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念那麼努力不讓瑾年被發現。
好在陸正霆並沒有把顧知白的話放在心上,只當做是童言無忌而已,伸手摸了摸顧知白的頭,嘴角帶着淺笑,指正道:“知白,我比你的朋友大的話,應該說你朋友長得像我比較好。”
見陸正霆沒有當真的模樣,安念晨鬆了口氣。
還好知白只是個五歲小孩,誰會細想小孩子的話。
知白輕輕點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弟妹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陸正霆感謝的對安念晨道。
安念晨急忙搖頭:“沒有,敬堯能做這些事情,我也很爲他感到驕傲。”
“那你們進去看敬堯吧。”陸正霆說完,便邁步離開了。
陸正霆離開後,顧知白擡頭望着安念晨,搖了搖她的衣襬,“阿姨,這個叔叔真的和瑾年長大很像啊,你不覺得嗎?”
安念晨低頭看向顧知白,迎上他天真的雙眸,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囑咐道:“知白,這話以後不要亂說了,知道了嗎?”
“爲什麼啊?”顧知白不解道。
這個爲什麼不能亂說?
“總之聽阿姨的話好嗎?”安念晨認真的望着顧知白。
顧知白乖巧的點了點頭,阿姨說的話他當然會聽。
安念晨也牽着顧知白走進了病房。
“知白也來了。”見顧知白走進來,顧敬堯道了一句。
“我們聽說你回來了,就順路去幼兒園接知白一起回來了。”
顧知白看向病牀上的顧敬堯,看他雖然受了傷,但起碼活着回來了,算是鬆了一口氣。
“知白這段時間有沒有想爹地?”顧敬堯挑了挑眉頭道。
父子之間的關係自然不想母女那樣容易直白的表達愛意。
即使這段時間時不時就會擔心顧敬堯的情況,可顧知白纔不好意思承認呢!
顧知白傲嬌的哼了一聲,“我只有在想你要是不回來了,我要把阿姨嫁給哪個叔叔,畢竟喜歡阿姨的叔叔太多了。”
顧敬堯怎麼會聽不出顧知白的口是心非,輕笑了一聲,伸手略帶懲罰性的颳了刮他的小鼻子:“別想了,你阿姨只能是我的。”
過來看了顧敬堯,確認他沒有什麼大礙,餘笙也說他休息休息就可以回家了,顧家人也就不繼續呆在這裏打擾他休息,除了念晨,其他人便都回顧家去了。
知道安念晨和顧敬堯也有話要說,餘笙也不當電燈泡了。
“那我也先出去了,敬堯有什麼事的話就叫我,咳咳,對了。”餘笙尷尬的清了清喉嚨,繼續道:“雖然你們小別勝新婚,不過敬堯現在的身體,你們還是別那什麼那什麼啊。”
餘笙的話讓安念晨的臉一瞬間從下巴紅到了耳根,自然不會不懂餘笙的意思。
“放心,我知道的。”
餘笙便趕緊開溜,以免再被投喂狗糧。
“最近我不在,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麼?”大家都離開後,顧敬堯啓聲問道。
“你是指什麼方面的事情?”安念晨試探問道。
最近她一直都在拍戲,唯一算是發生什麼事的……恐怕就是陸正霆和葉一念的事情了。
“正霆那邊出了什麼事麼?”
沒想到顧敬堯這麼敏銳的感覺到陸正霆那邊出了事情,安念晨微愣了下,“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覺得正霆好像有些奇怪,是發生什麼事了?你知道麼?”
關於瑾年的事情,安念晨答應過幫她保密,要是自己告訴敬堯,也就相當於告訴了陸正霆。
“他和唐菲兒,快要結婚了,我收到了唐菲兒那邊寄到顧家來的請柬,他們的婚禮定在這個週日了。”
聞言,顧敬堯蹙起眉頭,也算明白陸正霆爲什麼會那麼急迫的想要查清真相了。
只是現在……肯定是已經來不及了。
“陸正霆和唐菲兒,非結婚不可麼?”安念晨開口問道,雖然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
“正霆現在除了選擇和唐菲兒結婚,別無他選。”
除非他們什麼時候能夠掌握證據,當年的事情真的和唐家有關,陸正霆纔能有辦法名正言順的擺脫掉唐家。
否則現在陸正霆不與唐菲兒結婚,在外界看來就是白眼狼,唐家的確給了陸正霆不少幫助。
快到了晚飯時間,“你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點喫的吧?”
