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麼出來,不用跟皇上說一聲嗎”
“青風去說了。”
夜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凌靈也是聽白非夜說才知道,原來每月初五就是夜城的廟會白非夜把她帶出皇宮,不知道從哪變出來兩個精緻好看的半臉面具,他倆一人帶上一個。
不得不說,白非夜帶上半臉面具後,精緻的下顎和嘴脣還讓凌靈有那麼一絲錯覺
“王爺,這面具你早就準備好了嗎”凌靈和白非夜在人羣中並肩行走。
“最近夜城裏突然冒出一批很有新意的面具,似乎所有人都挺喜歡。”
他略過凌靈的話,自顧自的說。
廟會之上的凌靈也非常有成就感,不僅她和白非夜帶的面具是她當時畫給霍雲的圖樣,幾乎街上許多路過行人帶的面具,都是她畫的那些樣式。想到這裏,凌靈不禁內心一陣暗爽,看樣子,那個小鬍子老帥哥賣的不錯嘛她的分紅肯定也不少
“王爺,今日是你生辰,你怎麼想着來逛廟會呢”
凌靈臉上蝴蝶形面具下的雙眼眨巴眨巴的看着白非夜。
“在這裏,你無需叫我王爺。”
“叫你白非夜”凌靈開玩笑道。
“可以。”
白非夜答得雲淡風輕,站在路邊一個古玩攤位前,隨手拿起一樣東西把玩。
凌靈看着他帶着面具的側臉,被他的話弄的一愣,她怎麼覺得今天的白非夜有些不一樣呢從宮裏小花園開始
不管有沒有什麼不一樣,既然現在夜城裏所有人都帶着面具的,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玩了
凌靈在廟會上東跑西串,白非夜則眼底帶笑的跟着她。
記得年幼時他聽奶孃說,自己素未謀面的母妃靜妃還在世時,便喜歡在夜晚悄悄跑出皇宮逛廟會,還常說將來一定要在自己孩子生辰時,帶着一起出來。
可就在他出生三個多月後,靜妃被害,長大後的他,一到自己生辰這日,便會帶着面具,坐在夜城街上最高的建築屋頂上,看着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羣,幻想着母妃和他的影子。
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見到白逸修和凌靈站在花園裏聊天時,內心竟生出一抹異樣的感受;而見她在他面前慌張失措時,就突然萌生了想和她一起逛廟會的念頭
白非夜面具下漆黑如夜的雙眼帶着深深的沉思。
夜城每月一次的廟會是夜城百姓最喜歡的日子。
小孩們可以不受父母約束到處玩耍,小情侶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見約會面,商人們可以瘋狂的賺錢
夜城湖畔的廊橋,一眼望去沒有盡頭,廊橋邊上掛滿了精緻好看的燈籠,映在黑漆漆的湖面上別有一番悅目。
凌靈在廊橋裏找了個位置坐下,今天一整天體力消耗有些大,她需要坐下揉揉腿,休息休息。
白非夜帶着面具,站在凌靈身旁,單手背在身後。
廊橋上也是人來人往,在人羣中的他們,晃眼一看,並無什麼特別。
廊橋上人很多,所有人帶着面具看不清誰是誰。
休息時分,白非夜突然感覺身邊傳來一股寒意,面具下深邃的目光瞬間一冷,他提起警覺,看向一個個路過他身邊的那些帶着面具的人。
坐在一旁的凌靈專心揉腿,哪知道危險已悄然而至。
一個面具人正好躲開了白非夜的視線,藏在袖口裏的小刀對着凌靈的脖子猛的扎過去
“你怎麼了”
好巧不巧的,凌靈在那一瞬間起身,看向白非夜。
白非夜回頭看向凌靈,只見毫不知情的她身後站着一個面具人,舉起手裏的小刀又一次刺向凌靈。
“當心”
白非夜飛快的將凌靈拉向自己,藏在手裏的銀針也在同時沒入那個面具人喉嚨,面具人身形一佇,直噹噹的倒下。
“啊有人昏倒啦”
