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餵了她一些水,然後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塊乾糧,弄碎了,塞進她嘴裏。

      “快點喫,別耽誤時間,更不能被他們發現。”

      月千瀾是淚水混着乾糧,一起吞下肚腹的。

      她就那樣愣愣的看着他,一刻也沒有移開目光。

      飢腸轆轆的肚腹,稍微被填滿,他停下動作,低聲問她,有沒有帶他以前送給她的那瓶藥。

      月千瀾連忙點頭,乾澀着嗓子回:“帶了……”

      他一言不發的從她的懷裏掏出藥瓶,倒出一顆藥,塞入她的嘴裏。

      “一天都不能斷了……”

      “這是什麼藥?”她問。

      他餵了她藥,又把藥瓶塞入她懷裏:“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它的作用。”

      “阿墨,你現在就回去好不好,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出事的。你跟着去濰城,太危險了,那裏到處都是疫病,萬一你有個好歹,大越國的百姓怎麼辦?”月千瀾咬着咬脣,低聲苦勸。

      他卻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字一頓的嘲弄道:“我只知道,我無法看着你一步步往火坑裏跳,大越國的百姓,濰城這些病人的命,和你比起來都算的了什麼?你終會明白,你的這場冒險,到底值不值得。”

      “況且,沒了我,父皇他還可以再選一個英明的儲君,三弟就很不錯,英明神武,我相信他能統治好大越國。”

      “可是,如果我沒了你的話……”

      最後一句,他停頓了住了話語,沒有說完。

      月千瀾早已淚流滿面,她想不到,這一世,她居然還能爲了一個男人,這麼肆無忌憚的哭泣。

      君墨淵他……他太好了,好的讓她覺得,她配不上他。

      “阿墨……”

      他擡手,輕柔的擦乾她眼角的淚水,眸底的疼惜是那麼濃烈。

      “好好的,這次一定要聽我的話,聽我安排……”

      月千瀾抿着脣瓣,忍着眸底的淚意,鄭重的點頭。

      如今這一幕,不是她所期望的,她可以爲了達到目的豁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可是前提是,沒有把君墨淵牽扯進來。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嚴重偏離了她的預期,超過了她策劃的範圍。

      她以爲,利用一個藥材商之女韓清子,就能把他牽扯住,可惜,睿智如他,又怎能不明白她所思所想?

      所以,他阻止不了她的計劃,便只能跟着她一起,跳入這個火炕。

      前路不管如何坎坷,總歸他們在是一起。

      月千瀾狠狠的擦掉眼淚,如今的她,不該哭的,不該輕易的掉眼淚,現在的每一步都要謹慎,因爲他的命,也握住了她的手裏。

      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偏差,絕對不能。

      月千瀾喝下最後一口水,將水壺,狠狠的砸向君墨淵。

      “你們是什麼人,你放開我,放我走……你別碰我……”

      君墨淵立即往後退了一步,揚起手中的粗繩,狠狠的砸在她肩膀上,厲聲怒道:“草他孃的,老子碰你,是給你面子,看得起你,你還不知好歹推三阻四呢,老子現在就打死你,一了百了……”

      說着,他便拿起身上的一把長劍,往月千瀾的身上戳去。

      馬車外的人,聽見動靜,有人暗叫一聲不好,立即有一個滿臉刀疤,皮膚黝黑的壯漢掀開了簾子,拉住了君墨淵的胳膊。

      “李虎,發生啥子事了?你一個大男人,和她一個臭娘們計較什麼?如果你現在把她殺了,我們到了濰城怎麼向接頭人交差?別意氣用事,害了我們兄弟幾個啊……”

      君墨淵恨恨的瞪了眼月千瀾,滿臉怒火的看向那個大汗:“城哥,你不知道,老子見過各種女人,從來沒見過這樣不識好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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