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風帶着穆雲穆雨去私塾報道,張薇帶着穆雪去了李府。
張薇一進李府,就被當成了上賓,李繼光和裴氏雙雙前來迎接。
“穆夫人果然醫術高明,我兒昨日回府之後,腿已經不疼了。”裴氏笑道。
想想那天半夜裏,兒子疼的鬼哭狼嚎,她就心口就鑽心疼,痛在兒身疼在娘心,莫過於此。
“小雪,你在這裏不要亂跑,乖乖等我。”
穆雪初次進入這種大宅院,有些人怯怯的。
裴氏連忙吩咐隨身丫鬟:“翠嵐,讓人上點心上茶,好好照顧穆姑娘。”
“是。”
吩咐完翠嵐,李繼光和裴氏帶着張薇去了李子洲的房裏。
李子洲看到張薇,心情很激動:“穆嫂子,你來了。”
“感覺如何?”
“不痛了,不過腳還是有點痠麻,”
“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不要怕,把褲腿捲上去,我給你扎針。”
張薇說完,小丫鬟立馬就幫忙把褲腿捲上去。
張薇用不同長度的針分別紮在不同的穴位,看到十幾根銀針紮在兒子腿上,李夫人轉過臉去,心疼的直落淚。
一刻鐘以後,張薇才拔針。
扎針完,張薇又給他把了把脈,說:“恢復的不錯,你的身體比很多人要好。”
聽了這話,李繼光和裴氏放心了不少。
“估計明天你就能下地走了,不過我明天早上還是回來給你把脈施針。”
“多謝穆嫂子。”李子洲高興的說,“其實我感覺我現在也能走。”
“能走的話,多適當的動動。”張薇一邊收針一邊說。
“嗯,我聽你的。”張薇能救自己,李子洲特別聽張薇話。
裴氏眼角泛着淚光,看張薇如同看黃金白銀一樣親切,說:“子洲是我們李家獨苗苗,他要是出個什麼事兒,我……穆夫人,多虧有你。”
“李夫人客氣了。”
“對了,穆夫人我看你年紀雖小,可是醫術高明,不知道咯血癥,你有沒有辦法治?”李繼光問。
“已經斷定是咯血癥了嗎?”
“是的,已經確診了。”
“治是能治,不過主要還得看病人的實際情況才能確定是否能痊癒。”
“那我明天問問,如果病人願意讓你看的話,到時候我派人通知你,你看可行嗎?”
“那就多謝李老爺了。”
“穆夫人客氣了,應該是我感謝你纔是,以後有什麼問題,只管來李府來找我們便是。”
“一定。”
………
穆風把穆雲和穆雨兩人送到私塾,交了束脩又交代他們倆幾句就去了聯絡點。
“世子爺。”
見到穆風,哦,不,這會兒他是聶稹,忠勇侯世子聶稹。
“孫老,那藥試了嗎?”
沒錯,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孫淼!
“昨天我試了,那果然是好藥,鶴頂紅的毒都能解!”
饒是心裏早就已經肯定了張薇的本事,他還是訝異了。
“給舅舅那邊的藥材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如今濟民藥鋪回到嚴小姐手中,東西都是她和方家準備的。”孫淼說道。
孫淼看到兩顆解毒丹,面色一喜:“我就知道她還有。”
收起藥丸,孫淼道:“世子爺您什麼時候成親了?還化名穆風,夫人知曉您的身份嗎?”
“她什麼都不知道,我受傷以後,在山裏碰到了已死的穆風,剛好他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就穿上他的衣裳,本想喬裝躲避,卻被村民當成穆風救回,然後我就成了穆風。”
這是聶稹老早就想好的說辭,畢竟死後重生借屍還魂太過驚悚,爲了避免一些麻煩,他決定隱瞞真相,也幸虧穆風跟自己長一樣,不然真的沒法解釋。
孫淼沒多想,說:“廖爺來合興了,要不要見他?”
聶稹道:“算了,暫時別告訴他,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的事。”
那些人以爲自己死了,自己潛伏在暗處,才能更好的行事。
“知道了。”
“以後她來藥鋪賣藥,儘可能的多給她點銀子。”
孫淼想了想,說:“她?誰啊?你說世子夫人嗎?”
聶稹猶豫了下,點頭:“嗯。”
“老夫知道了。”
………
從李府出來,穆風也過來了,兩個人帶着穆雪一起去買下人。
“大嫂咱們真的要買人了嗎?”穆雪還感覺在做夢,前幾天自己家還喫不上飯,眼看着一家子都要過不下去了,現在都能用得上下人了,太讓人意外了,恍若夢中。
“是啊,買個人給咱幹活兒,以後你每天要花兩個時辰學習,還得跟我一起採藥辯藥,你願意嗎?”
“願意,小雪願意。”穆雪很激動,讀書、學藝不論哪種,對莊戶人家來說,都是極爲難得的機會。
到了牙行,張薇說買人,牙婆驚訝萬分,上下打量着他們三個:“我是不是聽錯了,你說的是賣人吧!”說完目光落在穆雪身上,“小丫頭沒長開,不過倒是個好胚子……”
嚇得穆雪緊緊拽住張薇的手。
“瞎說什麼了?我們買人!買個手腳乾淨利落的婆子回去做家務。”張薇沒好氣的說道。
牙婆:“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來牙行找事吧!”
牙行不是個乾淨地方,牙婆更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幫來說,在當地三教九流黑白兩道都有人脈,沒點勢力誰都不會輕易得罪牙行的人。
“這倒也是,隨我來吧!”牙婆雖然這麼說,不過心裏還是驚歎:媽呀,鄉下人都要用下人了,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
緊接着,一堆奴籍女子出現他們面前,環肥燕瘦,什麼樣的都有,張薇不喜歡年紀太小的,感覺不靠譜,尤其還有好幾個眼神有些不屑,張薇心裏都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你特麼都是奴籍了還嫌棄我這良民!
最後張薇和穆風挑了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田小花,因爲生不出兒子,被休,然後因爲大家都知道她不能生,再嫁也沒人要,孃家又容不下,這才賣身爲奴,就想求個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