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情深不知所起 >第233章 你要找的人是個女的嗎
    在這不斷響起的火災警報聲中,江年慢慢彈開眼皮,醒了過來。

    "咳.......咳......."

    只是,在她睜開雙眼的時候,立刻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哪怕房間的窗戶都是關着的,開着空調,可是,江年卻仍舊可以聞到了股嗆人的煙味,再側頭往窗外一看,哪怕是隔着厚重的窗簾,她仍舊可以清晰地看到在窗外竄動的火苗。

    着火啦!

    對,酒店着火了,要不然,怎麼會有火災報警聲不斷地響着。

    立刻,江年便下牀,大步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一看。

    大火就在樓下兩層,火苗像翻滾的巨浪,正一層層地往上燒。

    天呀!

    怎麼會突然發生這麼大的火災?

    "叮咚.......""叮咚.......""叮咚.......""砰!""砰!""砰!"

    正在這時,外面的門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緊接着是重重地砸門的聲音,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是不是穿着睡袍,趕緊的,江年去開門,逃生。

    以現在這種火勢,用不了幾分鐘就會燒到她所在的樓層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逃命。

    "下面已經下不去了,快,快去天台躲一躲。"

    來到外面門口,江年一把拉開門,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正戴着一個跟防毒面具差不多的東西對着江年大叫道。

    江年看一眼外面。看到外面大家都從房間裏跑出來,往消防通道的方向跑,她趕緊點頭,然後,卻又折回了房間。

    工作人員看一眼往回跑的江年,也不再管她了,因爲他還有其它客房的客人要通知,立刻又往另下一間客戶跑去。

    江年以最快的速度衝回臥室,打開衣櫃,從裏面找出自己的衣服褲子和一件風衣,江年脫下身上的睡袍,套上襯衫褲子,又套上風衣,然後,又衝去浴室,扯了條毛巾打溼,捂住自己的嘴鼻,緊接着趕緊往外衝,然後跟大家一起,往安全通道逃往天台。

    "啊!"

    就在江年大家一起逃往天台的時候,突然從江年的身後衝向來一名身形魁梧粗壯的穿着一身浴袍的男子,重重地撞了江年一下,江年腳下一崴,身子一個趔趄,整個人往一側倒去。

    就在她往一側倒去的時候,下意識的,她伸手一把及時地抓住了扶手,穩住了身子。

    再擡頭,江年往那個撞了自己的男子看去,男子完全沒有要跟她道歉的意思,而且,人已經跑出去很遠了,而江年的後面,又陸續有人跑了上來,從她的身邊跑了過去,沒有一個人理會江年。

    畢竟。大家互不相識,在這種關鍵時刻,誰又會冒着性命危險停下來理會一個陌生人呢!

    腳被崴了,腳踝處的痛意,無比清晰地傳來。

    可是,這種時候,腳踝就算再痛,江年也沒有停下來等死的理由呀,所以,她一隻手拿着溼毛巾捂住口鼻,一隻手扶着扶梯,忍着腳踝處傳來的一陣比一陣列更強烈的痛意,往天台走。

    幸好,天台已經不遠,只有兩層樓的距離。

    這次因爲只有她一個人住,她沒有讓華文給她訂頂樓的總統套房,因爲太空蕩,她會不習慣。而是訂了一個商務套間,幾個保鏢則住在樓下的普通客房裏,因爲火勢太大,保鏢估計也沒有辦法上來

    雖然腳踝處有種鑽心的痛,可是,江年的動作卻並不慢,咬牙堅持着,一步一步,終於,她走向了天台。

    等她到了天台,擡眸一眼,天台已經站滿了人,月光映襯下,至少有上百號,大家熙熙攘攘,吵吵鬧鬧,都在無比焦慮地等待着消防救援,而樓下竄上來一火光,差不多已經把天台邊緣照亮,消防車的警報聲和嘈雜的人聲混合在一起,亂哄哄的。

    被崴的腳踝處痛的實在是厲害,隨便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江年坐了下來,然後,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去查看腳踝的位置。

    明顯的,已經腫起來。

    想到那次在江洲大廈,晚飯後跟着瑜伽老師練習瑜伽,她不小心崴了腳差點兒摔倒,幸好周亦白在,及時衝過來抱住了她,而且拿了藥油那麼細緻的幫自己按摩,江年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溢開一抹甜蜜的笑意來。

    只是,笑着笑着,眼裏忽然就有了淚。

    周亦白,你還會恢復記憶嗎?如果你恢復了記憶,我們還可以回到以前的樣子嗎?

    我說過,我愛你呀,你怎麼可以這樣就把我忘記了,你怎麼可以厭惡我,痛恨我,還說出那麼讓我難過的話?

    周亦白,你混蛋!

    仰起頭,江年努力將自己眼裏的淚逼了回去,然後,從風衣的口袋裏摸出香菸和打火機來,"啪"的一聲輕響,點燃一根。

    她好像已經有幾個月沒有抽過了,昨天忽然又找了出來,抽了兩根。

    抽着抽着,好像就又上了癮。

    坐在無人的角落,努力的,江年仰着頭,放空思緒,什麼也不想,望着被大火越灼越亮的天空,靜靜地抽着她的煙。

    沒一會兒,天空傳來了"嗚嗚"的螺旋槳轉動的聲音,順聲望去,有三架救援的直升機開了過來。

    真好,大家都可以得救了!

    看着直升機開了過來,大家倒是都很配合的往旁邊靠,把地方騰出來給直升機降落,個個的臉上,都溢出欣喜來。

    不過,地方有限,直接機只能一架一架的降落,不可能同時三架都降落。

    等其中一架直升機降落後,機艙門一打開,救援的官兵一下來,大家就都立刻涌了過去,爭先恐後的。

    江年坐在角落裏,看着那些爭先恐後的人羣,一動都不動,仍舊只靜靜地抽着她指尖的香菸。

    像這種直升機的載人數量有限,一般最多隻能裝三四十個人,她就算是現在衝過,也不可能擠的上去,所以,乾脆等着,等到最後,不用爭不用擠。

    "江年,江年!"就在江年完全聽不到的直升機機艙外,一個穿着一身迷彩服,肩章上印着兩槓四星的人一遍遍地大叫着江年的名字,看到有年輕的女人衝過來往直升機上爬,就立刻抓住,大聲問道,"你是江年嗎?"

    自然。那些女人都不是江年,江年坐在角落裏,因爲螺旋槳的聲音太大,太過吵雜,她什麼也聽不到。

    第一輛直升機載滿了人,起飛,離開,第二輛直升機接着降下,那個一直大叫着江年名字的男人卻沒有離開,又一個個的抓住上直升機的女人重複着同樣的問題。

    可是,仍舊沒有,不是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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