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什麼都不剩了。

    只剩下,她這個唯一的女兒了。

    ——

    月千瀾的替身安茜,是經過幾番輾轉,才被送到了滕城的地宮內的。

    田富商被抓了後,南宮卿的人,便抓了安茜。

    經過兩日的路程,安茜終於與南宮卿見了面。

    隔着厚重的鐵門,安茜靜靜的端坐在牢房內的椅子上,靜靜的與外面的南宮卿對視。

    這幾年,她和月千瀾見面的次數雖然不多。

    卻也將月千瀾的性格神色,以及行事鳳格學了個七七八八。

    她知道,月千瀾之所以留着她。

    可能就是爲了這一天。

    所以,當月千瀾找上她時,她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答應了月千瀾。

    當初,她能僥倖逃過一劫不死。

    那已經是月千瀾,給她最大的寬容了。

    再後來,她遇見了心儀的夫君,又生下了她的兩個孩子。

    這五年的幸福快樂日子,都是她偷來的。

    她格外珍惜與感恩。

    她是一個死士,註定了一輩子,要爲主子拋頭顱灑熱血的。

    可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還能成婚生子,過上那些幸福的人生。

    所以,安茜在答應月千瀾的那一刻,她便已經了無遺憾了。

    即使,南宮卿殺了她。

    她覺得,自己也是賺了。

    再次面對,曾經的主子,南宮卿。

    安茜的內心,是極其平靜的。

    平靜的,在這一刻,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月千瀾,還是安茜了。

    南宮卿站在外面,忍着心底的恨意,靜靜的凝着牢房內的女人。

    五年了。

    他終於再次見到了,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他勾脣,輕聲一笑。

    “月千瀾,好久不見了……”

    安茜深情淡漠,淡淡的抿脣掃了眼南宮卿。

    “沒想到,南皇陛下,居然還記得我?”

    南宮卿一步步靠近鐵門,透過鐵窗,他面部的肌肉,都在狠狠的抽搐着。

    “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月千瀾,你對自己,真的太沒自信了……”

    這五年來,他除了裝傻賣瘋以外,他還經常做噩夢。

    這個噩夢中,出現的人,不是別人,唯有月千瀾。

    月千瀾的那張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在他夢裏出現。

    他怎麼可能,會忘了這個女人呢?

    安茜的手心,已然漸漸的冒出一些冷血。

    面對着,這麼一個無論是心理還是精神,早已扭曲的惡魔。

    她要說不怕,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她現在不是安茜,她是月千瀾啊。

    月千瀾還從來沒有怕過南宮卿。

    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怕他幹什麼?

    安茜不由得,越加挺直了脊背。

    她挑眉,抿脣又是一笑。

    “呵……看來,南國皇帝,對我還真是一往情深啊……”

    “哦不,你瞧我真是糊塗了。現在你已經不是南國皇帝了。早在五年前,南國就已經覆滅了啊……”

    南宮卿的臉色,猛然一沉。

    他趨步上前,讓人打開了牢房門。

    嘩啦一聲響,南宮卿直接拿了一個鞭子,狠狠的甩向安茜。

    “月千瀾,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不得,現在就將你給碎屍萬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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