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左右時,李雪兒實在困極,便在歐陽晟皓的說話聲中睡了過去。
歐陽晟皓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吻了吻李雪兒的額頭、鼻尖,還有那睡着後微微嘟着的脣,停駐片刻之後,才依依不捨地移開自己的嘴。
歐陽晟皓悄然下牀,爲李雪兒蓋好被子,放下帷幔,在黑暗中又望了一眼牀鋪,才從窗戶裏翻了出去。
李雪兒醒來時,太陽已經爬上了窗臺。
想起胡佑安接任命書的事,李雪兒便匆匆洗漱一下,簡單地用了早飯,依然穿着一身男裝出了門。
李雪兒匆匆趕到鐵器作坊,來到胡佑安的院子,見到他正百無聊賴地望着太陽發呆。
見到李雪兒走進來,胡佑安歡喜地蹦了起來,“師傅,你終於來了,這段時間我都快閒得發黴了。”
“是嗎”李雪兒笑着應了聲,然後故作神祕的衝胡佑安笑了笑,“你猜猜,我這次給你帶什麼來了是好消息,還是新鮮東西”
“現在能有什麼好消息,難道是吳棟要回來了不過這也算不得好消息,那我就猜新鮮東西吧”
李雪兒在院中的桌子邊坐下來,“好消息隨時都有可能有,你怎麼就確定沒有好消息呢”
“師傅,你的意思是有好消息嘍,你快說說,是什麼好消息”
“你把你阿爸叫過來,我一同告訴你們。”
胡佑安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這件事還是應該告訴胡師傅,讓他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吏部的人來宣讀任命書,他們倆人不知所措。
“什麼好消息,還得讓我阿爸聽聽”
胡佑安的好奇心被李雪兒吊了起來,本轉身欲讓吳棟去叫胡師傅,這纔想起吳棟還未從北關回來,只好悻悻地向外走去。
未出片刻,胡師傅和胡佑安一同走了回來,後面還跟着順子。
“雪兒,你來了。”
胡師傅上前笑着給李雪兒打了招呼,順子也跟着向李雪兒問了好。
“胡師傅,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雪兒,真有好消息,我還以爲這小子瞎說呢”
“佑安和吳棟上次與我一同前去北關立了功,楊大哥上報給皇上,皇上論功行賞,給他們倆分別分了官職,今天早朝後,吏部的官員便會上門來宣讀佑安的任命書。”
“什麼立了功”胡師傅滿臉疑惑地望向胡佑安,這小子回來什麼也沒說,只說是陪着李雪兒在梁州和贛州推廣灌溉工程。
“是這樣,當時我們剛好在梁州,便幫助北關軍營改造了一下武器,皇上知道後,覺得應該嘉獎,並覺得佑安和吳棟有這方面的才能,便決定任命他們爲相應的官員,以便以後改造武器。”
胡師傅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就因爲幫助改造了一下武器,就要封官職”
他讓胡佑安認真,爲的就是能考上進士,謀個一官半職,未成想這小子不好好,半路跑回了家,幸虧遇到了李雪兒,讓這小子發揮了他的特長,也掙了不少錢。
“師傅,皇上給我封了個什麼官”
胡佑安一臉好奇地問道,他知道的官也就是知縣、知府,再就到了丞相了,還有他知道的就是李雪兒的阿爸曾今是三品的中書令。
他知道以他的功勞他當不了這些官,但是還有什麼官是他可以當的呢
“是六品兵部主事,專門監管武器的官職。”
“主事,還有這個官職嗎”胡佑安好像注意錯了重點。
“六品”胡師傅眼睛瞬間睜大,“好像知縣也纔是個七品官職吧”
李雪兒點了點頭,“若是佑安幹得好,應該還會往上升。”
“已經很了不得了,就佑安這點學問,六品他都不一定乾的來。”胡師傅一臉笑呵呵地說道。
他的兒子竟然當官了,他得趕緊讓人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媳婦。
胡師傅轉頭看了看順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了,應該等任命書下來,讓佑安拿着任命書去他們在京城買的府中報喜。
“師傅,你的意思是我的官職還要比知縣大人的大”胡佑安總覺得有點不真實。
“嗯,要比知縣的官職高一個級別。”
“阿爸,您看看,是不是沒用,我若是考了進士,至多也就是個知縣,現在這樣,我即可以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又可以當官,豈不更好。”
胡佑安一臉的嘚瑟,自信滿滿地望着胡師傅。
胡師傅氣不過,擡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以爲所有的鐵匠都能當上官,若不是你遇到了雪兒,現在你和我還在鄔橋鎮開着那個小小的鐵匠鋪呢”
胡佑安嬉笑着躲到李雪兒身後,“我是千里馬,師傅是伯樂,千里馬少了伯樂不行,伯樂不見到千里馬也成不了伯樂不是,師傅,我說的對不對”
李雪兒被胡佑安搖頭晃腦,一嘴的歪理逗笑了,“對,要不是你有這方面的天賦,我們的生意也不會如今天這麼好,我慧眼識珠,但你這珠玉先得在前不是”
李雪兒調侃的話,讓胡師傅、順子還有胡佑安都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守門的一名僕從匆匆來報,說朝廷來人了,說是來宣讀任命書。
因爲是早上,胡師傅和胡佑安身上還算乾淨整潔,所以便急匆匆來到前院,跪迎來宣讀任命書的吏部官員。
李雪兒和順子則躲在胡佑安的院子裏,李雪兒想起胡師傅定不知要給答謝禮的事,便從自己的口袋中取出幾張面額不算太大的銀票,示意順子一會兒上前交給胡佑安。
吏部官員宣讀完畢,胡佑安謝了皇恩,接過了任命書。
順子按照李雪兒的吩咐,快速上前將銀票交給胡佑安,並悄悄在他耳邊交代了一番。
胡佑安立刻反應過來,上前一邊說着感謝吏部官員的話,一邊將銀票遞進了吏部官員手中。
吏部官員捏着銀票,開開心心地回去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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