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提點。走之前娘娘可否告知我,宮裏南邊的御花園在何方,怎麼走”
南宮玲玉一愣,“出了玲瓏苑往左一直走到底便是南邊御花園了。不過,”她遲疑片刻,“南邊的御花園宮人比玲瓏苑還稀薄,幾乎是無人之地,與夜城郊外僅一牆之隔,宮裏最近也不太平,凌城主雖身懷武藝,但爲了自身的安危,玲玉還是覺着原路返回大殿的好。”
凌靈笑道。“多謝娘娘提點,凌靈告辭”
南宮玲玉搖搖頭,臉上浮出一絲苦澀,“我早已不是什麼娘娘,若有緣再見,凌城主叫我姓名便是。”
“好。”
凌靈看了一眼清身旁還未滿週歲卻能下地行走的皇子,此刻他正瞪大了一雙天真無邪的雙眼好奇地看着凌靈,凌靈一笑,手指輕撫他肉嘟嘟的臉蛋兒,轉身離開玲瓏苑。
見凌靈走遠,清抱起皇子擔心道,
“娘娘,清聽聞這明月城城主是皇上欽點。。想來定是皇上身前的紅人,您該多跟她交談纔是啊”
南宮玲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着實讓清替她着急,本是皇上最喜愛的妃子,卻因父被禁,在玲瓏苑的這些日子,後宮妃子不斷前來找茬爲難她們,就連皇子的出生也都無人問津。
“我與皇上早已緣斷,又何必多此一舉天涼了,進屋吧。”
南宮玲玉清冷的目光裏沒了波瀾,轉身進屋。
出了玲瓏苑,凌靈按着南宮玲玉的指引一路往左,四周愈發安靜,只聽得秋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凌靈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按照對白非夜的瞭解。。有什麼事他大可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面具店來找她,沒理由會在宮宴上遞紙條約她私下見面。
內心升起一股不安,她停下往前的腳步,轉身往回走。
沒走幾步,四周樹葉動得異常,她凝神感應,幾道強勁的內息在她身邊忽隱忽現,凌靈暗自將飛刀握在手中,調動內息準備隨時迎接那些神祕人士。
樹葉飄落,一時間四道人影從樹上落下將凌靈包圍,她定睛一看,在她周圍的四個人均帶着面紗一身黑衣,從身形上看是三男一女,每人手上都握着一根帶着鋒利劍頭的鐵鎖鏈,四個人剛一站穩,便衝向被他們包圍的凌靈。
他們目露寒光,殺氣騰騰,凌靈立刻躍起,在空中將飛刀扔出,在黑衣人躲避飛刀同時,把腰間的劍拔出,沒有遲疑地同黑衣人纏鬥起來。
來者十分默契,招招逼近凌靈要害,所幸四人內息不及她,不然她恐怕就毫無招架之力了
鐵鎖鏈接連從她身邊飛過,凌靈手中劍不敢停,不斷抵擋着他們的進攻。
其中的那名女子見凌靈此刻正全神貫注對付他們,無暇顧及其他,頓時心生一念。
她眼中殺意肆起,冷喝道,“牽制住她”
鐵鏈準確無誤地刺中凌靈後背中心,讓黑衣女子意外的是,鋒利無比的劍頭只是將她後背的衣服劃開,便彈回了她的手中,她看着手裏鐵鏈前端的劍頭,有些驚訝,劍頭竟然彎了她又看向凌靈的後背,被劃開的錦衣裏露出一塊暗金色。金絲軟甲
黑衣女子那一擊帶着強大的內息,雖沒刺進凌靈身體,但毫無防備下的凌靈只覺得背後像是被鐵錘用力錘了一下,五臟六腑都跟着劇烈震動,體內氣息被打亂,一股腥甜味涌上喉嚨,嘴角流出絲絲鮮血。
沒有喘息的時間,沒有停歇的鐵鏈繼續向她襲來,因背後一擊內息被打亂,還未穩定的凌靈只得踉蹌躲閃,動作卻遲鈍了些許。
黑衣女子見狀立刻將鐵鏈飛向凌靈腰間。
腰間被一股蠻橫的力量拉扯,雙腳也幾乎在同時被兩根鐵鏈拉住,凌靈努力掙扎卻是無濟於事,她暗叫不好。。這兒四下無人,若沒人幫她,她根本沒法逃脫。
黑衣女子手中拽着鐵鏈,一手拿着一把匕首,走向凌靈。
凌靈眉頭深蹙,額前細汗密佈貼着幾縷髮絲,背後的那一擊震傷了內臟,此刻的她已是無力還擊。凌靈微喘着氣注視着正向她走來的黑衣女子,女子將匕首高高舉起,對準她的脖間狠狠刺下
她闔上雙眸,上揚的嘴角帶着無奈,沒想到死亡來的如此突然
等待的匕首始終沒有落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凌靈睜開眼睛,詫異地看着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黑衣女子,只見她右手緊捂左肩,殷紅的鮮血早已浸透她的手掌,而她握着匕首的左手此刻卻離她一尺開外。
周圍打鬥聲起,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兩名藍袍蒙面男子與另外三人打了起來。
身上束縛被解。。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背部隱隱作痛,此刻凌靈已無力再支撐自己的身體,順勢就要往下倒。
忽而鼻尖飄來令她心安的香味,一股強勁的力量將她拉住,順勢打橫抱起,眨眼的功夫帶着她躍出宮牆。
地上黑衣女子看着那抱着凌靈離去的淡黃色背影,雙眼滿是不甘和憤恨,眼看馬上就要取了凌靈的命,哪想有人突然衝了出來,速度快得她根本無法捕捉,還未反應過來,她的左手已與身體分離。
她喫力站起,顧不得其他三人,快速往宮內逃走。
宮牆外是夜城郊外,凌靈有些虛弱地靠在護城河畔的樹下,目光始終停留在河邊打水的人身上,他一身淡黃長衫,棕色微卷的頭髮垂在身後,他起身拿着水壺向她走來,腰間別着一把玉笛和花紋別緻的銀色面具。
他在凌靈身旁坐下,一手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肩頭,將水壺送到凌靈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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