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凌很快就要去西北了，在去之前，當然要去凌明瑞、謝恩華那裏告別一下。
羅連盛也去。
他並沒有和羅子凌、凌若楠一起去，而是自己單獨過去。
在羅子凌和凌若楠抵達凌明瑞的別院時候，羅連盛已經在那裏。
兩個老頭子正在院子裏喝茶。
羅子凌和凌若楠向迎出來的謝恩華打了招呼後，就過去陪他們兩個老頭子一起喝茶。
看羅連盛和凌明瑞臉上都洋溢着開心的表情，羅子凌忍不住好奇問道：“外公，爺爺，你們在討論什麼啊？聊的這麼歡。”
“就說一些雜事。”羅連盛呵呵笑道：“我和你外公都認識幾十年了，想想年輕時候的趣事，挺有趣的。”
羅子凌想了想，又問了一句很好奇的話：“不會你們兩個當然曾爭風喫醋吧？”
凌明瑞和凌若楠同時被茶水嗆了起來。
羅連盛也呆了呆，然後笑罵道：“凌兒，你亂說什麼？”
凌若楠扯了幾張紙，替凌明瑞擦去了咳嗽出來的茶水，再擦了探落在自己衣裙的上水，沒好氣地對羅子凌說道：“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這種話也敢胡亂說。”
羅子凌很尷尬地解釋：“我只是好奇而已。一般情況下，男人和男人感慨的都是感情爲多。”
“和你爺爺爭風喫醋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凌明瑞呵呵笑了笑，再喝了一口茶，“不過那人已經不在了。”
“哦？!”羅子凌原本挺好奇會是哪個人，但聽凌明瑞說那人已經去逝，只能遺憾地收住話，不好意思再問。死者爲大，再去八卦這種事情，那就是對死者的不敬了。
“一轉眼連孫兒都可以娶媳婦了，這時間過的還真快，”羅連盛忍不住感慨，“想當年，我們認識的時候，還是子凌這般年紀的人。五十年過去了，再過幾年，我們一輩子也將走完。人生無常，能活到終老，其實真的挺幸運。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所擁有的一切，只不過短暫屬於你而已，死了後，一切都是空。”
“說的不錯，死了後，所躺之地才方寸之大，擁有再多，一把火燒了後，什麼都沒有了。”凌明瑞跟着感慨。
羅子凌和凌若楠面面相覷，弄不清楚兩個老頭今天發什麼瘋，居然討論這種生啊死啊的事情。
見羅子凌一臉疑惑，凌明瑞呵呵笑了笑：“我們剛剛在討論陳如常的情況。據我所知，陳如常染病進醫院了，好像是消化系統的腫瘤，大概率是胃癌，還算好，應該是早期。昨天我們幾個老頭子去探望，他應該是準備手術。當時我曾建議，要不讓你們爺孫倆幫忙治療一下，你們肯定能藥到病除，但被他拒絕了。”
凌明瑞這話，讓羅子凌好一會反應不過來。
自己費了好多心思沒辦法打探清楚的事情，凌明瑞居然輕飄飄就說出來了。
昨天歐陽菲菲去醫院探望但不得見的原因，他也大概弄清楚了。
應該是一羣老頭子集體去探望陳如常，因此陳如常謝絕了其他人來探望。這麼多大佬去探望，安保措施肯定非常嚴格，歐陽菲菲這種級別的人物，被擋駕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凌明瑞瞄了一眼羅子凌後，繼續說道：“陳如常拒絕你們幫忙治療，這是意料中的事情。不過你們還是要主動表示一下，這樣的話，也沒有人會說你們什麼!”
“沒什麼好表示的。”沒想到羅連盛卻是一口拒絕，“生死由命，他生了病，能否康復，還是看天命吧。我不可能去幫他治療，任何表示都不會做，子凌也不許去，反正哪，我羅連盛這輩子都不願意和他這種人打交道。”
羅連盛的激烈反應，讓凌明瑞有點意外，但他只是笑了笑，並沒再說什麼。
凌若楠沒有插嘴，只是靜靜地聽着。
羅子凌很想發表點意外，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凌明瑞再道：“現在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好，但染惡性腫瘤的人卻越來越多，看樣子，生活富裕了，疾病發生率並沒隨之下降。”
“也不是這樣。”羅子凌不同意凌明瑞的觀點，“很多疾病，肯定會隨之下降，比如因爲營養不良而導致的疾病，一些過度勞作而導致的傷害，也會大幅度下降，但其他一些疾病的發病率，卻隨之增高。燕京一帶，空氣污染嚴重。不只燕京，其他很多北方城市也是這樣。空氣受到污染，土壤和水源也受到污染，長期與這些污染源接觸，患病的可能性也會隨之增加。”
“確實，治理污染任重而道遠哪!”凌明瑞感慨了句。
“其實，空氣污染是最公平的污染。沒有人能通過特殊的渠道避免，喫喝之物，外公可以享受特供，但空氣不行。我們坐在一起，呼吸的是同一片天空下面的空氣。”羅子凌指了指天上，“其實爲了你們自己的健康，都要下狠心避免這些。我想哪，與其在醫療保健方面投入幾千上萬億，不如分一半的錢治這些，或者說忍受因爲治理這些污染而受到的損失，那樣的話，大家的健康就多一份保證。”
“還是西北好，那邊雖然很多地方有沙塵暴，但我們居住的地方因爲天山的遮擋，不會被沙塵暴影響到。”羅連盛插嘴道：“以前江南環境不錯，空氣污染不厲害，現在也不可避免了。只是希望，地方官員能將治理污染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
凌明瑞並沒表示意見，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接着，凌明瑞沒和羅連盛再說這方面的事情，兩人說起了閒話。
凌若楠對凌明瑞示意了個眼神，羅子凌會意，把昨天晚上去王徵強家裏拜訪的事情和凌明瑞說了一下。凌明瑞聽了後，並沒什麼意外的表現，只是呵呵笑了笑，再道：“看樣子，他們都迫不急待了。”
羅子凌追問了句：“外公，如果他再問起這事，我該怎麼回覆他們？”
“你就說，你已經把意思轉達到了，其他什麼都不要說。”
“好吧!”