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凌若楠的態度上，羅子凌感覺到，自己的母親已經和歐陽菲菲達成這方面的協議。
不然，她不可能這樣的反應。
通話變得有點掃興了，母子兩人沒再聊什麼，互道了晚安後，也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羅子凌心情有點鬱悶了，但也沒把這事情告訴羅連盛和羅雨晴，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羅子凌接到了王許雲打來的電話，說一起喝上午茶。
代表團訪問歸來，舉行了慶功會後，已經正式解散，所有人都回各自的單位，或者回家。王許雲、董其昌、賀炎、程不識等人也準備回去。他們不是燕京人，不可能在燕京長久盤桓。
羅子凌答應了他們喝早茶的邀請，一早起來後就出去了。
羅連盛也在晨練後出門，但他沒有告訴羅子凌要去幹嗎，甚至連手機都沒帶。
羅雨晴起來後，自己回學校上課了。
出門的時候，羅子凌和楊青吟聯繫了一下，問詢楊青葉的傷情。在得知楊青葉的傷情沒有惡化後，他告訴楊青吟，中午前他會過來，再替楊青葉治療。
楊青吟答應了，並說到時請他喫中飯。
幾個老頭子約喝早茶的地方是一個挺有年代，藏在一片衚衕和四合院包圍中的一座老房子內。
在走進這個門匾上寫着“京西大碗茶”的院子時，有一個長相挺嫩也挺好看的小年輕迎了上來。
“師父，裏面請。”看到羅子凌進來後，那小年輕趕緊迎上來打招呼，“爺爺他們已經在裏面了。”
“你是？”看着這完全陌生的小年輕喚他師父，羅子凌一臉疑惑。
“我叫王漢英，”那小年輕一臉恭敬地回答，“我爺爺是王許雲。”
“哦，我明白了，”羅子凌恍然大悟。
在倭國、南韓訪問的時候，這幾個老頭兒曾說過，要選家族中一個年輕的小輩，到他這裏學藝，當時他也答應了。這個叫王漢英的人，應該就是王家選出來到他身邊學針法的人。
但在聽對方一聲“師父”的叫喚後，羅子凌突然覺得不對。
原本那幾個老頭兒應該叫他爲“師父”，他們和他比試針法輸了後的代價。
現在，王許雲的孫兒叫他一聲師父，那原本應該是那幾個老頭兒師父的他，被他們的孫兒尊爲“師父”，這樣的話，他不是比那些老頭兒矮了一輩？
雖然說理應如此，這些老頭兒和羅連盛同輩，他們想讓自己的孫兒拜他爲師，擺脫這種尷尬的場面這很好理解。但這幾個老傢伙已經尊他爲“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這說法很關鍵，羅子凌不想突然間從幾個老頭兒的長輩，變成他們的晚輩，應該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當下很嚴肅地糾正道：“王漢英對吧？我是你爺爺的師父，他已經拜我爲師，所以，你要叫我什麼？太師公？我也不知道叫什麼，一會問問他們幾個老大爺。你別瞎叫，千萬不能亂了輩分。”
羅子凌嚴肅的糾正，讓王漢英瞬間紅了臉。
和羅子凌年齡差不多，讓他尊羅子凌爲“師父”，他已經覺得很難爲情。
但還沒等王漢英說什麼，羅子凌大手一揮，制止了他的話：“趕緊帶我進去，這事情一會我和你爺爺，還有另外幾位老哥細說。”
王漢英只得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蔫蔫地跟在羅子凌後面，往王許雲等幾個老頭兒所坐的那個廂房過去。
在快走到廂房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趕緊快走兩步，跑到了羅子凌面前，替他引路了。
王漢英掀開簾子，再退到門後，請羅子凌進去。
羅子凌看到，王許雲、董其昌、程不識、賀炎四個老傢伙，正圍在一張桌邊喝茶，他們身邊還站着另外幾個羅子凌不認識的人。
看到羅子凌進來，原本坐着的四個老傢伙全都站了出來，衝羅子凌作禮迎接。
羅子凌回了禮後，笑吟吟地指着有點拘謹地站在一邊的王漢英道：“王老哥，原本是你拜我爲師，現在怎麼讓你的孫兒叫我師父了？怎麼說，都是你尊師在前，現在又想讓我當你的晚輩了？”
王許雲聽了後一愣，旋即笑了起來，說並無此意，他只是讓孫兒王漢英跟在羅子凌身邊學針法，可能是王漢英誤解了，以爲要拜入羅子凌的門下，因此就以師父相稱。
“到我名下學針法可以，但我不當他們的師父，”羅子凌直截了當地說明了意思。
他好面子，當了幾個老頭兒的師父後，輩分上直接降到他們的晚輩，那接受不了，除非原來就沒這一回事。
幾個老頭兒面面相覷了一陣後，最終還是同意了羅子凌的要求，到羅子凌名下學針法，但不以師徒相稱。
王許雲的孫兒王漢英是第一個抵達燕京的人，其他幾個人，在接下來幾天也會過來。
石原中二和許之元要過來，再加上王許雲、賀炎、董其昌、程不識的孫輩，羅子凌名下也有六個跟着學藝的人了。想着以後就可以用長輩的身份管教他們，羅子凌心裏一陣得意。
坐下，和他們說了一些學藝及以後醫學技術的交流情況後，羅子凌也就告辭離開。
羅子凌離開後，其他那些人坐着繼續喝茶。
晚輩們被攆出去了，只四個老頭子坐在廂房裏。
“這小子，得了這麼多榮譽，尾巴翹起來了！”王許雲有點感慨地說道：“年輕人，心態就是有點浮躁。”
“這是一個不願意喫虧的傢伙，”賀炎笑呵呵地說道：“他的心思，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怎麼說？”程不識呷了口茶後，疑惑地問道。
“這次揚名後，他肯定會趁機做很多事情，做的事情說不定會讓我們都喫驚，我們拭目以待吧！”
董其昌慢悠悠地說道：“倒是希望，他幾番鬧騰後，能把廢除中醫的言論壓下去，讓傳統醫學獲得更加高的地位。如果他真的有這樣的心思，我們助他一臂之力也沒什麼不可以。”
“說的也是，”其他幾個老兒，認同了董其昌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