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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明白,姬長君是不想蓋過妹妹的風頭,畢竟,妹妹的及笄禮,不但各國來賀喜了,各勢力也來了,他不想再一次勞師動衆的,而且姬長君心裏也實打實的認爲,沒有那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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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來不來人賀喜,他都一樣成人,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該擔起來的責任不會少,不會因此有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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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也瞭解姬長君,他真的不是有什麼耐心應付在他看來無關緊要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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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大哥這麼說了,烏千雪自己明白姬長君的心思,擡頭看着往天台上走去的姬長君心裏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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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攜家眷在天台下恭敬的看着臺上由了塵大師親自主持的及冠禮。烏家是唯一的皇親國戚了,所以他們一家人站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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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丞相陶彥洵和湯秋實站在他們下首,再往下是按品級往下依次而去的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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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和太后陪着姬長君一起往天台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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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心都很激動,他們一直都不敢想,姬家的兒孫們還能有擺脫符咒束縛的機會,這都要感激烏千雪,如果不是那丫頭,哪有這一天,這丫頭就是他們姬家的福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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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千雪不知道他們的心裏活動,她看着站在天台上等候的了塵大師,發現好像比以前更加的淡泊、清透了,能如了塵大師活得這般明白的人,烏千雪還沒見過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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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姬長君的及冠禮請的是了塵大師給,也是,這麼多年,了塵大師救過姬長君很多次了,可以說,沒有了塵大師,姬長君都不一定能活到今日,如今他成人了,是該感謝了塵大師,更應該敬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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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繁複的儀式走過,烏千雪才知道,自己及笄的當天,那些人看自己的心態恐怕也是五花八門的,什麼樣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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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她得到的信仰之力和收到的長壽帶來看,還是祝福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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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姬長君跟着他父皇一起祭天之後,所有的禮儀也就結束了,了塵大師笑眯眯的看向烏千雪,“現在有請太子妃上臺,給太子殿下繫上同心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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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千雪眼角一抽,這事還用這麼正式的上臺去嗎?她原本想着等他完事,兩人私下裏親手給他繫上就好了呢,這下好了,要當着衆人的面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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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沒懊惱,身爲長帝國的太子妃,她知道有些規矩還是要遵守的,無規矩不成方圓。所以她在了塵大師的話一落,就淡定的起身,往天台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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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也穿着正式的宮裝,不過,依然是火紅的顏色,飄逸的紅裙隨風飛舞着,沿着玉石階梯一步步的往天台上走去,留下的背影如綢緞一樣的秀髮與紅裙共舞着,柔美極了。
姬長君站在天台上,鳳眸柔和的看着向他走來的人兒,窈窕的身影跟之前梳着兩個羊角髻的少女到底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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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穩、大氣中帶着一絲超脫世俗的飄然,即便拋開修爲不說,任何人看了都不會小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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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紅一黑兩道身影終於站在了一起,兩人四目相對,天台下面的衆人都有種天賜一對兒的感覺,再也沒有比他們更般配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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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塵大師站在一旁,笑看着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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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千雪拿出她給姬長君繡的荷包。姬長君看到她手裏的荷包,眸光頓時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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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荷包的料子不就是他衣服的料子嗎,原來那日她要一匹布是爲了給自己做荷包嗎?爲了不讓自己發現,所以纔要了一匹布掩飾。這丫頭也知道給自己驚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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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雪兒給他繡的荷包圖案精美極了,這繡工就是宮裏的繡娘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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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的一面繡着土地、山巒和白雲,而在山巒的最高處,一棵挺拔的松樹筆直的向上生長着,兩隻松鶴飛向松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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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面繡着一對兒鴛鴦,只是這對兒鴛鴦是在一副美如仙境的山水畫裏,悠哉的浮在水面上,一隻回頭看着另一隻,有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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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荷包,既把長帝國的風俗繡在了上面,又有別於普通荷包的圖案,更加的鮮活。而這些都是用金色的絲線繡出來的,黑色的蠶絲料子,金色的絲線,搭在一起跟他的袍子渾然一體。最難得的是烏千雪居然用一個顏色居然就繡出了兩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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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長君想到他之前硬訛賴來的那個荷包,簡單極了,那是千雪女扮男裝時用的,跟着個比簡直是相差太多了,一看就知道她是用了心思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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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長君的心裏驚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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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千雪自然能感知到姬長君情緒的變化,也沒白費她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在上面。她很認真的把荷包系在他的腰間,跟他腰間的玉佩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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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繡的,喜歡嗎?”她擡頭看着他,笑顏如花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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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長君低頭看着她,柔聲的道,“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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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卻表達了他激動歡喜的心情。他伸手握住荷包,又鬆開了,生怕把荷包弄壞了一樣,珍惜的模樣讓烏千雪抿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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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和太后看到兩人那自成一片世界,彷彿周圍的人都不存在的的樣子,都笑了,兩個孩子感情如此好,自然替他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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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景松夫妻看着女兒心裏雖然酸酸的,但是更多的是欣慰,爲女兒能找到真心實意對她的男子而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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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成兄弟兩個注目着自家妹妹,讓那些女子都羨慕極了,烏千雪的命的確極好,看看人家的父兄,再看看自家的父兄,她們心裏鬱悶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