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出去"夏子橙指着門口,神情嚴肅,瞬間變成了一個壞哥哥的形象。
夏冰咬咬嘴脣,一跺腳便走了出去。迎頭撞上了來看望夏子橙的夏至。夏冰一把把他推開,跑開了。
夏至向後釀蹌了好幾步才穩了下來,走進去問"才見面五六天,怎麼了,吵架了"
夏子橙看了一眼夏至,揉了揉發漲的額頭"夏冰質問我爲什麼移情別戀。"
夏至嗤笑一聲"你這個妹妹也真是奇了葩了,居然質問你爲什麼忘了殺你的仇人沒猜錯的話,還有雙親吧"
夏子橙疲憊的搖搖頭"不知道在她眼裏的真相是什麼,我其實也不清楚父母親怎麼死的,只是ng到了而已或許,ng境,當不得真。"
"也不用太在意了,反正他負你殺你總是事實。你再也回不去也是事實當務之急,還是先救我哥。至於夏冰,可能只是還接受不了,你不會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事實吧。小女孩,發發脾氣的,什麼都好了。"
"我知道。"夏子橙點頭"只是我走以後,還得拜託你們照顧她了。"
"放心吧,"夏至拍拍他的肩"既然成了你,就會擔起你的責任。你也是別放棄我哥,在他心裏,除了你他什麼也沒有。"
"我也是。"夏子橙點頭。
十日一晃而過,單槍匹馬闖皇宮的日子終於到了。幾人都在皇城腳下的客棧,等待午夜的來臨。
桌上攤着宮裏的地圖,夏冰仔細的看了看,提起筆在某個路口畫了個叉,"這條路已經被封了,外邊重兵把守,只有聖上能進。哥哥繞過這條路。"
夏子橙點點頭,發現夏冰畫叉的地方,以前是一個小御花園。他和離偶爾一起被聖上召見,一起離開時便會經過這裏。一年四季,這裏總是芳香四溢。
就像那人的笑容啊,永遠如花般,溫柔又帶着馥郁繾綣。只可悲,卻永遠那樣疏離。
"我們在這備好馬等你。"夏至拍拍他的肩膀"這次,就拜託你了。"
"如果天亮了,我還沒未出,你們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夏子橙道,只怕到時候皇帝會覺得他有同夥,四處搜查。搜到夏至可就糟糕了。
"你自己小心,若是被抓,無論如何一定要想方設法拖到第五日。"夏至又道。
夏子橙早已穿好了夜行衣,夏冰又抱着他的腰"哥哥,那日是我不對。你要小心。"
"好。"夏子橙溫柔的婆娑夏冰臉上得傷疤,一言未發。許久,終於向衆人告別,躍窗而下。
憑藉對皇城守衛的熟悉,很快從薄弱點進了皇宮之中。黑暗中,似有一個黑影飛檐走壁躍過城牆,時而飛速前進,時而在樹枝蟄伏。
不遠處,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那大概是巡邏隊。夏子橙迅速隱匿進一樹叢之中,夜行衣爲他提供了天然的保護。
突然夏子橙不遠處居然傳出了聲音。
"誰"巡邏士兵立刻走了過來,夏子橙握緊腰間的匕首,實在不行,只好結果了他。
"再不出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那士兵指着長矛,向草叢裏捅,正好從夏至的腿邊擦過。
"喵~"不遠處突然冒出了一隻黑貓。
"原來是隻黑貓啊,我們走吧。"另一個士兵說。
"後宮重地,哪來的夜貓。只怕是有人用來掩人耳目罷了"原本鬆了一口氣的夏子橙,心立刻提了起來。暗罵那人真是多事
"既然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了"士兵也踏進了草叢,離夏子橙只有一米,夏子橙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聲。夏子橙握緊了匕首,同時想好了逃跑路線。
正在這時"啊,大人饒命啊,"一個宮女連滾帶爬的從草叢裏現身,士兵立刻圍了上去,夏子橙頓時又鬆了一口氣。
"奴家,奴家是麗嬪宮中的人,來這拔,拔點雜草回去喂兔子,各位大人饒命"宮女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頭還時不時向後看,深怕別人不去後邊一探究竟。
果然,士兵也不是傻子"拔草何必急於一時,又何須饒命。你們倆,去後邊給我搜。"
兩個士兵去後邊的雜草堆裏一翻,果然,立刻翻出了一個娃娃。上面扎着針,寫着辰妃的生成字。
"大膽賤婢,竟敢在宮中行妖蠱之術押走我就這稟報陛下。"
