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光芒全都不見,三人所處的客堂又恢復了黑暗。
客堂外的厲鬼繼續開始撞門,符紙也再度開始消融。
“原來錦姬好悽慘啊,”穆寧黛看完一切嘆道,“我最不喜歡這些悲慘的故事了。”
張易則從木盒之中取出了一封泛黃的書信,他看了兩眼說道:
“看來這就是白潤文寫給錦姬的那封絕情書了。”
穆寧黛和老李也湊上前一看,只見書信上有着這樣幾段話:
【諾言雖出,當打斷念頭,正月無初一。】
【虛演垂淚,殘陽照東村。】
【雨打枝頭淚水流,霽後柳梢別有天,竹下待人人不見。】
【——白潤文】
看完之後,穆寧黛恨恨地罵道:
“這白潤文真是懦夫!”
張易卻扭頭疑惑地望向穆寧黛:
“你看得懂?”
“大致能懂啊……反正就是背信棄義嘛!”穆寧黛說着,“喂!剛纔說我看得懂你什麼意思嘛?是不是在說我沒文化!”
張易卻沒有說話,開始沉思起來。
過了一陣,他突然對穆寧黛和老李說道:
“你們先拼着,我還有事要做!”
說完之後,張易也不管兩人意見就匆匆離開了客堂後側,朝着另外一側跑了過去。
他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之中。
老李望着張易離開的方向,忍不住嘀咕道:
“這臭小子,該不會自己不會拼怕丟臉,所以找藉口躲避吧?”
“好了大叔!別再嚼舌|頭了!”
穆寧黛沒好氣地說道:
“我覺得張易不是那種人,反倒大叔你……算了,我們趕快拼吧,不然那鬼一會就進來了!”
其餘衆人也紛紛點頭,他們覺得當下真的是趕快找出離開的辦法纔是當務之急。
老李倒是不敢對穆寧黛這種修行者發火,更不敢質疑她的決定。只是,他的心頭對張易的不滿有增添了幾分。
不過好在他倒也閉上了嘴|巴,知曉拼圖纔是最爲重要。
人們開始聚集在滑動拼圖面前,開始滑動小木塊來按照地上張易留下的原圖拼了起來。
這纔沒拼一會兒,人們就意識到了這塊拼圖的難度。
張易雖然已經給出了答案,但是拼的過程卻十分困難。
難就難在每次都只能移動一個木塊,根本施展不開手腳。
二人好不容易拼起一列來,卻發現其餘部分依然是亂的;他們匆忙想要將其餘部分拼好,卻不得不將這一列再度打亂。
根本就是首尾難顧。
這讓人們不由得想到了兒時一種叫做“華容道”的拼圖遊戲,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想要讓其過關卻是十分困哪。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穆寧黛急得巴不得把這些拼圖木塊全都摳出來。
因爲一刻鐘,馬上就要到了!
……
藉着從屋頂窟窿投下的月光,張易已經在客堂一側摸索。
很快他就發現了別的門。
大致可以猜得到,客堂四面都有開門,除了正門有厲鬼撞擊,後門通向花圃之外,兩側的門也都通向宅院的其它方位。
當即張易毫不遲疑,飛快解開門上的機關謎題,朝着乾宮的位置而去。
這個關卡之中的謎題機關,都以九宮圖爲主,而這樣的謎題已經難不倒張易。
當到達作爲乾宮的房間之時,還真讓張易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幽冷的月光從窗櫺投入,在這灰塵密佈的房間之中,有着一具人類的骸骨。
比較奇特的是,這具骸骨的身上穿着一身衲衣道袍。
張易來到骸骨邊,蹲下檢查。
“這是……血書!”
掃去骸骨身邊地上灰塵,張易竟然發現了地上有一些黑褐色的字跡。
通過這些文字,張易終於得以清楚這具骸骨的身份。
此人,乃是一名雲遊的方士。
當他遊歷到此地之後,從鎮子百姓口中得知這裏有厲鬼作祟,於是便打算出手相助,祛除邪祟來護一方平安。
他先是率領百姓們將凶宅格局改造,形成困勢陣法。
入夜之後,他獨留凶宅恭候厲鬼錦姬。
然而讓方士沒想到的是,錦姬已經殘害過太多活人,其兇厲怨氣之盛,僅憑方士的道行修爲已經無法抵擋。
方士很快被錦姬重傷。
垂死之際,方士逃入這間房中留下血書,希望如有後人看到可以將他的死訊帶回門派。
……
血書內容到此結束。
張易微微疑惑道:
“這算是什麼?關卡之中的隱藏支線?難道說……還會有別的隱藏獎勵?”
張易疑惑中,大致有了一些猜測。
他已經可以確定這關卡之中的主線和逃生路並不需要來到這個地方,但是張易來到的時候,卻在這裏有所發現,這說明這就是關卡設計者當初故意留出來給勇於在他關卡之中探索的獎勵。
思索了一下,張易開始在方士遺骸身上搜尋起來。
這一下還真讓他找到了特別的東西——一柄由銅錢銀絲編製成的小劍,還有一面八卦裝飾的小鏡子。
“青蚨劍、桃木八卦鏡,還是兩件法寶,並且是金丹境的法寶。算得上是同階法寶之中出類拔萃的吧,不過也就金丹境了,所以這方士纔會死在了元嬰境厲鬼錦姬的手上。”
這兩件法寶對於張易而言,並不算什麼。
但是如果放在外界,哪怕是張易那個年代的世界,卻也珍貴異常。
靈氣的復甦使得修真時代的到來,然而地球修真文明的發展卻有些畸形:個人功法和招式的發展十分迅猛,然而在陣法、煉丹、鑄器等方面卻十分落後。
也正是如此,所以當年像峨眉派那樣的名門大派,也纔會出現將一柄金丹境的法器作爲鎮派神劍的情況。
而張易如今手頭的這兩件法寶,即便在他那個年代,也足夠在一箇中型門派當做鎮牌之寶了。而如果放在今天,那麼恐怕更爲珍貴。
張易看了看兩件法器,然後將其收好。
他可沒想過利用這兩件道具去對付錦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