦峯,你真要趕盡殺絕?實話告訴你,只要你敢動手,就等着承受我中海吳家的怒火吧!”
“中海吳家?秦某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