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面的商鋪,封安璇直接掏出錢來,“老闆,兩瓶礦泉水。”

    “好嘞,礦泉水就在那,自己拿就行。”看店的老闆接過錢,手指指了一處,就開始招呼起其他客人來了。

    封安璇走向冰櫃,拿出兩瓶冰水,就遞給了身旁的梁婧一瓶。

    梁婧一拿到水,就急哄哄的擰開瓶蓋,直接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

    “終於感覺舒服點了。”絲毫沒有淑女形象的呼了一口氣。

    這幅樣子讓一旁的封安璇看的直搖頭,本想告訴她緩一緩再喝,卻不想梁婧的動作如此快。

    兩人離開商鋪,走到陰涼的樹蔭下的石墩上,在此休息的人不在少數。

    礙於兩人出色的容貌,剛一坐下,就有不少人頻頻向她們看來,坐着不過十分鐘,就有人上前來搭訕,搞得兩人也是無奈至極。

    眼看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兩人決定再往前走走,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可以休息一下的地方,走了不過五分鐘,就發現前面圍滿了人,把前方的道路都堵上了。

    梁婧直接拉着封安璇擠進了人羣,拍了拍身邊一位看熱鬧的人的肩旁,“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圍在這裏?”

    被拍肩膀的那人,因爲被突然打擾,明顯有些不悅,皺眉扭頭看向梁婧,憤怒的神色還沒收起,又堆起笑來,那表情古怪又好笑。

    男人自己卻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奇怪,既熱心又帶着一些打抱不平的意味解釋道,“嗐,還不是那個杜宇,竟然把那個婦女給綁了,不僅綁了人家,還折磨虐待對方,真是個畜生。”

    “這個杜宇是誰?他和那個婦女有仇?”梁婧覺得有些奇怪,又追問道,“那現在是在幹什麼?”

    “一看你們就是別的地方來這旅遊的吧?”

    梁婧點了點頭,又道,“大叔,難不成這個杜宇還是名人不成?”

    “名人?”那大叔不屑冷哼了一聲,“算是吧,臭名昭着。杜宇是我們這一帶有名的混混,說實話他能幹出這事來,我們都覺得很正常。”

    “聽說呢,因爲那婦女不讓她女兒和杜宇來往,被杜宇知道了,然後他就召集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把那婦女給綁了,然後又是拳打腳踢,又是用皮帶抽的,打得人家全身都是傷啊,你們說他是不是畜生!”

    “簡直是個人渣!”梁婧聽着直皺眉,最後氣憤的罵道。

    那個大叔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們兩個小姑娘也最好小心些,離那個杜宇遠一點,他只要看見好看的小姑娘就會調戲一番。”

    “謝謝大叔,不過如果這個杜宇敢調戲我們,我們肯定會揍得他滿地找牙!”梁婧說着,一邊還對着封安璇斜眼笑。

    顯然能把杜宇揍得滿地找牙的只有封安璇,她卻說得毫不心虛。

    對比梁婧的激動憤怒,封安璇顯得平靜又冷淡,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般。

    事實上她不僅聽的一清二楚,還注意到了此事事件中心的兩人的舉動和言語。

    “大叔你說的這些都是聽說的嗎?”

    那個大叔一聽封安璇這樣問,以爲她是懷疑他說的都是假的,當即指着那個婦女說道,“這都是她自己親口說的,這還能有假?”

    封安璇瞭然的點點頭。

    “真是可惡,不就是不讓自己女兒跟他來往嗎,換做是我,我也這麼做,誰會讓自家的孩子跟這種人混在一起啊!”梁婧猛翻了個白眼。

    “是啊,就是這個理兒。”那大叔也跟着搭腔。

    封安璇拉過樑婧,在她耳邊輕聲道,“這件事有些水分。”

    梁婧聽聞有些訝異,閉緊了嘴巴,不再和那個大叔說什麼了。

    憑她對封安璇的瞭解,後者既然說出來了,那麼她肯定是發現了這其中有什麼貓膩,若只是猜測,定然不會說什麼的。

    就在梁婧還想追問封安璇一些問題時,人羣裏忽然有人站了出來,一把扶住了那個婦人,領着她坐到了石墩上,“大媽,您不用着急,現在都是法制社會了,只要他幹了這些畜生事兒,少不了要陪您個千把萬的。”

    接着他又道,“您女兒人呢?您不是說來這找女兒的嘛,咱大夥兒也跟着您在這討債有大半天了,您女兒也不說出來扶您休息一會兒,這也太不孝順了吧!”

    “誒,對呀!大妹子您女兒呢?這種時候都不在身邊,太不像話了!”

    “這親媽因爲她的原因被打,怎麼做女兒的一點愧疚心疼的意思都沒有呢。”

    “就是啊,哪有這樣當女兒的,真是白眼狼!”

    封安璇眼神深邃,眸光深沉,定定的看着那個從人羣裏走出來的青年人,有些意味不明的挑了下嘴角。

    高人啊!沒想到這圍觀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嘛。

    這說話的水平着實不低啊!

    剛剛那青年人從動作到語言,都像極了是一位爲弱勢人羣伸張正義,打抱不平的熱心小夥兒,就像是完全站在婦人那一邊一樣。

    可是你在仔細琢磨一下他剛剛的話,還有那扶婦人坐下的動作,無一不是在懷疑她的話語和身上傷痕的真實性呢!

    而後面說的話,又成功的把衆人的關注點,轉移到了她口中那個所謂的女兒上,由於他前面的所做所爲,在場的人都沒有懷疑他是故意的,自然也就不會往壞的方面想,只是以爲他出於關心,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你不是拖着一身傷來這找女兒的嘛,那麼那些賠償完全可以等一會兒在談,鬧了這麼半天,女兒卻是半點兒影都沒露,難道心裏一點都不着急的嘛?

    不過顯然,這個青年人還是有點稚嫩,傷痕鑑定僅靠肉眼還是無法辨別。

    對於封安璇這樣混江湖的老手來說,只需要看看她身上的傷痕便知真假。

    所以在她看到那婦人的胳膊和腿時,她的心中就已然有了答案。

    那個婦人伸手抹了抹眼淚,開口解釋道,“我還沒找到我女兒,就碰見這個混蛋了。”聲音裏帶着哭腔,聽着就容易讓人生出心疼的情緒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