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十幾支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各國特種小隊出現了。

    看着眼前空蕩蕩的基地,橫七豎八躺在血泊中的極端分子的屍體。他們心裏一陣陣的憋悶,本來還想來摸清楚那支所謂中夏飛龍的特種小隊的底細,可最後,他們卻被人耍的團團轉,死傷慘重。

    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們知道,他們這是徹底被當成槍使了,他們跟極端分子血拼,而那些傢伙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快速突襲了這裏,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人家肯定已經完成任務,安全撤離回去了。

    他們被坑了,心裏一肚子火氣,卻無從發泄,還白受了一身傷,沒落下半點好處,他們來此的目的,大家是心知肚明,但是從自己嘴巴里說出來,和不說出來,還是有區別的,畢竟有些事情是見不得光的。

    中夏,首都

    封安璇生無可戀的躺在牀上,自從任務完成回來,她就被禁足了,不對,準確的說,她是蹲大牢了。

    那天搭乘着軍機回到軍區後,她就被直接送進了軍區醫院,腹部的傷被卡車左右劇烈的撞擊下裂開,化了膿。

    只得重新處理傷口,而後向上級彙報的事情都被免了,之後的幾天,她過上了豬一樣的生活,從早到晚,除了喫飯,上廁所,她都在牀上,美名其曰要靜養,不可以亂動。

    而範傲軒把臥室當書房用,監督並照顧她的起居,天知道,她這幾天有多崩潰,天天就跟躺屍一樣的躺在牀上。

    明明她的傷口已經沒事,開始結痂了,卻還是成天讓她在牀上待着,這根蹲大牢又有什麼區別。

    嗡嗡嗡

    手機接連震動,封安璇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梁婧發來了幾條語音,點開。

    安璇,還是晚點再約你一起喫飯吧,上午最後一節是教授的課,不能溜,曠他一節課,就要重修,真是太難了。

    就他那個枯燥無聊的經濟學,就沒幾個人聽得懂的,這和曠課有什麼區別,真不知道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我跟你講,我上他的課跟聽天書一樣

    封安璇耐心的一條條聽完梁婧的抱怨,然後手指飛快的敲打着屏幕,回了一句。

    我跟你。

    梁婧秒回

    哇,真的,愛你,麼麼噠~

    封安璇看着屏幕,嘴角勾起了個弧度,而後又想起什麼,嘴角的弧度消失。

    擡頭看向坐在梳妝桌前,認真處理事務的男人,嘴脣抿緊。

    拿起牀邊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

    男人一把接住軟綿綿毫無攻擊性的枕頭,好笑的看向封安璇,“怎麼了這事誰惹你不開心了”

    封安璇擺出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我今天要出去,我和梁婧約好了,一起喫個午飯,中午你要變成一個人用餐了。”

    “好。”範傲軒看着她的表情,心知她是一定要出去了,只好叮囑道,“注意安全,在外照顧好自己。”

    封安璇打車,來到聞名已久的京大。

    京大坐落於首都西北,有着近百年的燦爛歷史,壽比同國,人文日新。是中夏著名的高等學府,其一言一行都受舉國關注。

    與其他學校不同,京大正門如古時府衙大門般,上方有一塊懸掛着黑色金絲楠木的匾額,上書京城大學四個大字。

    來到京大,就是見過許多名校的封安璇,都不禁讚歎一聲。

    校園內老樹盤根,鬱鬱蔥蔥,亭臺樓閣,曲橋碧水,園林密佈,充滿了古色古香的韻味,整座校園古樸莊嚴,意境高雅。

    不愧是百年名校

    就衝這美輪美奐的環境,不怪乎那些莘莘學子拼了命的要考進這裏。

    “喂,安璇,這裏”

    梁婧的聲音從封安璇斜對面傳來,依舊是一頭曲捲的長髮,一身t恤加牛仔褲的她,看起來簡單大方,只是落到封安璇眼中,她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一時又想不出是哪裏奇怪。

    梁婧也不給她想這些事的時間,跑到封安璇身邊,手臂直接挽上封安璇的胳膊,“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咱們還能有的機會。”

    梁婧笑着驚歎,“你的頭髮長長了不少呢,你們軍校讓留長髮”她看着封安璇一如既往漂亮的臉蛋,短至耳邊的頭髮,如今卻也是長到了肩膀上。

    一時間不禁感慨起了時間匆匆,她這一學期也就要過了。

    封安璇點頭,“讓的,所以打算再把它留長。”脣角不自覺的漾起一抹笑來,她想起他之前說過,還是長髮好。

    兩人手挽着手,走在校園裏,引得周圍的同學頻頻望來,低聲說着什麼。

    兩名氣質不同,穿衣打扮不同的美女,走在一起,相當惹眼,這絕對是視覺和心靈上美的享受。

    封安璇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剛剛我給你打電話,怎麼掛了”

    梁婧一聽,開始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支支吾吾,“剛剛,剛剛不太方便......我不是不想接你電話......”

    封安璇看她這幅樣子,猜測道,“因爲男朋友”

    “嗯。”梁婧點頭,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封安璇的臉色。

    封安璇把梁婧的神情收入眼底,有些好笑的說,“我又不反對你談戀愛,那麼看着我做什麼”話剛說完,她猛然想起先前對梁婧說的話,“把我之前說的話忘了吧,當時就是腦子一抽,你自己憑着感覺走就好了。”

    愛情這件事,豈是旁人可插手的。人心最爲複雜,即便她閱人無數又如何,那日居然說出要見他,看他配不配那麼輕狂的話,愛情從來就沒有配與不配,只有合適不合適。

    就好像她和範傲軒,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個人都是屬於那種強勢的人,這就意味着他們一旦吵架,誰也不會先低頭服軟,那麼自然走不長久。

    可是外人又豈知他們的相處方式,毫不誇張的說,他簡直是快要把她寵上天了,就比如這幾天,不過是腹部中彈,硬生生的讓她在牀上躺了好幾天,親力親爲的照顧她,甚至洗衣做飯之類的瑣碎事情他全包了。

    有時候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害怕,恐慌,之後接踵而來的便是各種更加誇張的對她好。她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樣,應該是意氣風發,不把世人放在眼裏,被人簇擁,被人仰望的存在。

    而不該是那個在她面前低頭,彎腰的卑微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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