“好,我也想喫你做的東西了。”
安念晨便離開病房,走向醫院的廚房。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來這裏了,廚房在哪她都輕車熟路了,雖然說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裏的廚房都有配備食材,安念晨挑選了一些,便開始下廚。
聽到病房那邊傳來女孩子的驚叫的聲音,幾名護士匆忙朝病房的方向跑過去,安念晨也不免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餘笙這裏不同於普通的醫院,不會隨便接納病人,是出什麼事了?
安念晨剛走過去,只見餘笙從顧敬堯隔壁的病牀匆忙走出來。
安念晨不免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是敬堯救回來的一個小女孩現在醒了,發生應激反應。”餘笙回答道。
聞言,安念晨微微一愣,敬堯救回了一個小女孩?
安念晨看向病房裏,只見病牀上坐着一個女孩,幾名護士想要朝她靠近,她卻十分防備的模樣,像是遇到敵人的小貓,豎起渾身的毛髮:“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可能見到敬堯會稍微好一點。”
聽到外面的動靜,顧敬堯也打開門走了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孩醒了,現在反應很激烈,你過去看看吧,她只認識你,看到你可能會好一些。”
顧敬堯應了一聲,和餘笙一起走進病房。
“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他們是我認識的人。”
見到顧敬堯,小女孩激動的反應漸漸平靜了下來,依舊害怕的瑟縮着身子。
安念晨也端着喫的一起走了進來。
“不然給她打一針鎮定劑吧?”餘笙說着準備讓護士去拿鎮定劑。
一聽他們要給她打針,小女孩嚇的更加顫抖了起來。
“那個,不然讓我來試試吧。”安念晨開口道。
只見安念晨端着餐盤朝小女孩走去,將餐盤放在一旁的牀頭櫃上,像小女孩伸出手。
看到安念晨朝自己伸過手,小女孩嚇得身子一下子縮成一團,隨後,只覺得一雙溫暖的手落在她的頭上,輕柔的撫摸着她,溫柔如水的聲音傳來。
“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小女孩緩緩擡起頭,一雙黑白分明澄澈的大眼睛望向安念晨。
安念晨這才仔細打量着小女孩,看起來應該14、5歲的模樣,非常的瘦,瘦的皮包骨的模樣,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小女孩皮膚很白,臉上還掛着一些傷痕,但那雙眼睛卻乾淨的好似一汪清泉,眸底帶着的那一抹小鹿般的驚慌,讓人不免感到心疼。
安念晨繼續柔聲道:“你不用怕,我們不會傷害你,我們都是這個哥哥的朋友。”
安念晨的安撫讓女孩漸漸放下了防備。
“你餓了嗎?想不想喫點東西?”
小女孩輕輕點點頭。
安念晨便將病牀上的桌子立起,將餐盤放了上來。
“你自己可以喫嗎?”
小女孩再次輕輕點頭。
安念晨將筷子遞給她。
小女孩微顫的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面前豐盛的飯菜,先是試探的吃了一口,然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似乎生怕會有人跟她搶一樣。
“別喫太快,放心沒人跟你搶。”
小女孩乖巧點頭,喫的慢了一點。
餘笙站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道:“嫂子真是厲害啊。”
顧敬堯的視線落在輕輕撫摸着小女孩頭髮的安念晨身上,只覺得她的周身彷彿散發着一股溫柔的光芒,柔軟卻又充滿力量。
哄着小女孩喫完了飯,小女孩也受了傷,剛纔的應激反應也讓女孩有些疲憊,女孩便睡了過去。
女孩睡着後,他們便退出了病房。
回到顧敬堯的病房,安念晨忍不住好奇問道。
“這個小女孩是怎麼回事?”
“那個……你們聊,我就先撤了。”害怕這次看到的不是秀恩愛而是家庭倫理劇了,餘笙趕緊溜了。
顧敬堯如實解釋道:“是我們潛入他們的窩點時發現的,當時她正被一羣男人侵犯,我們救出了她,她當時很害怕,也許是因爲我救出來的她,她只願意跟着我,沒辦法就只能先把她帶回來了。”
聽到顧敬堯的講述,安念晨不由得紅了眼眶,難怪剛纔女孩會那麼害怕別人的靠近,身上有那麼多傷痕。
她看起來才14、5歲的樣子啊,那些人竟然對這麼小的孩子都可以下這樣的手。
“那個組織的人真是喪盡天良!”安念晨氣的通紅了眼睛,忍不住罵道。
看到安念晨這樣的反應,顧敬堯的心頭一陣柔軟,他原本還擔心念晨會因爲自己帶回了一個女孩而生氣,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梟組織的人無惡不作,這種事情對他們而言是家常便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