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眸光一眯,有冷光一閃而過。

      她的手指,撫着杯蓋,一字一頓問道。

      “什麼話?”

      “回娘娘的話,君冷顏說……他想再見你一面,想和你好好的談一談。他說,是關於前世的事情。”獄卒屏息,顫着聲音回道。

      前世的事,實在太過驚悚。

      這話說出來,他都覺得君冷顏是瘋了。

      這樣的話,傳到皇后的耳邊,她一定不會去見這個瘋子的。

      獄卒根本不報什麼希望的。

      月千瀾呼吸一滯,手中的杯中,從掌心滑落,嘭的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前世?

      難道說,君冷顏已經知道了她是重生之人?

      不,這不可能。

      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事情,本身就是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君冷顏不可能會相信。

      可,他卻讓這個獄卒,給她傳了這樣的話。

      月千瀾的眸光微微一眯,還是說,君冷顏猜到了什麼?

      “帶路……本宮去見他……”她猛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獄卒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皇后居然終於同意見君冷顏了?

      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跟上月千瀾。

      殿外守着的翠湖,剛剛聽到了杯子摔落在地的聲音。

      她剛想要衝進來,便見月千瀾寒着一張臉從殿內走了出來。

      翠湖眼底,閃着擔憂,握住了月千瀾的手。

      卻發現,她的手已是一片冰涼。

      “小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月千瀾擡頭,看向翠湖。

      她心底有千言萬語,想要對翠湖說。

      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終,都化爲一聲嘆息。

      她反握住翠湖的手,低聲說道:“我沒事……你陪着我去天牢,見一見君冷顏吧。”

      翠湖眼底,掠過一絲詫異:“小姐,你要去見君冷顏?”

      前段時間,不是不想去見那個人嗎?

      怎麼今日,突然要去見了?

      翠湖瞥了眼跟在後面的那個獄卒。

      月千瀾卻對着勾脣一笑:“有些事情,是時候和君冷顏算算了……算好賬,也是他該上路的時候了。”

      翠湖的心底一顫,小姐話裏的意思是?

      君冷顏他命不久矣了?

      之後,翠湖再不多話,扶着月千瀾往天牢而去。

      君墨淵這邊,也得了消息。

      他放下了朝務,帶着福德,尾隨去了天牢。

      他穿着便服,又隱去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進入天牢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什麼騷動。

      福德在前面帶路,兩個人很快到了關押君冷顏的地方。

      而月千瀾,早已站在牢門口。

      她沉默的站在那裏,也不說話。

      一雙眼睛,冷酷似冰,冷冷的看着牢房裏,窩在雜草堆裏苟延殘喘,卑微至極的男人。

      此時的君冷顏,狼狽低賤到了極致。

      他的雙腿已斷,斷腿那裏,甚至還殘留着血跡。

      他滿身髒污,頭髮更是披散着,凝結着一層層厚厚的泥垢。

      他的臉上,更是傷痕遍佈,髒污到了極致。

      根本看不出,他原來俊美的五官輪廓了。

      若不是旁人說,這就是君冷顏。

      月千瀾還真的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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