白非夜看向瞬間死亡的面具人,面具下的眉頭深鎖,目光冰冷,帶着一層淡淡的殺意,
被他拉進自己懷裏的人兒輕哼了一聲,白非夜將凌靈鬆開,只見她面具下始終帶着一絲笑的嘴脣慘白,還泛着淡淡的紫,她的呼吸變得有些輕。
“你怎麼了”
他心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好痛呼吸都好痛”
面具下她的雙眼微睜。
在白非夜把她拉開的瞬間,她的手臂被那個面具人劃了一刀,梨花白的袖子被血染紅一小片,手臂上的痛傳來,她深吸一口氣,立刻感覺胸口像是被千萬條線拉扯,刺得她腦仁疼得厲害。
她只有控制呼吸,纔沒有那麼難受,可是控制了呼吸,胸口又傳來深深的沉悶感,她只覺得有些天昏地暗,意識漸漸渙散
凌靈昏倒在白非夜懷中,此刻的白非夜全身散發着寒冷的殺氣。
竟敢在他面前行兇
他沒敢耽誤,在所有人沒發現的時候,抱着凌靈輕輕一躍,消失在夜空中。
竹園前,青風和青流已從皇宮回來,筆直的立在原地,等着白非夜。
月光下,一襲白色身影從天而降,懷裏抱着粉白相間失去意識的凌靈。
青風和青流一臉驚訝,見白非夜不顧暴露武功的危險,這般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王爺在廟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等青風青流開口,白非夜語氣冰冷道,“青流,去夜天閣將本王的藥箱拿到雪凝閣,青風,你派人加強王府內外的看管。”
他二人沒遲疑,收到白非夜的命令,立刻行動,青流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竹林中。
雪凝閣二樓房間內,青流送來藥箱後,便在門外守着。
凌靈被白非夜放在牀上,她精緻的小臉沒有絲毫血色,嘴角帶着一抹揚起的弧度,如果不是那微微帶紫的脣色,她看上去就像是熟睡了一般。
她呼吸很輕,每呼吸一下,她的眉頭就會輕輕一皺。
白非夜冷着臉,動作小心的檢查她手臂上的傷口,她纖細的手臂上,被匕首劃出一道小小的口子,鮮血緩緩的往外流,白非夜將止血藥輕抹在她手臂上
“嘶疼”
傷口的疼痛拉扯着凌靈腦仁,她緩緩睜開眼,見白非夜眉宇間帶着一絲擔心的看着她。
“忍一下,一會就好了。”
他語氣極輕,帶着難有的柔和,溫暖的大手輕貼她慘白的臉頰,似哄小孩一般。
本就因爲受傷覺得渾身難受無助的凌靈,見他這般溫柔的對她,鼻子一酸,嘴一癟,細聲道,
“我會死嗎”
眼淚順着眼角滑到他手掌,白非夜內心一抽,柔聲道,
“有本王在,你不會有事的。”
說罷,他快速的處理好了她手臂的傷口,血雖止住了,可她的臉色絲毫沒有變好。
白非夜目光一暗,他擡手欲將凌靈的衣襟解開
“你幹嘛”
見他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衣襟,凌靈慾躲開,奈何全身疼痛無力,只得輕聲反抗。
“本王需要查看你的傷勢。”他一臉正色解釋道。
凌靈呼吸越來越輕,她咬着脣,一臉糾結。
“聽話,不然你會死。”
他語氣嚴肅,帶着一絲威嚴。
“嗯”
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凌靈難爲情的別過頭。
白非夜將她外衣解開,只留得一件單薄的裏衣,又輕輕拉開她裏衣衣領,雪白嬌小的身體呈現在他面前,他控制着自己的理智,雙眼儘量不去注視他不該看的地方
感覺到胸前一陣冰涼,凌靈慘白的小臉瞬間漲紅。
房間裏瀰漫着曖昧的氣息。
當看到凌靈胸口中間一處拳頭大小的紫色淤青時,白非夜眼中瞬間泛起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