"冤枉啊,小人冤枉啊,求大人網開一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哀嚎聲隨着腳步聲一點點走遠,夏子橙終於深呼了口氣,感嘆深宮的黑暗。麗嬪只怕要被冤枉至死了,這就是宮闈生活啊只是,這一切都與他無干。
夏子橙飛躍到頂層,小心翼翼的開了天窗,跳了下去。裏邊極黑,夏子橙拿出小小的引火器,黑暗中亮起了昏暗的火光。
用火光查看了下四周,丹藥被擱置在中心地帶,四周都空落落的這一定不正常,肯定有機關保護的。
夏子橙不敢輕舉妄動,仔細觀察着機關。發現不遠處的地板上,有一塊是微凸的,想必,踩下定然觸動機關。
夏子橙躲在一個鐵柱之後,掏出一塊銀子,狠狠地擲向那凸起的一塊,果然,瞬間,萬箭齊發,若夏子橙站在中間,真要變成刺蝟了。
等待恢復了平靜,卻不知從哪裏發出巨大的聲音,那大概是警報聲。夏子橙知道他時間不多了,迅速擊碎在丹藥外邊銅罩,取走了丹藥。
正興奮的將丹藥揣進懷裏,準備離開之時,脖子突然一陣冰冷。
"不許動,"冰冷的聲音,瞬間冰凍夏子橙的興奮,背後一陣劇烈的顫抖,脖子一痛,潺潺流血。
背後的人挾持着他下了樓,樓下一片光明,外面有愈來愈近的腳步聲。乾脆和他一決勝負好了,夏子橙下定決心。
"竟然是你"背後的人居然放開了他,夏子橙轉身就將匕首刺向他,卻被他輕易的躲開,同時也被自己所見驚呆。
怎麼會是他
"後宮都亂了,你怎麼會在這"夏子橙沒頭沒腦的就來了一句。他想過千千萬萬次,再和他相遇之時會說些什麼,是狠話,是氣話,是辱罵之語他什麼都想過了,就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句話。
離洐顯然也楞了,但又立刻笑了起來。好看的眉眼亦如當年,笑得溫柔繾綣,但如今卻多了一種不怒自威。果然,是當了皇上的緣故吧。
夏子橙收回了好奇,握緊手中的匕首,既然要報仇,那正好擇日不如撞日。
"你確定要這麼做"離洐淡笑,似乎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你能在招之內打敗我,纔有可能逃走。守衛,已經到了。"
夏子橙瞬間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離洐的,離洐的功夫並不弱於他,五招之內打敗他,不可能。
夏子橙眉眼一斂,迅速掏出一袋粉末像離洐灑去,離洐一愣,就被夏子橙用匕首抵住了脖子。
"還勞煩陛下帶我離開。"夏子橙道,
離洐輕笑出聲,道"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麼"
"救命恩人"夏子橙心裏嗤笑一聲,確定沒說反麼。
"你不記得了,那時,在皇城郊外,你暈倒在地,是我給你了藥丸。"
"那又如何我要離開。"夏子橙皺眉,伯余是有說過有陌生公子送來大補丹藥,他才撐了過來。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人,真是孽緣。
"離開啊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留在宮中伴我一年,我便將這丹藥送於你。"離洐指了指閣樓之外"否則,不論我是否傷亡,你今日絕對走不出此地。"
說着,守衛便踹門而入,見皇上被挾持,連忙大喊着救駕,將人團團圍住。
"如何"離洐問。
夏子橙觀察了下形勢,暗想答應也無妨,反正他還有五天便會離開。到時候再趁機奪走回生丹也不遲。
"好。"夏子橙放下匕首。
守衛見夏子橙投降,就想圍上去,離洐將人往自己身後一推,對衆人道"給朕退下,今天的事不準外傳。"
"是。"守衛紛紛退下
"朕是守信之人。"離洐回頭對夏子橙道"你的脖子傷了,待會叫御醫來瞧瞧。"
"不用。"夏子橙口氣十分冷硬的拒絕。守信之人可笑。
"爲何做此交易,於陛下而言,並不值當。"夏子橙逼視離洐。
離洐突然背過身去"這丹藥一直爲一人而留。只是如今,人都已經沒了,留這死物又有何用。"離洐似乎不想再提此話題,道"今日倒是有緣,突然想來這透氣,沒想到竟抓住了你。"
夏子橙別過頭,不再說話。
離洐輕笑"丹藥歸你,也只盼你信守承諾。這一年,就在我身邊當帶刀侍衛吧"
"陛下還真是信任在下。"夏子橙暗暗諷刺,也透着驚詫。離洐這人是最多疑多慮的,怎麼會放任一個陌生之人在他身邊,還帶着武器。
"我一個故交,他最信守承諾。"
夏子橙呼吸一窒,就聽見他說"而你,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