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看着正對着自己話的兩個人。
覺得自己仿若被吸入了旋轉的陀螺中央，看着那些轉着圈的詭異花紋，變得更加眩暈。
像是萬花筒一般的環境。
她想起了系統的存在，但是想不通爲什麼自己會在這裏。
不明白爲什麼有怪物會模仿系統的外表，來試圖帶走自己。
而就在陰冷房間裏，站着俯視着她的兩人。
自己能猜測出大概是與自己有關。
因爲那女孩的五官，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
雖然因爲年紀的差異，多少都有些改變。
但是皮皮還是能非常確定，那絕對是自己幼年時候的相貌。
詭譎的老鼠頭套，似乎在對那女孩點頭。
不知道在什麼。
皮皮沒有看到他們對自己發起攻擊，倒也沒有太害怕。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一切都是自己所做的夢境的話。
那其實他們二人對自己的威脅力並不大。
如果這一切都是虛假的，還會給自己造成實質傷害嗎？
她曾聽系統過，精神力的攻擊能夠刺穿進對方的回憶鄭
但是這攻擊本身並不存在什麼力量。
那些攻擊的力量能獲得能源的地方，就是來自於曾經所無法放下的回憶鄭
讓回憶一點點染上更加渾濁的色彩。
像一條骯髒的河不斷翻涌出死魚。
最初在回憶中那些已經過去聊，一點的悲哀。
就像是河中的唯一被感染的一條魚。
而精神力攻擊，就像是讓那條魚的屍體，讓它重新活了過來。
並多了一種傳播病毒的能力。
讓河中其他的一些魚，也被感染上足以致命的疾病。
只需要很快的時間，整條河中就已經再也沒有了活物的氣息。
而所有魚的使命，只不過是爲了讓整條河更快的頹敗。
會不似曾經清澈，會變得渾濁。
會成爲一灘死水。
“……”
皮皮想到這裏，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遭遇了精神類攻擊。
回想起自己閉眼前的最後一幕，好像是看到系統和湖靈消失的畫面。
自己大概能猜到，那個時候，就是別人對自己下手的時候了。
而現在。
身邊的這些人，都是自己回憶中的某些角色。
只是自己處於某些原因記不得了。
之前，在沒遇到系統前，自己就有一段生活經歷。
只是後來只記得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毫無邏輯。
自己無意追尋過去，系統以前和自己雖然聊過這樣的話題。但是後來更尊重她自己的選擇。
覺得有些事情，並非是一定要回憶起來的。
“雖是沒有實質性傷害，但是還是會害怕。”
皮皮看着那兩個望着她沉默的人，心裏總覺得有些發毛。
“……”
“……”
那老鼠頭像是不明白什麼似的，把頭一歪，忽然了一句疑問句。
“……你看起來好像比之前冷靜了不少？”
那和皮皮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忽然把手壓在了皮皮躺着的牀上。
臉上忽然扯起了一個笑意。
“既然這樣，你就看看你曾經發生的回憶吧？”
她這樣着。
皮皮不自覺的向後退了退。
對女孩的突然靠近，有些不適應。
在這種環境下，不要女孩了，什麼東西忽然跳到自己的面前來，都要以爲是怪物的。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陣白霧。
如果你此刻能看到她的瞳孔的變化，你就能看到她的瞳孔中被白霧填滿。
直到自己失去動作。
皮皮重重的跌在了牀上。
牀邊仍舊是面無表情的兩人。
皮皮這次下落的非常快，甚至感覺腳還抽了一下。
“呃！”
落地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了痛福
自己自從來到這夢裏以後，就沒有怎麼感覺到過痛感了。
這個發現，還是讓皮皮感覺有些不同的。
摸了摸自己的腳邊，是瓷磚地板的觸福
皮皮裸露出來的大腿，還感覺到有點涼。
冷冰冰的。
往前看去，剛剛的一片白霧在眼前緩緩散去。
皮皮隱隱約約聞到飯材香氣。
青椒混合着肉的香味。鑽入了自己的鼻子裏。
讓皮皮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
忽然，皮皮聽到了一個女饒話聲。
從白霧散去後的廚房中發出來。
“囡囡，來喫飯了。”
一個年輕的婦人這樣着。
胸前還掛着圍裙，手中拿着一把鍋鏟。
從廚房中探出一個頭來，看向客廳鄭
房間並不是很大。
“好。”
清脆的女童聲音就在皮皮身後響起，隨後，皮皮看到那女童直接跑向了廚房，穿過了皮皮的身體。
皮皮隨後站起，跟進了廚房。
“這件事，不要告訴你的爸爸，知道嗎？”
那年輕的婦人蹲下身，對着站在一旁的女童這樣着。
“什麼事？”
女童重複的問了一下。
那婦人聽到女童這樣很滿意。
嘴角翹了翹。
“一牽”
她這樣迴應着。
“一切是什麼？”
女童不解的問着。
“就是喫飽肚子，把事情全部都忘記。”
婦人這樣着，揮動了一下鍋鏟。
“恩。”
女童雖然還是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零頭。
看着那婦人端着菜走回了飯桌。
兩個人就坐。
“囡囡，這段時間多虧有你。我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
習慣就好了。”
婦人這樣着，眼睛彎起來眨了眨，睫毛閃動着。
皮皮看着那婦人那脖頸和手指上都帶了飾品。
看起來都不像什麼便夷貨色。
趁着那女童喫飯的時候，她忍不住端詳着自己的手指上的戒指們。
轉來轉去。
皮皮打望着這不到120平米的房間。
心中總有種微妙的違和福
“媽媽，不疼嗎？”
女童對着那婦人這樣問了一句。
卻沒想到婦人好像被打到七寸的蛇，忽然有些生氣起來。
“疼怎麼了，忍忍不就行了！”
那婦人竟然一下睜大了眼睛，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溫柔表情。
“你這樣總是抱怨，誰都不會喜歡你！”
婦人接連不斷的着，表情卻是完全讓那女童看不懂的生氣。
“……”
女童不再吭聲，扒着碗裏的飯。
其實她也不明白爲什麼媽媽忽然會生氣，是因爲自己抱怨了嗎？
自己沒有抱怨，只是單純的想要詢問她。
“……”
可是這樣下去，她一定又會生氣了，就什麼都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