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太醫的手,緩緩的坐起,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本太子,這是怎麼了?”他低聲問。

      陳牧這時候眸光一閃,與南宮璇瞬間對視一眼。

      隨即,他便膝行爬到君墨淵面前,快速的低聲回道:“殿下,我們幾個人共同診斷,得出的結論是,殿下你居然服用了含有蒙汗藥的食物,所以纔會導致暈倒的。小人冒昧問一句,殿下在暈倒前,是不是使用了這帳子裏的葡萄?”

      君墨淵微微擡眸,瞥了眼陳牧。

      隨即,他便看見了跪在地上的南宮璇,他的眉頭不由微微一蹙:“南璇,你怎麼跪在那裏……”

      君墨淵的話才說到一半,便看見了南宮璇對面的月千瀾。

      他的眸光微微一閃,猛然站起了身。

      誰知,他起身的動作太猛,頭腦又出現了一陣暈眩。

      他晃了晃身子,又跌坐在了牀邊。

      範程立即上前,扶住了君墨淵:“殿下,你剛剛醒來,一下子氣得太猛,所以纔出現了暈眩,你別太激動了,靠在這裏好好的休息一會兒吧。”

      君墨淵卻推開了範程,他不動聲色的斂了眼底的暗潮涌現。

      剛剛那一刻,他差點沒忍住衝到月千瀾面前了。

      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看見過她了。

      但是……他掃了眼南宮璇,不行,現在他不能對月千瀾多做任何的舉動。

      否則……很容易打草驚蛇。

      君墨淵攥住了拳頭,低下頭,藉由這個時間,慢慢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月千瀾眸底閃爍着厲芒,她緩緩的起身,走到了君墨淵的面前。

      “怎麼?殿下是不想看見我嗎?”

      君墨淵的心底一顫,他暗暗咬了咬牙,緩緩的擡起了頭。

      他用一種平淡至極的眸光,掃向了月千瀾。

      “太子妃偷偷來到邊城,沒有透露一點消息給本太子,你還真是獨斷專行慣了,一點都不把我這個太子殿下放在眼裏嗎?”

      “我以爲,殿下不會希望在這時候見到我。畢竟,新歡舊愛,男人總是比較喜歡新歡的……”月千瀾眸光淡淡,她凝着君墨淵,微微勾脣嘲笑一聲。

      “怎麼,本太子喜歡什麼人,喜歡讓什麼人在身邊伺候,也要得了你這個太子妃的首肯才能嗎?太子妃,我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君主,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試圖越俎代庖,插手本太子的事情。”君墨淵語氣極冷,透着一絲不悅的回道。

      “所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你納了新歡,我這個太子妃只能成全,而不能反抗,甚至連過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了?”月千瀾冷聲一笑問。

      君墨淵沉默了下來,他的眼眸帶着一絲複雜的光看着月千瀾。

      他咬緊牙關,告訴自己不能在這時候心軟。

      不能打草驚蛇,不能功虧一簣。

      於他來說,月千瀾就是他的軟肋,他這一生都邁不過的劫。

      有些絕情的話,雖然不是發自真心,他卻不得不說。

      但這些,他不想看着她的眼睛說。

      所以這一刻,他是避開了月千瀾的目光。

      他慢慢的扭頭,不再看月千瀾,而是看向了依舊跪在地上,雙眼已經變得通紅的南宮璇。

      “她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讓她給你行了這麼大的一個禮?不止跪下了,那額頭也都磕得紅腫一片。月千瀾,本太子從前怎麼沒發現,你的心思那麼歹毒呢?”

      南宮璇眼底掠過一絲得意的笑意。

      君墨淵對月千瀾的情意,也不過如此嘛。

      看來,離間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難。

      本來嘛,她就覺得,這世上沒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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