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京後,正直他們打架。她以爲機會來了,不想原來那兩個人無論外表如何,但始終如一,他們打自己的,但是別人插手不行。她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一步步誰也阻攔不住地大婚,直到今日。
乾陽宮三個人,卻如無人。
許久後,公孫景遠忽然一嘆,“你起來了,我是不會下旨的。”
“哥哥”公孫羽猛地擡起頭。
“一個名姓算什麼,總歸是虛無。”公孫景遠淡淡道:“你是公孫氏的女兒,是暗鳳,還不屑要這虛無。當年大長公主寧可一死,也不要什麼名聲,如今你接了她手中的暗鳳,又如何將自己貶低入塵埃我的妹妹不需要這麼做。”
公孫羽忽然流淚,低低泣道:“哥哥,我不怕貶低入塵埃”
“起來”公孫景遠聲音驀然一沉。
公孫羽身子一顫,不站起身,只看着公孫景遠。
“你心念妙手公子我知道,但別忘記,你姓公孫。以前或許有什麼情,什麼恩,什麼思,什麼念,自此之後,便通通廢了吧”公孫景遠冷聲道:“院首側妃算什麼公孫氏的江山也有你一份。你是帝妹。”
公孫羽攥了攥拳,緩緩站起身。
“雖然不能將你賜婚給他,但是自然也不讓他們在府中安樂順暢了。”公孫景遠對公孫景毅道:“賜幾名美人送去璃府吧”
公孫景毅挑了挑眉,並沒有反駁。
“朕記得數日前,朝中閨秀的花名冊擬了一份,還是他着人擬製的,就從那上面選十位朝中大臣的閨秀送去璃府吧就說朕憐惜院首夫人也是身有重傷,伺候不了院首大人。免得勞累於心,朕不忍卿卿受苦,特賜賞幾名美人,服侍院首大人。幾位美人乃朝中大臣之女,不辱沒了院首大人的身份。希望有美人慰撫,院首大人快快好起來,也好爲朕和朝廷分憂。”
公孫景毅點頭,走到桌前去擬製,鋪好筆墨問道:“何人”
公孫景毅聞言提筆下旨。
不多時,聖旨擬好,公孫羽道:“哥,我去璃府宣旨。”
公孫景遠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宣旨之後,你就回府中休息吧祖師死了,死而不能復生,活着的人還是要活着的。揹負的東西,不能因爲誰死了,便少了。”
公孫景遠不再說話,擺擺手。
公孫羽拿着聖旨走了出去,珠簾晃盪,發出脆響,一陣冷風吹來,吹散了些藥味。
真武殿的誦經聲飄進乾陽宮,洗滌一切的佛音也不能洗去人心底的晦暗。
璃府內,昨日妙手公子和素景睡得早,好好地休息一夜,一大早就醒了。
素景睜開眼睛,見妙手公子已經醒來,正偏着頭看着她,目光溫柔,那神色似乎已經看了好久,她眨眨眼睛,轉了身,手臂軟軟地環抱住他,“從大婚之後每日我醒來你就不在了,伸手摸到的都是冰冷的被褥,如今總算摸到人了。”
妙手公子低笑,伸手將她忘懷裏攬了攬,目光不離她。
素景在妙手公子的懷裏滿足地窩了一陣,便感覺他一直看着她,揚起臉問道:“看了多久了幹嘛這麼看着我”妙手公子還沒說話,她立即道:“是不是又打什麼壞主意”
妙手公子眉梢動了動,低潤的聲音微帶暗啞地道:“如果我說是呢”
素景臉一紅,瞪了他一眼,“養傷的時候,不能過度勞累的。”
妙手公子湊近她,垂眸看着她水光瀲灩的雙眸,咬了一下自己的下脣道:“可是娘說了,讓我們”
素景伸手推開他,打斷他的話,“聖旨都不管用,她說的話就管用了”
“岳母大人的話比聖旨還應該要管用的。”妙手公子摟緊她,不讓她躲開。
“不行,起牀了,我們今日開始鬆土,去園子裏種牡丹去。”素景打定注意,說什麼也不讓他得逞了,“你我動手,親手栽種,誰也不能幫忙,雖然內力不能用,但正常人拿着鎬頭、鐵杴鬆土總行吧”
妙手公子蹙眉,“天色還早。”
“不早了免得你一身精力沒處用。”素景意有所指。
妙手公子無奈一嘆,低低幽幽地道:“素景,你不能就這麼苦着我。”
素景聞言頓時又氣又笑,怒道:“我還苦着你昨日是誰白日裏纏着我運動了一個多時辰來着後來又是誰半夜裏睡醒了一覺偏偏不睡了又運動了幾個時辰那個人是誰你到與我說說,我還苦着你了”
這也是母命難爲。”妙手公子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
素景伸手擰了他一下,取笑道:“軒轅公子,你的冷靜剋制哪裏去了日日膩在牀上不起來,這也是你的出息”
“溫香軟玉,冰肌雪骨,滑如凝脂,觸手魂銷”妙手公子如玉的手留戀在那片溫潤之上,半響他似乎無奈地低聲道:“即便我再冷靜剋制,碰到了你,天大的剋制也沒了,你知我最是見不得你的,以前苦苦掙扎,如今你就在身邊,我又爲何要如此爲難自己呢”
素景臉紅如火燒,如冰雪之水沁了容姿,容姿上灑下了一片晚霞,她輕咳了一聲,剛要說話,外面傳來詩情低低的聲音,“公子。”
妙手公子“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