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府的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就是一沓畫像嗎,四皇子爲何揪住不放,難道這些畫像會是證據不成
周知府的心突地一跳,畫像周光義自己的兒子還有一個與他們經常接觸的人會是自己嗎
不對,若是自己,四皇子不會問他認識不認識還會是誰
他很想上前去看看,但又怕一看之後,不知該如何應答四皇子的詢問,“那人定是與下官的兒子和周光義交好之人,下官也不敢說認識他。”
“哦,周知府還沒看畫像,便能確定不認識此人,你呀,還是看一看再下結論吧”
說完話,軒轅灝將已經翻看完的畫像交給雲睿哲,讓他拿給周知府。
周知府看着雲睿哲拿在手裏,一幅幅在他眼前翻開的畫像,越看眼睛睜的越大,越看心越顫,還沒有看到最後,便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俯身到地。
“四皇子殿下,下官並不知周光義與郭槐有染,還請四皇子殿下饒恕下官失察之罪。”
軒轅灝心中冷笑幾聲,但臉上的微笑未有絲毫變化,“那你的意思是周光義藉着你的名義收了郭槐的錢嘍,看來你的這名義還挺管用,不過貴公子又是怎麼回事呢”
周知府俯身在地,眼珠子一轉,“回四皇子殿下,定是周光義那廝騙得下官的兒子代他去見郭槐,好以此來要挾下官。”
“原來如此,那不知周光義收取的銀子還在不在,那可是百姓的血汗錢。”
周知府心中叫苦不迭,雖然自己兒子的事這麼搪塞了過去,但是銀子可是硬頭貨,聽四皇子的口氣,這銀子必須的還回來,可是這收上去的銀子,一大半可是已經送到了京城。
若是四皇子殿下只追查茗縣郭槐之事還好,若是每一個縣都要求退回銀子,他可怎麼辦。
暫時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先將茗縣這個窟窿填上。
“回四皇子殿下,下官回青州之後,定會將周光義繩之以法,就是讓他傾家蕩產也要將收取的銀子退還給茗縣的百姓。”
“嗯,周知府真是百姓的父母官,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在茗縣還需逗留幾天,不如你寫封信,我派人跑一趟青州,讓趙總兵幫忙將周光義收押,並將銀兩追回,儘快送回茗縣,也好讓百姓早日拿回自己的銀錢。”
周知府略作思忖,上次引水工程開閘放水當日,從趙總兵對軒轅灝的態度來看,他雖不是林右相的人,但也不是軒轅灝的人,所以這封信倒是可以寫,只是收押沒關係。
“四皇子殿下,您這主意真好,我馬上便寫信給趙總兵,請他幫忙收押周光義,並追回銀子。”
“好,那你起身,這便寫吧”
周知府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望了望軒轅灝,“四皇子殿下,下官可不可以給下官的小兒也寫上一封信”
“無妨,你寫好之後一併交給雲大人吧”
周知府心中稍定,這纔跟着雲睿哲走進後堂。
軒轅灝並未打開信紙,“麻煩雲大人將信封好交給我的帶隊侍衛,吩咐他安排人回青州送信。”
雲睿哲應了聲是,拿着兩封信走出大堂。
“周知府可有什麼其他的話向我說”軒轅灝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並且從大堂外走進來四個侍衛,分別立於兩側。
周知府疑惑不解地望了望四個冷肅着臉的侍衛,再望望軒轅灝的眼神,感覺自己又忽略了什麼
“四皇子殿下,下官沒有話可說。”現在能不說話便不說話,多說多錯。
“既然你不想爲自己辯解,那我便成全你。”說完,軒轅灝向兩側的侍衛掃視一圈,“將指使下屬官員亂收稅費、收受賄賂的貪官周仕通給我拿下。”
周仕通感覺自己的耳朵定是有問題,爲何聽不懂四皇子的話,他什麼時候指使下屬官員亂收稅費、收收賄賂了不對,他確是指使他們這麼做了,但是並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兩名侍衛上前,將周仕通的官帽摘除,並將他反剪手綁了起來。
周仕通愣怔着,仍有兩名侍衛將他按倒在地。
他的眼前突然晃過那幾幅畫像,眼睛突地睜大,在每一幅畫像的右下角似乎都有一排數字,並且數字之下有具體的地點,以及店掌櫃和店小二的簽名。
本直直跪着的周仕通瞬間跌坐在地,他只顧着看畫像中的人是誰了,卻沒有看畫像右下角的備註。
他還以爲他將一切都推給周光義,便能了了那事,原來,四皇子並沒有相信他的話,只不過是給他一個寫信的機會。
仔細回想他信中所寫的內容,他只能哭笑不得。
“周仕通,此時,你可還有話說”軒轅灝語氣變得凌冽起來。
周仕通趴俯到地上,“下官冤枉啊,請四皇子殿下明察。”
“呵呵”,軒轅灝冷笑出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我就好好調查調查。”
周仕通一聲不吭,安靜地趴伏着,進了縣衙大堂之後,李大人坐了片刻便出去了,爲何這麼久還不見迴轉林右相到底有沒有做好安排李大人的態度到底如何
正在周仕通心思千迴百轉之時,從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不過不止一人。
李雲峯、雲睿哲一同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四名擡着兩幅擔架的侍衛。
李雲峯和雲睿哲分別站到了軒轅灝兩側,四名侍衛將擔架放到了周仕通眼前的空地上。
“周仕通,你可要仔細看看在你的指使下,郭槐是如何殘害百姓的。”
說完,軒轅灝示意侍衛將蓋在擔架上的白布揭開來。
本在有人走進來時,找尋李雲峯身影的周仕通,此刻正擡頭看着軒轅灝,聽了軒轅灝的話,情不自禁地望向兩個擔架。
等侍衛將白布揭開,周仕通驚嚇之下,身子即刻往後躲避,本跪着的身子跌坐於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