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一定要讓我做你婢女呢?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隻喜歡我這張臉?”
君飛祤挑眉,笑着反問。
“有什麼區別嗎?喜歡你這張臉,也就是喜歡你啊……”
“婢女可是伺候人的活,我纔不樂意當。你既然那麼喜歡我,爲何不讓我成爲你的妻子?”天香意味不明地看着君飛祤的俊臉問。
君飛祤蹙眉,思索了半晌。
“我倒不是,不想讓你成爲我的妻子。實在是你這個風塵女子的身份,想要做我的妻子,恐怕還不太夠格……”
天香聽了這話,心裏有些生氣。
她狠狠地甩開君飛祤:“說到底,你還是嫌棄我唄。也是,我是風塵女子,伺候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像我這樣不乾淨的女人,沒幾個男人肯要的。”
她站起身來,便要朝着門外走去。
君飛祤連忙起身下牀,想要去追她。
誰知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倒在地,撞倒了屋內的桌椅。
天香聽到聲響,她蹙眉回頭看向頗爲狼狽的君飛祤。
“你這是幹什麼?”
君飛祤忍着身上的疼,衝着她勾脣笑笑。
“你別走……”
天香怔愣地看着他,一時間居然不知所措。
君飛祤從地上爬起來,極其艱難地挪到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別生氣,我剛剛就是說了實話而已……我的身份有些尊貴,這是事實。”
天香眼底滿是驚詫,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君飛祤。
“身份尊貴?”
她還想再問君飛祤什麼,誰知君飛祤卻眼前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
天香連忙扶住了他的身子,將他重新扶到了牀榻上。
老鴇那邊,也快速地帶來了大夫。
大夫診脈一番,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這位公子背部的傷口很深,傷口什麼的,倒是可以慢慢恢復,關鍵是傷他的刀上,居然還抹了劇毒。這個毒,我能力有限,是解不了的……”
天香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一言不發地起身,讓大夫先給君飛祤包紮傷口。
她走出了房間,老鴇跟了上去。
“樓主,這個人身份可疑,我們還是任他自生自滅吧。”
天香抿着脣瓣,回頭看了眼內室的珠簾。
她久久地陷入沉默,許久之後,她低聲說道。
“他這次受傷,無論如何都是爲我傷的。江湖人最講究的,就是情義……如果我就這樣放任不管,若是傳出去,會讓別人怎麼看我?周姨你親自去請毒醫封塵過來,給他解毒。”
老鴇蹙眉,有些不贊同地看着她。
“樓主,封塵這人,雖然毒術了得,可他的性子卻很古怪。他本來就對你虎視眈眈,如今你主動與他接觸,難保他不會獅子大開口。”
天香擡手,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眉心。
“不能因爲這些,就放任一條人命不管……周姨,我意已決,你去吧。”
老鴇無奈地嘆息一聲,雖然不太認同,卻因爲主僕身份,不得不應下去請人。
天香慢慢的渡步回了內室,大夫已經包紮好傷口,提着藥箱離去。
她緩緩地坐下身來,蹙眉看着君飛祤憔悴的臉龐。
誰知,下一刻君飛祤卻伸手,緊緊地攥着她的手掌。
天香想要抽離,他卻越扣越緊。
沒一會兒,他身上的溫度,便開始漸漸地滾燙起來。
他俊美的臉龐,一陣潮紅,額頭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天香掏出一個帕子,輕輕地擦拭着他額頭上的汗水。
君飛祤迷迷糊糊的,低聲呢喃了一句。
“父皇……母后……”
天香擦拭他額頭汗水的動作,不由得一頓。
她眼底滿是驚詫,剛剛君飛祤的呢喃,她聽了個一清二楚。
父皇母后?
他……他的身份,莫非是皇室中人?
當今聖上,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已經登基成爲新帝。
那個小兒子,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名叫君飛祤——
等等,君祤,之前他告訴她,他的名字叫君祤。
君祤,君飛祤,可不就是當今聖上的二皇子嗎?
天香的心,控制不到的激烈跳動着。
怪不得,他會說自己的身份尊貴——
堂堂一國皇子,如何能娶一個風塵女子爲妻?
天香的眼眸,複雜至極怔愣地看着君飛祤。
沒過一會兒,君飛祤又低聲呢喃了句:“母后,兒臣遇見了一個喜歡的女子。可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你能接受她,讓她嫁入皇家嗎?”
“父皇,兒臣真的很喜歡她……就算讓兒臣拋下一切,兒臣也心甘情願,只想和她長相廝守。”
他這些話是斷斷續續說的,聽到最後天香的眼眶,不由得輕輕紅了。
之前所有的猶豫與懷疑,到了這一刻,徹底的化爲灰燼。
這個男人,他是真的愛慘了自己啊。
爲了能和她在一起,他寧願不要皇子身份,寧願丟棄他所擁有的一切。
從小到大,都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在乎她風塵女子的身份,義無反顧地,要與她在一起的。
天香有些感動的,反握住了君飛祤的手掌。
這一刻,她堅硬冰冷的心,徹底地產生了動容。
半盞茶的時間後,老鴇帶着毒醫封塵,急匆匆地入了這個房間。
天香連忙鬆開了君飛祤,低頭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的水漬。
老鴇有些狐疑地看着天香:“樓主,你怎麼了?”
天香躲避了她的眼神,緩緩地搖頭:“我沒事……”
而後,她扭頭看向封塵:“有勞毒醫,爲他解毒,如果你能救了他,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毒醫封塵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身穿一襲灰色的長袍,五官輪廓很是立體,倒也是個清雋公子。
他聽見天香這麼說,眼底掠過幾分詫異。
他挑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天香。
“當真是,我要什麼,你都能給?”
天香抿着脣瓣,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當真……”
封塵勾脣,低聲一笑,他瞥了眼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天香,你爲了這個男人,還真是豁得出去啊。既然如此,我就給他解毒,待他的毒解開了,我要你陪我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